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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锦语生下来时足足有七斤,哭声嘹亮的,和现在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娘说了,五斤二两也还好,养养就胖嘟嘟的。”年锦语小心翼翼的摸了下孩子的眉宇,“生下来就哭了这么一下,到现在为止,吃了就睡,乖得很。”
“性子倒是像大哥,往后可别太闷就好。”
话音刚落,就被年鹤渝拎了起来,“少看两眼,不要带坏她。”
“大哥你说的是人话么?”齐鹤轩不可置信,看几眼就带坏,有女儿了不起?
“大哥,大嫂醒了吗?”
“醒了会儿又睡了,庞大夫说她身子亏空的厉害,要多休息。”
“祖母适才也和娘说了,让大嫂做个双满月,满月酒两个月之后再办。”年锦语给小侄女掖了掖被子,“取小名了吗?”
“阿语,你说她叫玥玥可好?”
年锦语眼神微动,想到了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她笑着点头,“当然好了,玥若神珠,是个好名字。”
直到傍晚时,莫子鸢才醒过来,年锦语去看她时,她整个人还显得格外虚弱,只冲着她淡淡笑,“找阿衡的事,我还没谢谢你。”
“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年锦语摸了摸她的手,醒来后养了几日的气色,如今又全回去了,但只要一切无恙,慢慢调养就都会好起来的。
“你大哥说,想让他去书院,但阿衡的性子,怕是不想去书院念书,想去军营里。”莫子鸢回握住年锦语的手,“阿语,你帮我劝劝他。”
年锦语担心她激动,忙点头答应,“这些事你先别想,眼下就是好好休息。”
莫子鸢也是真的累,说了没几句便又沉沉的睡去,待顾明渊来接她时,她提起了莫璟衡的事。
“我都不知道阿衡竟想去参军。”
“他这年纪开始学武,有些迟了。”顾明渊说的十分中肯,他是从小习武的,包括都城营里田实他们,尽管受他磋磨,但也都是从小有的基础。
“如今让他念书,他也怕无法顺利走仕途,又不想依靠年家。”年锦语大抵能感受一些阿衡的想法,“若是从军有所建树,他便能自己挣来军功。”
“恐怕不止这些。”顾明渊见过莫子衡,想必这孩子,骨子里对赵恒充满了恨意,加上当年莫家的事,让他从文基本不可能。
“那该怎么办?若真的去了边境,子鸢姐姐怕是要担心了。”
“阿语,他长大了,总有自己的选择和想做的事。”在这种事上,顾明渊想来不会强求,“再者说,只是迟了,也并非一点机会都没有,为何不让他试试?”
年锦语想了会儿点点头,“相公说得对,阿衡也不是小孩子了,总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应该听听他想的。”
顾明渊揉了揉她的头,他的小媳妇一直都很善解人意。
年锦语靠到了他身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夜里睡得少,又起的早,这会儿心放下了困意就卷上来了。
等到马车到侯府时,年锦语已经睡着了,她的睡性素来好,尤其是在顾明渊身旁,于是便又是顾明渊抱着她回去。
严进对这样的事早已司空见惯,倒是前院的几个仆人,瞧着有些惊讶,但这都不妨碍年锦语睡得香。
这一夜她还做了美美的梦,梦见自己和相公也有了个可爱的女儿。
隔天一早年锦语又去了年家,直到洗三,前来的道贺的客人颇多,算是这半年来年府最热闹的时候。
年锦语忙着给小侄女准备贺礼,忙着和莫璟衡聊天,还要忙着府里的事,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也就在这几日里,城中掀起了些谣言,说的都是年锦语失踪在外几个月,曾被人掳走,清白已毁。
但这些消息出来后就很快被压下去,甚至都来不及大肆的传开,所以也就没到年锦语的耳朵里。
忙碌到了八月底,入秋后的天过的尤其的快,年锦语收到了阿慈写给她的信,还收到了贺瑶从丹州给她送来的河蟹。
九月里刚刚换上了长衫,十月的两阵秋雨过后,天气骤凉,在秋狩即将到来时,贺瑶回来了。
贺瑶回京复命后,第一时间就来找了年锦语,找她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便是楚阔的下落。
“回来后我就没见过楚阔了。”年锦语如实道。
“你不是说想请他在府中做护院?”
“我是请了啊,但楚公子说要去办事,办完事才来找我。”
“什么事两个月都没办完?”贺瑶见她傻憨憨的,“你怕不是让他给忽悠了。”
“可我也没什么值得楚公子忽悠的啊。”年锦语给她倒了杯茶,“贺姐姐,你这风尘仆仆的,家都没回去过罢?”
贺瑶一顿,否认道,“哪有,我从家里过来找你的。”
“可是你衣裳都没换……”年锦语看了眼她衣袍上的灰尘,入宫去的急也就罢了,出门来找她,怎么都得回家换一身衣裳啊。
“你嫌弃我?”贺瑶茶盏往桌上一放,瞪着她。
年锦语连忙摆手,“我怎么会嫌弃贺姐姐,我只是觉得贺姐姐十分关切楚公子。”
贺瑶才到嘴边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关切他?!”
“没,没有吗?”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关心那家伙,我只是想和他痛快打一架!”贺瑶提高音量,为自己正名,她关心那家伙,怎么可能?他凭什么?!
“喔。”年锦语低低说了声,没有做声。
“你喔什么喔?”
“贺姐姐,你说话声音太大了,阿语耳朵嗡嗡的。”
贺瑶气笑了,抬手捏了下她耳朵,“年锦语,两个月不见你长本事了啊,还学会教训我了。”
“哪有,阿语等贺姐姐这次秋狩拿魁首。”
贺瑶一愣,随即兴致缺缺,“我这回不去。”
“为什么啊,去年你都没有拿。”
“那群小屁孩,没兴趣。”贺瑶去年参加,那是不想让赵睿那家伙好过,如今他都不在了,她也就懒得凑热闹。
“那你猎场也不去?”
“皇上都会去,我岂敢不去。”贺瑶眼瞅着年锦语,“阿语,你是不是又胖了?”
年锦语惊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吗?”不应该啊,上回大家说她胖了的时候,她有好好控制的。
终于掰回一城的贺瑶笑着喝茶,“嗯,有一点。”
送走了贺瑶,年锦语就让云梳和素练把好吃的通通都收了起来,还规定自己吃食要减少一些。
对她的脾气了解深刻的云梳也没说什么,干脆的收了回去。
只是熬不过三天,年锦语又去求炊珠做好吃的,理由也很“充分”,猎场比燕京城冷,多吃点,就不怕了。
控制这件事,在她这儿就只是随风而过的一件事罢了,没有可信度。
三日后,冷清的一年的秋狩场,再度热闹了起来。
新皇登基,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而燕京城在经历年初这么多事后,也需要一些热闹的事来调剂。
所以皇后举办宫宴,城中中秋热闹三日,加上这秋狩,都是为了让人们尽快的从之前的事中走出来,加深对新皇的印象。
照理闲着没事情干的齐和豫,前来找顾明渊时,还被好一顿挤兑。
“你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么,来我这做什么?”顾明渊将点心从齐和豫面前挪开,“没事快滚!”
齐和豫又把碟子抢了回来,怒道,“顾明渊,你能不能对我好点,我一个孤家寡人,吃你夫人带来的点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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