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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安氏脸上的笑意一顿, 对宣王妃这么直接的拒绝,有点下不来台面。
宣王妃却是冷淡着神色, 整个人又傲又冷, “只是小小祈福,不能冲撞了皇子妃为圣上祈福。”
说罢, 宣王妃走到了前面,又对年锦语道,“走吧, 顾少夫人。”
年锦语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呢, 小家伙和她贴贴着脸, 自然要跟着去,她朝着安氏笑了笑后跟了上去。
留下六皇子妃这一群人愣在当场, 安氏身侧的嬷嬷便有疑惑。
“宣王妃平日里甚少入宫, 素来性情寡淡, 怎么与顾少夫人这么熟?”
安氏看着缓缓走上台阶的身影, 目光落在了搂着年锦语脖子的孩子身上,“年老夫人寿辰时, 宣王与宣王妃亲自道贺过,顾少夫人这个人性子纯粹,孩子喜欢也很正常。”
嬷嬷便也没在这问题上纠结,“若是要给圣上祈福,皇子妃只怕是要在这儿呆上几日。”
“宫里有殿下,我们在这儿代替殿下,为圣上祈福便是尽心了。”安氏收回视线后,带着一众人离开。
这边年锦语已经来到了福堂。
求平安符要心诚,她出钱又出力的,年家那儿求了六个,又给顾明渊求了个,小心的让素练收好。
相较于她,宣王妃只在福堂里记了名字,为已经过世的太妃挂了经幡。
半个时辰后,几人就到了安顿香客的禅房内。
好动的小郡主这边翻翻那边翻翻,又走过来要年锦语抱抱,话不多,精力是十分的旺盛,短短一会儿功夫就能将照顾她的人折腾的满头是汗。
宣王妃一声喊叫,她又走回来,到了塌上,趴在了年锦语的身上,把玩起她腰间的配饰。
“宝宝,不要打扰顾少夫人。”
“没事没事,她很可爱,我很喜欢。”年锦语摘下配饰给她玩,这是一串玉刻件串起来的长配饰,有年锦语的兔儿生肖,惟妙惟肖的格外讨喜。
宣王妃看了她一会儿,倒也没说什么,只吩咐身侧的老妈子,将给太妃的贡物送过去。
屋内时不时传来小郡主的笑声,宣王妃倒像是看两个孩子在玩闹,偶尔翻着经文,直到下午时,六皇子妃再度派人来请,说僧人要为圣上诵经,他们可否要去。
这话问的有灵性。
虽然他们不是为了圣上祈福而来,但要是寺中正在办法事,她们不去,就显得没有那份心了。
可宣王妃却道,“顾少夫人,你得去一下。”
年锦语愣了愣,“王妃您不去?”
“我得去塔里给太妃娘娘抄经,明日是她的忌日。”宣王妃再喊了声宝宝,这回小家伙没有扒着年锦语了,乖乖到她身旁。
年锦语虽然说不谙世事,却也知道,宣王妃借着太妃忌日这件事,不去听僧人诵经的话,事后别人只怕是会拿这个编排,说她不敬重圣上。
但她更清楚别人做事的道理,宣王妃这样的人,自然比她懂得多,既然人家决定的,何必自己劝呢。
年锦语离了禅房前去诵经的大殿,里面几十个僧人围着几个大师傅,已经开始诵经。
嬷嬷请年锦语到六皇子妃身后,前面的六皇子妃双手合十,正虔诚的跪拜着。
诵经声传出大殿,能安抚人心,似要将心意上表天庭。
天色暗下时,诵经结束,六皇子妃起身后,将年锦语请到了殿外感激,“辛苦顾少夫人了,我原想着王妃婶婶也会过来。”
“明日是太妃的忌日,王妃去塔里抄经了。”年锦语认认真真的分析,“想必每年宣王妃都会到这儿来给过世的太妃娘娘抄写经文。”
安氏有些意外,这是在为宣王妃说话?但看年锦语的神情,好像也没有维护的意思,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顾少夫人,你与宣王妃可熟识?”
“不熟啊,以往都是跟着我母亲一起打招呼的,今日这般是第一回 。”
安氏的心放了放,“今日顾少夫人可要歇在寺里?”
“我请了大师傅为相公祈福,要在寺里斋戒三日,希望相公的身体早日好起来。”
何至于自己要表孝心,也要拉上别人呢,谁来寺庙不是有自己的事?
安氏是个知进退的,适才派人去请,也不过是想看看宣王妃的反应,于是便顺水道,“我让人送你去禅房。”
“不用这么麻烦。”年锦语福了福身,笑着婉拒,带了素练和阿符回去。
走在月光下的小径上,远处山影近处竹林,诵经声与虫鸣声交杂在一块儿,清冷中透着生气。
素练为她披上披风,“皇家虎斗,殃及我们姑娘做什么,三日斋戒本就是为姑爷求的。”
“圣上身体欠佳,本就是要天下共祈福的,素练,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能说。”年锦语低声嘱咐。
素练平日里打听消息多,这阵子都是些六皇子要被立太子的传闻,六皇子妃这做派,倒提前有几分太子妃的模样。
忽然,阿符在后头说了句,“姑娘,底下竹林里有咕咕鸡!”
素练飞速接了句,“不能吃!”
阿符失望的哦了句,依依不舍的从竹林那儿收回视线,年锦语不忘安慰她,“过几天下山了再吃。”
素练叹了口气,忽然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姑娘的心思都在姑爷和年家上面,立不立太子立了谁,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三日斋戒过去的很快,年锦语准备下山时,六皇子妃为圣上的祈福法事还有两日。
她照着礼数去道别后,得知宣王妃还在塔中,便没有去打扰。
中午下山,傍晚才回侯府,十一月中的天,已有霜冻的迹象,云梳她们见姑娘回来,忙点了炉子,屋内暖烘烘的。
“相公还没回来?”
“姑爷还没回呢,这几日回来的都晚。”云梳给她端来热饮,“倒是年家那边,送来了一筐的蟹,湖里刚捞上来的,活蹦乱跳的。”
“送一些去夫子庙,再给大房二房送去一些。”年锦语吩咐着,想到了什么,“正好给相公煮个蟹羹吃,明早再煨些粥带过去。”
正说着,顾明渊回来了,进门带了一身的霜寒。
云梳在外碰上严进,笑着道,“今日倒是回来的早。”
严进看了眼屋内,努了努嘴,“少夫人今天不是回来了么。”
屋内年锦语也正好问到,顾明渊却说,“白天的训练很重,就没有多加,结束的早。”
“这几日我在龙山寺里遇到宣王妃了,还遇到了六皇子妃。”
“嗯。”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他还知道她给寺里捐了一大笔银子,带着素练去竹林找阿符,阻止她抓林子里的山鸡烤来吃……
但顾明渊也没有阻止她说这三天发生的事,直到她提到太妃,“相公,太妃娘娘的牌位,为何会在龙山寺?”
“十年前,宣王入宫求见,说接连数日梦见太妃娘娘在阎王殿受苦,希望能将太妃的牌位从宗庙迁去龙华寺供奉。”
这种要求皇上自然不答应,可之后宣王大病了一场,整日的说胡话,太医前去都看不好,直到请了高僧过来,告知是与已故之人有关,为了这唯一的弟弟能活下去,皇上答应将太妃的牌位送去了龙华寺供奉。
“之后每年宣王都会在太妃忌日时去龙山寺祈福,成婚后就由宣王妃前去,十年来没有断过,宣王也在没有生过大病。”
年锦语这才恍然,“难怪六皇子妃派人去请王妃给圣上祈福,王妃都没去,原来这还关乎到宣王的身子,圣上待宣王还是挺好的。”
顾明渊沉默了会儿,“先帝过世,太妃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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