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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双双不由自主的脸红,心儿扑通的加快跳著,感受到他热烫的唇贴在肩膀的肌肤上,心中明白他这么做,是在帮她吸出黑血,为她疗伤。
这令人意外的温柔,比任何夜晚的欢爱激情,比每个亲吻抚触,更令她心弦震撼,心慌意乱得不知所措。
她娇弱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两只小手下意识的揪住他的衣,感到自己的渺小。
他的唇,几乎贴近她的心房。
丈夫……就是这么回事吗?这两个字,在内心深处回荡久久,甜甜的,煨暖了心灵。
她从头到脚,都给他看光了,每一寸嫩肤,也被他吻遍、摸遍了,现在连她体内流动的热血,都要尝过才甘愿吗?
她的肩膀不再灼烧,但她的心依然热烫,闭上眼,几乎快要融化在这副宽大的怀抱里。
“谁的杰作?”
她睁开眼,抬起头,迎上他质问的眸子。
“是你的表哥?还是表嫂?”
才刚要放松,又不得不紧绷,这人就是不放过质问她的机会吗?
“什么啊?”她故意装傻。
“听不懂?那么——这么问好了,是你那伍师兄的杰作?还是沈师姊下的手?”
这人就是可以轻易的让她全身倏然紧绷,想不到他连那两人的身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任何事都瞒不过他。
“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寒彻骨的杀气,虽然他的表情冷静,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但她就是感觉得到,他浑身透著一股怒火,加上嘴角还沾著血,看起来,真是令人打从骨子底发寒呢。
可是他气什么呢?又不是他受伤。
“跟我无关,是吗?”
咦?他笑了,明明生气的人,居然诡异的笑了?!
有诈,一定有诈!
他突然抱起她,大步走向床。
“啊……你、你想干什么?”
“既然你这么喜欢在身上弄些青青紫紫的印子,我就成全你。”
她连张口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以吻封缄,粗鲁的卸下她的衣裳。
想当然耳,他所谓的青紫是什么。她发誓,这男人的脾气真的很不好,又任性,而且还有仇必报。
但……他的怀抱,已成为她此生的依恋,她知道,这辈子,一颗心是离不开他了,虽然他不爱她,但没关系,她爱他就好。
虽说,他表现得好像要教训她、要占有她,但当吻上她伤口时,却又那么轻柔,游移的大掌丝毫不见粗鲁,有的,只是温柔,偶尔会带点自制的狂野,但绝不会弄疼她。
这时候,她会产生一个错觉,当他亲吻她、抚摸她,在她身上发泄他所有的汗水精力时,仿佛……他也是爱她的。
乔双双这几日一直想办法避开师兄和师姊。要避开伍师兄很简单。但要躲著难缠的玉蝉师姊,可说完全不可能。
三天两头,玉蝉师姊便催她下手,务必想办法将那唐门毒药让斐冷羿服下。
幸好翡翠山庄的吃食管制十分严谨,除了庄主亲自认可的人,就连老夫人或是身为妻子的她都不能够进灶房,而且随时有武功高强的手下看守,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潜入下毒。
“进不去,就在门外下毒呀。”
“不行,所有吃食送到手中之前,一路都有人护送,看管得很严密。”
“你是庄主夫人,一定有机会。”
“我尽量。”
“尽量?”沉玉蝉气愤道:“这口气听起来,八成又要拖好几天。”
“因为……我找不到机会嘛……”
“不能再等了,师父吩咐,他已经集结了手下,埋伏在山庄外,就等咱们里应外合,今晚就得动手。”
“这么快?”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沉玉蝉眯细一对凌厉的凤眼。
“因为……我担心误事呀,而且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我……我怕来不及。”
“哼,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
“咦?什么意思?”
“早就怕你办事不牢靠,为了避免误事,所以我和师兄商量好,为了以防万一,咱们三人一块进行,今夜一定要想办法下毒,就算有人失败,至少会有一人成功。”
乔双双暗惊不已,但表面上仍强装镇定:如果她拒绝,师姊就晓得她是故意拖延的。
事到如今,再也无法逃避了,师父和其他师兄师姊都来了,她一个人根本无法阻止这场杀戮,这可怎么办才好?
握著手中的瓷瓶失神许久,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跟著师姊走出房门,往厨房而去。
现在正是准备晚膳的时刻,也是唯一下毒的好时机。
乔双双在心中不断祈祷,希望厨房的守卫严密,让他们无可乘之机,偏偏今日守厨房的阿九年纪较轻,江湖历练不足,在伍师兄这等老江湖的设计下,一时分了心,让她和玉蝉师姊有机会偷偷潜入。
只要顺利进入厨房,下药就容易了。
在玉蝉师姊的催促下,她银牙暗咬,拿出黑色瓷瓶,拔开瓶塞,往汤里全数倒下。
白色的药粉溶进热滚滚的汤里,完全瞧不出异状,大功告成。
“走!”
沉玉蝉率先往前,企图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然而,就在她们鬼鬼祟祟溜走时,突然被四面八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给团团包围住。
受惊的两人,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门外的守卫只是一个幌子,真正严密守住这里的,是这些隐身在暗处的护卫。
“中计了,杀!”沉玉蝉射出暗器,向那些人砷去,试图救出受到制伏的伍师兄。
乔双双站在原地,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出手,但在见到师姊身中一刀后,惊呼出口。
“师姊!”她也冲出去加入战局,一边阻挡,一边道:“住手,快住——啊!”
不长眼的刀子,在她臂膀划了一道血口,寡不敌众的她跌至地上,和师兄师姊一块被制伏。
乔双双还想挣扎,但在瞧见那面无表情的斐冷羿时,她的喉咙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需要动手,那眸中的冰寒,像把锋利的刀,直穿透她的心。足以让她全身动弹不得。
她从没见过他这一面,目光如此冷冽决绝,比任何外在的折磨,更能销毁她的心智。
斐冷羿用著绝情的语气,冷冷的开口:“将他们关起来。”
第十章
冰冷的地牢,终年不见阳光。
被关在又黑又湿的地牢中,乔双双倚地而坐,背靠著墙,蜷缩在角落,受伤的手臂还在流著血,她觉得虚脱无力,口干舌燥。
不知师兄和师姊怎么了?可还活著?
她想见斐冷羿,求他放了他们,并告诉他事情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她没有失信,也没有背叛他,从头到尾,她都一直想办法阻止这场杀戮。
当时,她被他的表情慑住了,加上受了伤,无力解释自已为何会在厨房?为何要下药?
她不怕死,却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想到那寒冰似的眼神,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珍珠,不停的滑下脸颊,弄湿了衣裳。
事实上,为了瞒骗师姊,她早将两个瓷瓶里的药粉互换了。因为她想,只要大家喝了汤,就等于服下解药,事后不用担心会受到唐门毒药的威胁。
大伙儿以为她在下毒,其实她是在救大家。可惜她没有解释的机会,就被关到这里来。
也好,起码在死前,她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她会死吗?
斐冷羿会杀了她吗?
当她在想这个问题时,很快的就有了答案。
牢门被打开,走进两个人,她抬起头,认出了对方。
“仲威,珊瑚。”
他俩站在她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个酒杯放在她面前的地上。
“喝下。”
她看著杯子,里头装满了液体,内心的苦痛和心酸交杂著,望著杯子失神了好一会儿后,她像是平静下来了。淡淡地问:“是他命令的吗?这杯,是让我见阎王前的饯别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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