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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里除了瓶瓶罐罐,还有银票、铜钱和一些值钱的东西,这倒是非常实用。
忽地,她眼儿一亮,在这些值钱的东西里,发现了一块玉佩,上头刻了三个字——岳云绣。
适才店小二称她为岳姑娘,那么这表示她的名字是岳云绣喽?!
这个发现让她很高兴,起码她不用再当无名氏了,有了称呼也方便。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是店小二来了,领着两名干粗活的壮汉将大木桶抬进花厅放着,给她沐浴用的,另外厨房大娘也送来肉包子和小菜,令她食指大动。
她拿出银子,分别给阿贵和其它人打赏,众人连连称谢,领着银子高兴的退出房门外去。
岳云绣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然后一边吃东西祭五脏庙,一边泡在舒服的热水里,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沐浴完,也填饱肚子后,她睡了半个时辰,醒来时精神特别好,想到店小二说的那匹马,于是决定去马房看看。
当她来到马房时,马房里的小厮见到她,立刻上前招呼。
“岳姑娘,可是要牵马儿?”
她摇摇头。“我的马儿是哪一匹?”
小厮尚未回答,马房最后面的马厩突然传来一声长嘶,吸引住她的目光。
那是一匹通体乌黑亮丽的马儿,不停的脚踏前蹄,显然是很兴奋似的。
“瞧,姑娘的马儿看到您,也很高兴哩。”
岳云绣的眼儿一亮。“那是我的马儿?”
“是呀。”
她好奇的往最后一间马厩走去,她一接近,马儿的头立刻往她亲密的贴去,就如小厮所说,马儿看到她彷佛很高兴。
她摸着马儿,低声问:“看来你是认得我的,是吗?”
马儿嘶鸣一声,似是响应她,继续用马头磨着她的手,令她扬起淡淡的微笑。
不管如何,收获还不错,至少有一匹马认得她,心中感到安慰。
失去了记忆后,她感到茫然,很想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也禁不住猜想,是否有人因为她的失踪而急着找她?日夜担心她?
她轻抚着马儿,突然灵光一闪——人说老马识途,如果她骑上这匹马儿,说不定马儿会带她回家。
对呀,这是一个好方法,她怎么没想到,这匹马儿可能知道她的来历!思及此,她心中燃起了希望,立刻对马房小厮吩咐,把马鞍上好,她准备要离开了。
收拾好所有包袱,又叫店小二帮她准备干粮和水袋,一切就绪后,她便骑上马儿上路了。
“好马儿,你一定知道回家的路对不对?带我回去吧。”
马儿嘶鸣一声,哒哒地踏着马蹄往前行,她也不晓得马儿要去哪儿,就任由牠带路吧。
她坐在马上,沿途看着石板路两旁的商铺小贩,瞧见几名大汉走进酒馆,而他们腰间都佩带着刀剑,这提醒了她,似乎也该为自己添购一把防身的兵器。
她问了路人,打听到在城西的七里胡同,有一间卖兵器的老字号,据说老板的打铁技术精湛,卖的兵器五花八门,锋利又耐用。
“好马儿,咱们去七里胡同吧,买了兵器再出城。”于是她调转马头,往七里胡同方向前进。
离开城中后,越是接近七里胡同,人群越少,当她骑着马儿走进胡同后,几乎没什么人,不过倒是隐约听到打铁的声音,那应该就是了。
她骑着马儿好奇的四处张望,七里胡同纵横交错,巷道狭窄,她仔细聆听,想确定打铁的声音来自哪一条巷道。
不一会儿,前头出现一个男人,挡在胡同中央,通道狭窄,只容两个人的宽度,若她和马儿要通过,得请对方让到一旁才行。
“对不起,请让一让。”她有礼的开口。
眼前的男子站在路中央,背对着她,当她开口后,才缓缓转过身来。
男子身形魁梧,面容严峻,穿着粗布灰衫、灰裤和一双短靴,系着黑色腰带,眉宇间透着一股内敛阴沈,像是从来不笑的薄唇有着冷漠的线条。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里再度闪出一个熟悉的影子,竟和这男人的身影重迭,令她不由得呆住了。
御影一双精锐如鹰的眼,直直盯住她。
“你胆子不小,敢在城中骑马,大摇大摆的逛大街,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
她终于回过神来,像是从梦境醒来一般,忙甩甩头,无畏的回视对方。
“奇怪了,骑马逛大街有什么不对?又不是杀人放火,哪里会有杀身之祸?”
她暗暗运功,全神备战,因为嗅出来者不善,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会有人抢劫。
“你不该往这里走,正好给人下手的机会,既然被我遇到,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这条路是你家开的吗?为什么不能走?真不巧,本姑娘就是想来这里逛逛。”
男子身上的杀气更甚。“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在下动手送你上西天。”
“谁送谁上西天还不一定呢!废话少说,动手吧!”撂下话的同时,她也从马鞍上跃起攻向对方,一方面想速战速决,没有兵器的她在形势上已落居下风,猝不及防的攻击,可让对方没功夫亮出兵器;另一方面她也怕伤及马儿,所以率先出手对她有利。
她打出一掌,先发制人,故意要探对方武功的虚实,想不到对方不但不躲,直接伸出手接她这一掌。
当两掌相碰,一股强大的力劲袭来,岳云绣大惊,急忙借着后空翻转,将那股劲道化去。
这男人的内力比她强上许多,她也许不是这人的对手,立即打消硬碰硬的念头,她冲回马旁拿了包袱,二话不说点地一跃,飞身上了屋瓦。
男子冷哼。“哪里走!”
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在屋瓦上飞跃奔走,没几步,她便被敌人追上,也不知这人是哪里有毛病,招招皆致命,她被这人施展的剑势所笼罩,像一张网罩住她,逃不了,只能穷于闪躲。
“啊!”她痛呼一声,左肩传来剧痛,吃了他一剑,被他的剑势给逼得从屋瓦上抛落而下。
岳云绣跌在地上,抚着肩膀的伤,手上沾满自己的血,清丽的容颜变得苍白,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而且强壮的男人。
“好吧,我打不过你,值钱的东西都在包袱里,拿去吧!”说着将包袱扔到他面前地上。
御影凌厉的目光瞧也没瞧那包袱一眼,剑尖依然指着她,令她不禁奇怪。
“那是我所有的家当了,还不满意吗?难道你还要我的马?”
“谁说我要你的钱财和马?”
她神情骤变,原本已显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猛地爬起逃跑,但尚未跑出几步,就被身后的他给压在地上。
“别碰我,你这个大色魔!我死都不会让你碰我!”
色魔?
“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要钱财,也不要马,当然就是要色了!”
御影皱起了眉头。“我要的是你的命!”
她一愣,震惊的瞪着他。“为什么?”
“别怪我无情,我也是受人之命,只好让你去见阎王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杀我?就算要我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吧?”
那峻凛的神情怔住,还用怪异的眼神瞪着她。
“你不认得我?”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锐眸先是迷惑,继而又迸射出厉芒。“你以为装蒜,就可以骗过我?”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先前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也想不起来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甚至连我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都不记得了。”
她的话令他诧异,手上的剑也犹豫的停住。她看起来不像是装的,若是装的,也骗不过他;但她说话的样子以及她的表情和眼神,彷佛真的是第一次看见他。
原来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河里后,大难不死,却摔伤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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