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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武功相当,内力同样深厚,在几眨眼的功夫内,幻化出百种掌功。
苏容儿的脖子,一下子被掐住,一下子放开。
苏容儿的眼睛,一下子差点被挖,一下子又被另一手挡住。
苏容儿的一脚,一下子进了阎王殿,一下子又被拉离阎王殿。
楚殷和那人就这么一来一往,打得不分上下,他杀不了苏容儿,那人也救不走苏容儿。
苏容儿不敢动,因为她深知在这危难之际,一个小动作,都会让自己丧命,恐怕还会连累到那人。
水灵儿在旁边看得急了,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将师姊拉开,却不料这么做,反而让师姊的脑门刚好暴露在楚殷劈来的五指魔爪下。
更快的,那人为了挡住这魔掌,出现了破绽,让楚殷得了个先机,改而一掌打向那人胸口。
“段大哥!”苏容儿花容失色,立刻奔向那人,而那人被打了一掌后,震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水灵儿这时候才看清楚,原来那人是段姊夫。
赫然发现对方是仇人段御石,楚殷诧异不已,眼神继而转为狠厉,他走上前,杀人之心昭然若揭。
“不可以!”水灵儿忙冲过来,张开双手护在大师姊和段姊夫前头。
楚设愤怒命令。“滚开!”
“不要!”她语气坚决,表明了死也不走。
那张俊容,因为愤怒而绷起青筋,她对段御石的维护,更加惹怒了他,愤恨的举起大掌,运力于掌心。
“你不让开,连你一起杀!”
她无畏的直视他的目光,咬了咬牙,回答道。
“你若是要杀他们,就连我一起杀了吧!”
第九章
杀她?
他辛苦追来,当然不可能杀她,即使气怒攻心,但他绝不会伤害她!
段御石是他的仇人没错,但他的愤怒,却是来自于妒火。
休养了三日后,他立刻循线追来,一心想找回灵儿,当他终于发现她留下的蛛丝马迹后,他心急如焚,一想到她被山贼抓走,不由得着急,当下迫不及待的赶来救她,一听到她呼救的声音,便火速冲进来。
可她为了这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甘心为对方牺牲性命,坚定守护的决心,令他双手紧握成拳,下巴绷紧,一对眸子像要喷出火来。
苏容儿很庆幸,相公又救了她一次。
师父曾说,她有三次劫难,第一次,她落崖,被相公救起,也因此与他结缘,第二次,她刚才差点死在邪王掌力下,相公为了她,受了邪王一掌。
幸亏段御石内力深厚,自知逃不过楚殷的这掌,当下即以内力化去七成,只受了点内伤,尚不碍事,但他满心疑惑,感觉楚殷这一掌并不扎实,否则即使化去七成,剩余的三成仍能让他吐出一口血,除非……邪王有顾忌。
稍一思考,他便明白了,邪王若非有伤在身,就是刚复愈。
楚股重伤刚复原没多久,无法尽施全力,这一掌打下,他自己也受到段御石内力的反弹,暗自运气吐纳。
“相公?”
“我没事。”段御石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忧心忡忡的妻子,温柔的目光,在看向邪王时转为凌厉。“他有内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话刺激了楚殷,神情更为森冷,怒炽的眸子,像是闇夜里发光的蛇。
水灵儿和苏容儿都倒抽了口气,因为眼前的景象令人骇然──
邪王的身上出现了数条黑影。
是剧毒苗蛇!
一条一条的苗蛇,蠕动着身体,从邪王的襟口和袖口钻出来。
有的爬到他肩上,有的绕着他的颈子和手臂,随着邪王脸色越加凄厉阴沉,黑蛇也越来越多,不停的吐信威胁,仿佛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全部一拥而上。
水灵儿困难的吞咽着口水。一条小黑还挺可爱的,但是太多小黑就会让人屁股发毛。
她早见识过楚殷驾驭小黑大军攻击敌人的能力,被小黑咬到的人,死的时候,脸也是黑的。
老天,这时候的他,真像地狱来的修罗,无论如何,她非阻止不可!
“江湖上说,邪王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我救过你,所以我是你的恩人,你该对我报恩!”
此话一出,那锋利淬毒的目光,不知砍杀她多少次!
换了其他人,逃命都来不及了,哪里敢跟邪王讨价还价啊?但她顾不了这么多,鼓起勇气道:“现在,我不要你报恩,我只要求你别杀他,恩仇相抵,两不相欠。”
“不行!”
“怎么不行?当你身负重伤时,明知你要杀他,我还是救了你,如果你伤害他,我……我、我会恨你一辈子!”说着,她突然眼眶红了,一想到他跟段御石将会拚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她就好难过。
自小到现在,乐观开朗的她,头一回感到无力。
她不要和他成为仇人,不要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瞧见那泛着泪光的忧容,楚殷神色更为难看,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掉,他的心绪也跟着起伏翻搅,感到挫折。
“你……就这么在乎他?”
“我也在乎你啊,我不希望你受伤嘛!”她一边抽抽噎噎的掉泪,一边可怜兮兮地说。
那对俊眸,突地闪过一抹异芒。
“你不希望我受伤?”
“是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武拚得你死我活,何苦呢?”最苦的是她,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不是他问话的重点,他想听的,是刚才她说的那句“我也在乎你”。
“你阻止我,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不希望你杀人啊。”
“为什么不希望我杀人?”
“当然是怕你杀他呀。”
“还有呢?”
还有?她一脸莫名。
“还有什么?”自己不是讲得很明白了吗?
她泪眼汪汪,呆呆的望着他,一脸纳闷。
楚殷额头冒着青筋,沈声道:“你说你在乎我,怕我受伤。”难得他会沉不住气,说出了口。
水灵儿立即恍悟,立刻点头如捣蒜。
“是啊是啊,你的身子刚复原,不应该妄用内力,这样很容易受内伤的,我好怕他伤到你。”
只要能阻止这场杀戮,要她讲多少好听的话就讲多少,而自己也真的打从心底关心他,除了怕他和段姊夫决斗,更怕他又受重伤,甚至死掉。
一想到万一失去他,她便生起恐惧。
倘若楚殷不在世上了,她一定会难过得心疼,疼到整颗心都碎掉了,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她神态语调中透露出的情感及关爱,加上那货真价实的泪水,令那张冷容瞬间柔和不少,散发的厉气也收敛许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护着他?”如果她在乎的是他,为何愿意用生命维护段御石?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语气里的妒意可浓烈了。
“因为他是我大姊夫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楚殷为之一怔。“姊夫?”
“是啊,她是我大师姊,她的丈夫,当然就是我的大姊夫。”然后又指着师姊苏容儿。“其实她不是男的,而是我的大师姊,只是易容成男人而已。”
这时候,苏容儿也脱下了面具,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楚殷才晓得,原来适才欺侮灵儿的,根本不是男人,而段御石之所以阻止他,只因为要救自己的妻子。
在明白灵儿跟对方并无瓜葛,没有半点情意后,他浑身的邪煞之气消失了,森冷的眸底添了温度,不再像适才那般狠厉。
但随即想到姓段的是灵儿的大姊夫,自己若娶了她,岂不成了姓段的小妹夫?
思及此,他脸色又臭了起来,霎时心绪复杂难平。
水灵儿偷偷察言观色,见他一下神色稍缓,一下又眉头紧皱,始终沉默不语,实在猜不透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看起来好像怒气消了不少,但又不敢掉以轻心,楚殷脾气捉摸不定,很难猜得准,难保待会儿杀意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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