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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练摇摇头,“兴许是觉得那些人住在那处过于杂乱了,也有人去告过官府,但人微言轻。”
“素练,这么多人被赶出成,他们要住哪里?如今的天,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城外原来有些以前搭建的粥棚,但要人多的话,也安顿不过来,出城的路本就是去皇陵必经之路,他们恐怕会被驱逐的更远,往落乡方向。”
话说着,就听到孩子的哭声,是一个妇人,一手抱着个孩子,另一只手还拉了一个,偌大的包袱背在身后,被人从巷子里赶出来。
“求求你们了,让我们再住一阵子,我们才交的钱啊。”
“住什么住,那边的都要肃清干净,你们要想回来,就等明年吧!”驱逐的官兵或许是看不过眼孩子可怜,“赶紧走,要等别人来赶,这点东西你都留不住。”
“出城让我们住哪儿啊,不让我们回来,可都要饿死了。”妇人还想求,可却被推入了人群里,她又忙着去拉自己年幼的孩子,只得随着被驱逐的人群往城外走去。
年锦语听着那些哭声和求助声,心里一阵难受。
“素练,你找年叔去落乡那边,看看能不能租用些地方出来,免费安顿给这些人。”
“是。”
回到了侯府,年锦语又差人落实此事,顺道打听下如今城中到底驱逐了多少人出去。
天色暗下时,顾明渊回来了。
“若只是去皇陵祭拜,为何要驱逐他们这么久?”年锦语不理解皇上的作为,把这么多人赶出城去。
“乞丐和流浪汉皆是身份不明之人,棚户聚居的地方,人多杂乱也容易藏匿。”顾明渊顿了顿,在他看来,这是心虚所致啊。
二十年前的事忽然被翻出来,不论谁在背后操纵,看皇上的反应,便能感觉到事有不同,如今不过是去皇陵祭拜罢了,就大肆驱逐这些身份不明的人,与其说是不想有隐患,不如说是在调查。
“阿语瞧着,感觉比前些日子还要乱。”年锦语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人心惶惶的,茶楼内生意惨淡,虽然人来人往的,可都不热闹了。
“你大嫂如今几个月的身子了?”
“五六个月了。”
“我这几日可能会留在兵部,你要不收拾下东西,去年家住几日,顺便陪陪祖母和你爹娘。”
年锦语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相公,是不是要出事了?”
她虽不太懂朝堂之事,可她就是有那样的感觉,今天回来之后,也总是不安。
“这阵子,或许会有事发生。”顾明渊轻抚了下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你留在年家我放心些。”
“可你一个人在兵部,阿语不放心。”
“有严进他们在,兵部也有诸多同僚。”顾明渊其实是想将年锦语往城外送,可这一举动会很奇怪,送回年家是最稳妥的,“若得空我就去年家。”
年锦语点了点头,“好,阿语都听相公的。”
东西是连夜收拾的,第二天一早,顾明渊先将年锦语送到了年府后才去兵部。
对于她的到来,年老夫人倒是很高兴,“留住几日好,正好陪陪祖母,他要不回侯府去,到这儿来也是一样的,水榭阁那儿东西都在呢,动都没动。”
“祖母怎么瘦了?”年锦语摸着年老夫人的手,感觉没以前厚实。
年老夫人与何妈妈交换了个视线,轻描淡写,“前阵子啊染了风寒,年纪大了,身子骨不管用喽,病了几日就瘦了些。”
年锦语不由瞪大了眼眸,“这么大的事祖母竟不与阿语说。”
“你看,就是怕你担心才不说的,多大点事,现在胃口还更好了呢,再说你嫂嫂经常来,我啊,就等着这小曾孙出生了。”
年锦语认认真真的嘱咐起来,“还是得何妈妈在您身边照顾才行,往后可不能让她再去侯府了,去一阵子您就瘦了许多。”
年老夫人笑了,“得,不去了。”
在年老夫人这儿呆了片刻,年锦语起身去看莫子鸢。
待她出去后,年老夫人重重松了一口气,忙催促何妈妈将药拿来,之前还嫌难喝,这会儿一口给喝了干净。
何妈妈看的哭笑不得,“庞大夫让您喝上七日的药,您偏不听,这下姑娘回来了,您才急着喝。”
“要让阿语知道,肯定得再让庞大夫过来。”年老夫人叹了口气,眼底染上一抹疲累,“老了,身子骨不经事了。”
病是真,只不过时间上说了谎,她是最近才病下的,吃什么都没食欲,尽管汤药不断人还是瘦了不少。
“姑娘陪您几日啊,您就好了。”何妈妈给她端上来清茶漱口,“要不让庞大夫再开些高方?”
“这阵子城里乱的很,过些时日再说。”年老夫人靠到了塌上,神色渐凝重,“明渊那孩子这时候让阿语回来,便是不说,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第七十七章
年锦语到时, 莫子鸢正在看绣件,小小个的虎头鞋摆在桌上,看起来格外可爱。
年锦语忍不住拿起一双来瞧, 越瞧越欢喜,“子鸢姐姐,这个真好看。”
莫子鸢看她摆弄鞋头上的虎头, 有了身孕后,尽管她性子还是寡淡,却多了即将为人母的温柔,“你和顾将军可圆房了?”
年锦语脸颊微红, 摇了摇头,原本这阵子相处的挺好, 可相公去了兵部后就经常晚归。
莫子鸢将手中的小衣裳放下, “不妨事,日子还长。”
打从莫子鸢回来, 年锦语还是头一回听到她安抚自己,便朝她坐近,挨在了她身侧, 撒娇道, “子鸢姐姐, 我给你挑了好几匹的布料,将来可以给他做衣裳。”
莫子鸢心中微叹, 眼底还是那淡漠, 语气却已然有些松动, “嗯, 你有心了。”
“这可是我第一个小侄儿呢。”年锦语望着莫子鸢隆起的腹部,相比较之下, 总觉得子鸢姐姐还是偏瘦一些。
“想不想摸摸?”
“可以吗?”
莫子鸢对上年锦语的目光,不由想起小的时候,她一直是这样的可爱粘人,软乎乎的,任谁都不忍心对她说重话。
“调皮的很。”莫子鸢拉住她的手,附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四个月起就好动了。”
年锦语小心翼翼的摸着,到侧边时,手心忽然被什么顶了一下,她惊讶的抬起头,“他动了!”
莫子鸢笑了,“嗯。”
年锦语就差趴在她肚子上听了,委实觉得生命奇妙的很。
莫子鸢就这么看着她,见她眉眼间还略带着些孩子气,想到了她今日忽然前来,“顾将军将你送来,要你住几日?”
“西谷那边的筑堤的图纸画完,说不定还要过去监工,相公说这阵子让我都留在年家。”年锦语顿了顿,“这两天城里有些乱,我看到官兵驱逐了好些百姓出城,那些人无家可归,能安顿的地方也只有落乡,我昨日已经派人前去,不知住的地方够不够。”
“皇陵祭拜,百姓让道,无人敢怨。”莫子鸢语气淡淡,“纵然被驱逐出城,还得感天恩浩荡。”
譬如莫家,即便是受了冤屈,全家落到此番田地,她回来后仍旧还得感谢皇上将莫家的府邸归还。
“这样不对。”年锦语摇了摇头。
“阿语,这世道就是如此。”
年锦语知道她是为莫家的事在难受,便岔开话题,“我打算过几日去落乡瞧瞧,若是不够安顿的,就再请人盖一些。”
莫子鸢看了她一会儿,托腰起身,走到了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了几张银票,交到了年锦语手里,“就当是为这孩子积福,这些银子你拿去修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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