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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骂个不停的嘴巴,虽然咬字不清,但还是听得出她骂的是——“王八龟孙子!
再不放开我,小心我挖你眼,剁你手,阉你的XX”。
挖他眼,剁他手,他都还可以接受,但是连男人的那话儿都毫不避讳地讲
出来,就太令人汗颜了。
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口不择言?何况她还是公主哩!
敌人越来越近,这样下去,他们的行迹一定会被发现。
他叹了口气,在她耳旁,恢复原本的声音,用著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量说道
:“算我服了你了,公主,能不能给卑职一个面子,请凤嘴暂时关闭一下。”
身下的人儿一震,停止了谩骂,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著他。
“赫啸风?”
“正是卑职。”
“你——”
“嘘。”他示意她别出声。
没多久,石砖上传来数个脚步声,有人来了,且听得出来人特意隐藏行迹。
在这云层遮蔽的夜晚,故意运功放轻脚步,身形鬼祟,必然是不怀好意。
来人有三名,在他们所处的树丛前停下,低语清楚地传来。
“人呢?”
“适才明明看到那蛮公主往这儿跑,怎么不见了?”
“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我的确见到她追随一个黑影而去。”
“说好由我们下手,是谁抢先行动?”
“不该是我们的人,若是,不可能不先知会一声。”
“这就怪了,不是我们的人,那会是谁?”
其中一名男子嘿嘿笑道:“那蛮公主平日爱打抱不平,得罪的人岂止咱们
主子,我看搞不好是她的仇家也选在今夜找上门。”
“若是如此可就便宜了咱们,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跟娘娘交差了。”
听到此,李云蓉暗暗吃惊,原本以为是府里的侍卫来寻她,谁知会听到这
么一段话。
这声音很陌生,她并不识得,也非府里的人,对方称她蛮公主,一听语气
即知与她不对盘。
原来他是来救她的……
她照他的话乖乖地躺著,内心惊讶的同时,身子也在微微发热著,因为在
他的怀抱下,感受到他的气息像一层网包围著她,她的发丝、她寸缕单薄的身
子,都沾上他强劲神秘的气味……
明明处在危险之中,她却一点也不在意,注意力反而全在这个“压著她”
的男人身上,见到自己的匕首还插在他肉里时,心生呵疼和歉意,想到他冒死
前来救自己,她却插人家一刀,便万分地愧疚,同时也有著深深的感动。
她一手悄悄地抚上他的蒙面布巾,轻轻拉下,这个动作引得原本专注于前
方动静的他,低下脸望向她。
在黑暗中,两双眸子如夜空中的星子,相对而视。
彷佛有种魔力牵引著,他们如此地亲密,鼻息吹拂著彼此的肌肤,连心跳
都是连在一起的,以星空为幕,草地为席,两个互相吸引的男女,时光停驻在
视线交缠的这一刻。
他突生一股想吻她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她是娇贵的公主,他则是
行事光明磊落的武人,绝不能亵渎,但他越是忍,欲望反而越强,并尴尬地发
现下半身某个“部分”不太听话。
他闭上眼,深深做一个吐纳,好舒缓一下该死的欲望,然而当他才刚刚用
理智克服情欲时,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贴上他的唇。
他浑身一震,诧然地睁开眼,赫然发现那又软又热的东西是她的嘴唇,她
竟然主动亲了他。
啵——了他嘴唇一记后,李云蓉自己也很不好意思。
偷亲他是一时心血来潮,谁教他对她英雄救美,又用他雄壮迷人的身子压
著她,让她一时意乱情迷,才会情不自禁。
她害羞地盯著上头那两只眼儿,而那两只眼儿也熠熠地盯著她。
为什么他都没反应?是太讶异了?还是被她大胆的行径给吓到?这不能怪
她喔,都是月亮惹的祸,要怪就怪月色太美,他太帅,而她太忍不住。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找不到公主,咱们快走,免得被侍卫发现。”
三名夜行者速速离去,赫啸风才猛然回神,他跃起身,一手握著刀柄,就
这么将入肉三寸的匕首拔出来,而他的样子却好似不痛不痒,仿佛这点小伤、
流的这点血不足以介怀。
他抹去刀上的血迹后交还给她,打算追捕黑衣人去。
“别去!”她喊。
他顿了下,回头向她拱手禀报。“请公主在此等待,卑职去缉捕刺客。”
“我说你——别走!”她跺了下脚,没好气地红著脸。
“公主?”他不解地望著她。“若让刺客跑了,就无法查出幕后主使人。”
“无所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才刚主动亲了他呀,他怎能不表示
一下,就这么跑了。
若他一跑,他俩之间的暧昧又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才会有个结果,她可是鼓
足了勇气,不知羞耻地亲他喔!她感觉得出来,他也是喜欢自己的,至于她自
己的心意,已在刚才的献吻中表现得很明白了。
她也要他表明心迹,不想再在你来我往,暧昧不明的情愫中猜著彼此的心
意。
赫啸风怔怔地盯著她。追捕黑衣人不重要?那什么才是重要的?他不懂,
身为御林军统领,除了皇上,他也有职责保护皇城里的安危,确保宫里每个人
的安全,而且为了保护她,他起了私心,已将所有心力都放在她身上。
她晓不晓得,他去追黑衣人,可是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啊。
“卑职不明白,追捕黑衣人不重要,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李云蓉臊红著脸,这个大笨牛,平日皇宫里人多口杂,要单独见面根本没
机会,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时刻,他却一心只想追刺客,不懂得把握这个机
会,气死人!
她才不在乎刺客,她在乎的是他,难道要她说出来才懂吗?
银牙一咬,她下了决心,豁出去地开口:“我……我要知道你的想法!”
赫啸风拧眉,想法?好吧,于是他拱手道:“卑职打算缉捕黑衣人后,严
刑拷问,好揪出主使人,将企图伤害公主的歹徒归案。”
“我不是指这个啦!”她真会被他给气死。
“那是……指什么?”
“摸都给你摸,亲也亲了,我要你负责啦!”
这么说够白了吧!可是厚著她万里长城的脸皮才说出口的,只因她不想再
暧昧不明、踌躇不前,两人老是只靠眉目传情、眉来眼去,在原地兜了半天迟
迟没有进展。
她是很中意他啦,也认为姓赫的应该也是喜欢她的才对,不然上回一听到
她出事,就不会冲动地闯进房里,对她又搂又摸,上下其手,动手动脚,紧张
得活似自己老婆快死掉。
还有上回宫宴一双眼盯她盯个不停,人都快被他盯出火来了。
加上这一回,什么时间不挑,偏挑她净身的时候引她出来,把她带到这么
暗的地方,又压她,又捣她嘴的。
综观以上结论,都证明他喜欢她,只是嘴巴没说而已,他不说,她说总可
以吧,只不过姓赫的干么一脸失魂掉魄样,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呀,是被
吓呆了?还是真的不敢负责?
就算她步骤一下子跳太快好了,便宜都让他占了,不该摸的也都让他摸到
了,负一下责任会死喔!好歹她是个身分尊贵的公主耶,他杵在那儿不说话,
难不成要她低声下气地求他负责?
好半晌过去了,她被瞧得有些恼恨,也觉得自己好丢脸,不争气的煞红浮
上颊容。
“不负责就算了!”她转身奔往大殿的方向,心底告诉自己一点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