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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罗老爷、贺喜罗老爷,觅得了一个好女婿呀。”乡绅百姓们一见到罗员外,便纷纷拱手祝贺。
罗员外见到眼前俊美的年轻人,相貌不凡,衣料穿着讲究,不由得眼睛一亮,满意之情溢于言表,上前拱手。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不待南宫凌开口,旁人主动积极为他说好话。
“这位是贾青玉贾爷,做的可是大买卖,不但年轻有为,为人讲信用,又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时常造桥铺路,救济贫困,更难得的是,他家世清白,人又生得一表人才。”
哟?这么伟大?
上官宓也跟众人一样好奇的竖起耳朵聆听,别人是好奇这位新郎官的身分,她则是奇怪他这个贾青玉的身分,原来这么受欢迎哪。
在场介绍的都是贾爷生意上的朋友,不但赞誉他的为人处事,几乎把他捧上天,声量还特别大,让所有在场的父老兄弟姊妹都听得到,他们这位贾兄弟绝对配得上罗大美人。
其实不管新郎官身分和家世配不配得上,光是他一表人才的俊美外表,便足以让罗老爷迫不及待地点头称赞了,罗香忆更是对他惊艳不已。
当罗香忆让丫鬟们搀扶出来,与新郎官见上一面时,立刻被对方的不凡气度和俊逸风采给震撼住,立即两颊染上嫣红,羞赧的低下头,微微一福。
“香忆见过贾爷。”
众人都看得出罗香忆对此人的好感,罗老爷一方面高兴女儿不用嫁给季朝宗那个纨绔子弟,一方面又很高兴拿到绣球的是个一表人才的男子,可以配得上他女儿,解除了他的心腹大患,他本人当然是非常高兴且满意极了。
“女儿,你意下如何?”
罗香忆羞怯的开口。“全凭爹爹作主。”
这话明白表示她的意愿,她的羞涩已充分显示出自己对南宫凌一见钟情,愿意与他成亲。
这本是一桩美事和喜事,而且还解决了一件本以为会是悲剧收场的憾事,这桩亲事不啻是英雄救美,成就了美人配才子的佳话。
上官宓就不信南宫凌不答应,大夥儿全都认定他是新郎官了,这绣球招亲的规矩是习俗,由不得他拒绝,若是他拒绝,等于失信于人。
若是接了绣球却不肯娶,等于羞辱了女方,也会坏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善人贾青玉的名誉。
南宫凌虽然未正眼瞧上官宓,但眼角可没放过她偷笑的嘴脸,这丫头以为塞了一个老婆给他,就想置身事外吗?没那么容易。
俊逸的薄唇怱地勾起浅浅一笑,斯文有礼的拱手道:“谢谢罗员外的抬爱,能娶罗姑娘是所有男人的荣幸,只不过在下恐怕要辜负罗员外和罗小姐的抬爱了。”
众人皆是一怔,罗员外的笑容收了起来,罗香忆也抬起头来变了脸。
“这话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在下已经订亲,下个月便要迎娶妻子过门。”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罗员外脸色难看,罗香忆更是面色遽变。
上官宓心中大跳,料不到南宫凌竟敢当面拒绝,还抬出订亲的藉口,不禁大皱眉头,她又没有要嫁给他。
罗员外愤然道:“这怎么行?你接了绣球,怎可又说不娶?岂不是故意羞辱老夫,让人笑话吗?”
南宫凌不慌不忙,自有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词。
“员外请息怒,在下接绣球,全因不忍心见到令嫒落到季朝宗的手里,罗小姐天生丽质,全城的百姓,包括在下,皆不愿绣球被季朝宗蛮横抢去,若不是瞧见季朝宗的手下如此蛮横无理,眼看绣球就要落入奸人之手,却又无人可打得过对方,情急之下,在下才会施展计策,先命人将绣球抢下。”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在那情况下,不管是谁,都希望有人将绣球抢下,只望能不落入季朝宗的手中,南宫凌以此为理由,确实是情有可原,人之常情。
事情的转变令人意外,一时之间众人哑口无言,罗员外更是两难,对方已有了订亲的对象,他当然无法强迫人家,更何况人家也算是他们父女俩的救命恩人,若非对方出手,恐怕这时候就是季朝宗来要人了。
突然有人高声道:“唉,只怕那季朝宗若是知道你不肯娶人家,肯定又要来抢亲了。”
说话的人,当然是上官宓了,她是故意的,果然此话一出,罗员外又紧张了,因为这是他最害怕的事,他不得已公开举办绣球招亲大会,就是怕女儿被奸人所抢。罗香忆听了,更是眼中泛泪。
“爹,女儿绝不嫁那季朝宗,若他逼女儿,女儿……女儿就不想活了。”说罢哭着转身奔回闺房,丫鬟们也急急追去。
罗员外爱女心切,经由上官宓一提醒,又改了口气。
“众人都知道阁下接了绣球,若我不把女儿嫁给你怎行?何况那季朝宗若知道你不娶我女儿,岂不来为难老夫,硬要来强娶?”
罗员外这番话无异是把问题丢回去,希望逼对方娶自己的女儿好躲过此劫。
南宫凌锐利的目光扫了上官宓一眼,这才微笑回答:“罗员外放心,在下既然出面帮忙,必然不会坐视季朝宗的恶行,在下行商多年,人脉甚广,自然可以保护罗员外和罗小姐,免受奸人威胁。”
这话说得漂亮,也表示得很明白,他贾爷只是出于“帮忙”,也的确由于他的出手相助,这才让罗员外的女儿免去一场灾难,既然人家好心继续“帮忙”,罗员外又怎么好意思为难人家呢?如此一来,南宫凌就有理由摆脱这门亲事了。
上官宓心中嘀咕,以南宫凌的身手,那季朝宗哪是对手,也难怪他这么有把握,想不到三两句就被他回绝了这门亲事,真是奸诈的家伙。
倘若南宫凌不娶罗香忆,那她不就倒楣了?
当她正暗自埋怨时,冷不防接收到罗员外的目光。
怎么了?她也好奇地回望,就不知这罗员外一双眼睛,干么没事往她身上看?
“若老夫没看错,适才接住绣球的,是贾爷身边这位兄弟是吧?不知兄台娶妻否?”
上官宓一听,立即恍然大悟,同时灵机一动,哈!有了!
“没错!绣球是我抢到的,在下——”肩膀冷不防的被人一把搂了过去。
“真不巧,我这位小兄弟已经娶了一名如花似玉的妻子,而且非常恩爱。”
上官宓见鬼的瞪着南宫凌,这家伙的手臂不规矩的乱搂她,还抢了她的话,竟说她娶妻了?!分明是故意破坏她的计划。
罗员外难掩失望的神情,对方已有了妻子,那就没办法了,因为他断不可能让女儿去做人家的小妾。
南宫凌含笑的眼神与她对上,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故意藉此逃出我的手掌心,门都没有。”
上官宓故作糊涂,不怕死的问他。“如花似玉的妻子?是指你吗?”
这句话分明是在开他相貌似女人的玩笑,俊美的面孔瞬间转成森寒。
“找死。”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掌劲力一抓,立刻让她痛得脸色发白,呼吸一窒,只消他再用点力,她的肩骨就会碎掉。
“你、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很恩爱吗?”
到了这节骨眼,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情跟他耍嘴皮子?明明痛得唇色泛白,额冒冷汗,却还笑得出来。
大掌的手劲一松,也让她得以喘息,松了口气。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就别想再见到你的丫鬟了。”
这话果然奏效,只见她咬着唇,不敢再多说一句,当然也笑不出来了,反倒是他唇角微扬,对于威吓收到效果,感到满意。
南宫凌明白婉拒了这门亲事,并向罗员外保证会解决季朝宗这个大麻烦,他留下了两个手下负责保护罗小姐的安全,并吩咐有事随时禀告他,然后便起身告辞,离开罗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