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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涩的低下头,手儿被包在大掌里,热烘烘的很暖和。
心申明白,他对她很好,若非吴夫人告诉她,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原来这三天夜里,在她昏睡时,都是他在一旁守夜,彻夜末眠的替她擦汗、换巾。
这份心意,令她心头一暖。
缝鞋,煮粥,伺候,该是妻子做的事,他反过来全包了,让她原本打死不依的意志,渐渐动摇了。
既然他对她这么好。又凡是依她。那么她的要求。他应该会同意了。
“相公”
独孤青鹰不由得惊喜,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他相公,心花怒放得不得了,连忙回应。
“什么事?娘子。”
“妾身有一事相求。”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他是太高兴了,把话冲得太快,纔一说出口,就心戚不妙,忙紧张的补一句。“除了不准把我休掉之外。”
她愣住,随即噗哧一声笑出来。
噢––这人呀,就是这么老实,把她给逗得想不笑都不行。
休他?她还没想到这里呢。
古来只有妻子担心被丈夫休了,她这个相公却害怕的求她别休了他。
见娘子笑了,他更是心花朵朵开。
“娘子的笑,好美,好迷人。”
他爱极了她的笑靥,比世上任何一朵花都美,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笑得如此美丽,让他全身轻飘飘,都要飞上天去了。
他直书不讳的赞美,又教她脸红了。
轻轻收起笑,美丽的容颜转为忧愁。
“妾身在与相公成亲前,本住在杭州,只因不幸遇上恶人,那些人将妾身掳走,逼卖为妾,这些事相公是知道的”
独孤青鹰点头,思及娘子所受的委屈,他是万般心疼和不舍,望着娘子含忧的容颜,握住她小手的大掌也更加收紧。
“那群恶人,不但让爹爹好赌成性,把家产败光不说,连我两个弟妹也被迫卖去给人当奴纔,妾身的娘亲因此受打击,而上吊自缢”说到这,美丽的翦水大眼泛满水光,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一瞧见娘子的泪水,独孤青鹰可绷紧了神经,对他而言,娘子哭简直比天塌下来还严重。
“别哭,为夫帮你把两个弟妹找回来。 ”
“相公说的可是认真的?”盈满泪光的美眸。满怀期待的瞅着他。
“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他喜欢看她笑,因为她笑的时候,他的世界也跟着海阔天空,她一哭,他的世界也随即乌云密布,只要能让娘子展颜欢笑,他会尽力去完成她的心愿。
果不其然,娘子在听了他的话后。忧容满面的脸上,又逸出笑颜,娇美得如雨后沾露的牡丹。
“咳咳––”她的咳声,提醒了他,该喝药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她点点头,躺回床上,独孤青鹰为她拉好被子后,站起身,大步离去。
这段日子,关玉儿膳食的调理和煎药,独孤青鹰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一个大男人,全部亲力亲为,就连夜晚,他也要守在娘子身旁。
他的所作所为,关玉儿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经过连日调养,及相公悉心照料后,关玉儿原本纤弱的病体,逐渐康复。
她思乡心切,加上这风寒已好得差不多,因此这一日,趁着大好天气,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独孤青鹰也陪在一侧。
两人坐在后花园的石椅上,她喝下相公为她煎好的药,放下药碗,这纔向相公提出建议。
“相公,妾身好多了,咱们出发回杭州好不好?”
独孤青鹰想了下,点头。“也好,在这里叨扰多时,是该上路了。”
关玉儿心中欣喜,忙道,“今儿上午,向姑娘来找我,邀咱们一块同行,从这儿回到妾身的娘家,尚有一段很远的路程,恰好李公子他们也要离开,不如咱们就随李公子他们的商队一块走好不好?”
“不好。”
她一愣,料不到他竟然一口回绝。
“为什么?”
“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自己上路就好。”
玉儿大拧秀美,嘟起了嘴,“我只是说跟他们一块上路,又不是什么艰难的要求,为什么不行?”
“我会保护你上路,也会雇辆马车,让你舒适些,不受颠簸。”
“可是和他们一块定,人多比较好呀,路上也有个照应。”
“不行。”他依然一口回绝。
关玉儿恼了,把小手从大掌中抽回,怒瞪他,没好气地道,“就算反对,也该有个理由吧?”
他一向都顺着她的,突然这般坚决,让她好生奇怪,禁不住赌气。
独孤青鹰面有难色,想拉回她的手,但她收起,就是不给他踫,垮着一脸受伤的神色。
见娘子面带愁容,他心中一紧,只得说出原因。
“我不喜欢那个李冒允。”
她呆了呆,料不到他的答案竟是如此。
“人家好好的又没惹你,为什么不喜欢人家?”
独孤青鹰脸色一沉。“因为他在打你的主意。”
关玉儿心儿一跳,糗大的低斥,“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打从一见到他,我就发现他看你的眼光不一样。”他看起来像个粗汉子,不代表他不细心,同样是男人,他嗅得出来。
玉儿容色稍宽,语气也放柔了。
“不理他不就得了,何况他也知道我成亲了,李公子是君子,不会做出越轨的事。”
“不,我觉得这人有问题。”
“李公子会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他就是有问题,总之,我们和他们分道扬镳上路。”
说不出原因,分明是狡辩,关玉儿再度板起面孔。
“你这分明是借口,不想与他们同行,硬是栽一个罪名给人家。”
“不是。我只是担心”
见他迟疑,没好气地问,“担心什么?”
仙不讲,但脸上的神情,她恍然大悟,更是气愤。
“我知道了,你是不相信我,怕我背着你偷人。”
美眸立即浮起水光,即将溃堤的泪,吓得独孤青鹰忙不迭的赔不是。
“哎,怎么扯到这来了?这冤枉可大了。”
“人家李公子是为了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纔特地要让出马车给咱们乘坐,并且提供宿食,这一路上的花费并不少,妾身也是为你着想,为了省着花用纔建议的,你你却怀疑我。”
两颗豆大的泪珠,滑下脸庞,吓得独孤青鹰忙为她拭泪。
“好好好,就依你,别哭,我给你赔不是。”
娘子一掉泪,他心就软了,虽说总觉得不妥,但不可否认的,他的确有醋意。
那李冒允相貌堂堂,斯文气派,不像他老粗一个,娘子如此娇美,又是被迫嫁给他的,所以他难免心中起了妒意。
娘子难得为他着想,他堂堂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竟在这种小地方计较,变得心胸狭窄,连自己都觉得汗颜和惭愧。
“全依娘子的意思,咱们随他们一块上路,别生气了好吗?”
他又是哄,又是安慰,又是道歉的,只差没把自己的头砍下来给她赔罪。
见他急得满头大汗,她纔展眉解忧,不再掉泪,小巧嫣红的唇办,弯起一抹笑。
这笑,比花儿娇,总是散发一股迷惑人的95甜,诱人来采撷,他一时失了神,忍不住上前在那嘴上亲了一记。
这大胆的行径,将她吓了一跳,捣着唇,有些无措的望着他。
在这之前,倘若他有任何妄动的举止,她肯定是怒目相瞪,一副他如果敢对她强来的话,她随时以死护卫自己的贞操。
可如今在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后,他对她的好,日积月累,一点一滴的侵蚀她架起的心防,渐渐对他失去戒心,把他的温柔和体贴烙在心上,融入了心头,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依赖。
他突然亲了她,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心头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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