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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借力使力,把自个儿纤细的收完从那大掌的箝制中松脱出来后,明月立刻转身,提起丝裙继续奔跑。
跌坐在水洼里的项少怀,瞠目结舌的面孔上,布满不敢置信。
她踢他?
她用脚踢他?
她真的用脚,将他这堂堂的巡抚大人给踢开?
不只他呆住,连周围的人都因为惊吓过度,而僵在原地。
一股旺盛的怒火,从体内窜升起,项少怀不等仆人来扶他,径自跳起来。
他双拳紧握,额冒青筋,大雨也浇不灭他眸底几乎要喷出的火,他真的、真的很想打这个女人的屁股,并且做了此生他从来没做过的事,便是撩起长袍,在雨中奔跑,去追那可恶的女人。
明月顾不得大伙的阻止,也等不及雨停,尽管身上最喜爱的春衣浸湿了,绣工精致的花鞋也被溅污了,都无法打消她非去不可的意志。
她可以走捷径,抄小路,绕道太费时了,不如从柳家翻墙过去,可以省去不少时间,她自己偷偷爬过好几次,知道这样最快。
对,就这么决定!
她拐个弯,没多久,熟门熟路的奔到柳家的墙外,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摩拳擦掌的准备开始爬墙。
可她的墙还没爬到一半,纤腰上徒然一紧,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拖回,害她手一松,人也往后跌去。
“啊!”她惊呼一声,人儿跌入一具宽阔的怀抱里,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耳畔便传来咬牙切齿的低吼。
“你太过分了,竟然想爬墙?”她抬起脸,惊讶的瞪着项少怀,万万想不到他又追过来,这人干么阴魂不散啊?
“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呀?我爬我的墙,关你什么事!快放开我——项少怀!”这女人又踢又打,力量可不小,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骗鬼吧!她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粗鲁的野丫头。
其他仆人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见大人抱着小姐,而小姐拼命的挣扎,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帮那一差。
要从这急坏的女人口中问出原因,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于是项少怀直接问向纪管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管事不敢不答,忙将事情据实以报,项少怀听了,立即吩咐手下。
“立刻带人去白杨长屋处理,我随后会到。”他的随从都是训练有素的人,跟着大人巡视各地,懂得处理紧急事宜,立即接令而去。
“项少怀,你快放开我呀!”“你给我安分点,哪里也不准去!”他愤怒命令,这女人真该好好惩罚一下。
在知道她慌张的原因后,他更加气愤,不是因为她无礼的忤逆,而是气她宁可自己被雨淋湿,也不会向她求救。
牢牢缚住这匹脱缰的野马,他一字一字的咬牙宣布。
“没我的命令,你哪儿都不准去!”
“你凭什么这么做?”
“你去也帮不了忙。”
“你少瞧不起人,长屋是我娘建的,习字楼是我花银子请人盖的,现在倒了,我有责任去处理。”
他眉头紧皱,阻止她去是为她好,刚倒塌的楼房依然危险,何况还有人受伤,事后的处理,这是男人该做的事,何况雨势正大。
握着她的手腕,他才发现,她的手有多么细嫩,他还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雅香。
那张美丽的容颜,不适合挂着忧愁慌张,妩媚带点鬼灵精怪的笑容才适合她。
对于她一时气愤而直言不讳的行径,项少怀并不以为意,既然他受皇明保护她,当然不会让她在大雨中奔驰。
不理会她的抗议,他直接对其他人命令。
“送她回月华坊,不准离开一步,倘若她擅自离开,你们所有人一并处分。”
“什么!姓项的,你敢!”
“本官说到做到,你如果不希望其他人被押入大牢,最好听我的命令。”意思就是,他不抓她,却会抓她身边的人。
她张着嘴,瞪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做?
“项少怀,你太过分了——”他不理会她,向其他人下了命令,要轿夫送她回月华坊,然后命令纪管事带路,他和荣护卫则前往白杨长屋。
“姓项的,你站住!”她想追上前理论,其他人连忙拦住她,有了大人的命令,大伙再有多大的胆子,都不敢让明月姑娘离开半步,逼得最后她没办法,只得在原地跺脚。
姓项的肯定是在报复她,才会这么做,一定是!
他够狠,够奸诈,用其他人来威胁,让她气得都磨牙了。
为了其他人着想,她只得安分的回到月华坊等待消息,分明是要她干着急,受到心如刀割的痛苦呀。
可恶呀——她在心中恨恨的咒骂,死项少怀,你给我记住!
第七章
白杨长屋,住着一大群孩子。
这些孩子,有的是青楼歌妓们不小心怀有而生下的孩子,有的则是投靠青楼的姑娘先前就有的孩子,也有流落街头被带回的孩子,
他们不是没了爹,就是没了娘,要不就是孤儿,关明月除了照顾青楼的姊妹,也照顾她们的孩子。
白杨长屋是她娘还在世时花钱请人建盖的,让青楼姊妹的孩子们,有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并派人专责照顾,好让姊妹们可以安心接客挣银子。
原本要盖给孩子读书练字的习字楼倒塌了,压伤了几个在附近游玩的孩子,也幸亏当时下雨,所以大部分的孩子都留在长屋里,除了几个平日好动的男孩在雨中玩水洼,才被一旁倒塌的习字楼压伤,所幸都是轻伤。
当时,她焦急万分的等待,好几次想冲出雨中直奔白杨长屋这儿,但是一想到丫鬟无辜,若是因她而被项少怀处分,她也不忍心,只好先回月华等待消息。
到了傍晚,管事终于回来了,匆匆来向她通报。
“情况如何?孩子们呢?”一见到管事,她便迫不及待地问。
“受伤的孩子们,都给大夫看顾着,并无大碍,请小姐放心。”关明月听了后,一颗吊得老高的心,总算放下,幸好没发生重大伤亡,否则她一定会狠狠自责。
孩子的伤,并无大碍,虽然安了不少心,但接下来要收拾的麻烦也叫她伤脑筋。
“怪了,习字楼怎么会倒塌呢?”打从她十五岁及笄,由小女孩长成了容貌绝色的少女后,她便在心中悄悄立定了志向。
十七岁那年,她正式在月华坊卖艺,将苦学的琴艺舞艺展现给世人,打出知名度,不过几个月,就成为月华坊第一当家花魁。
这一年来,顶着花魁的名声,她广结善缘,从来访的客人当中,结识不少奇人异士。
她并不想只当一名青楼花魁,实际上,花魁的身分只是她方便实现计划的手段罢了。
慕名而来的富贵公子所赠的贵礼物,部分分给众姊妹,其他的她就请徐贵娘转手拍卖,换得元宝和银票,大量存入钱庄,等到挣足了银子,立刻请人来盖习字楼。
她原本打算盖好习字楼后,为白杨长屋的孩子们延揽优良的夫子,教导他们习字读书。
她甚至有从商的打算,世人眼中的一些三教九流人物,在她眼中可是难得可贵的“宝”。
明月心中明白,只有透过花魁的身分,她才有机会抛头露面,结识这些拥有专才的人士,进而辅助她实行计划。
习字楼倒塌,对她而言是不小的挫折,一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如今,她只能再努力筹措银两,重新再盖习字楼。
她秀眉间的忧心忡忡,管事全看在眼里,忙安慰道:“小姐,你别担心,这回幸好有大人在哪。”
明眸拾起,疑惑地望着管事。“喔?怎么说?”
“要是咱们自己来处理,光是人手就不够,大人立即叩令,召集了人马,将这事处理得稳当又快速。”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去了,也没用喽?”
“不,小姐,小的不是这个意思,这次习字楼之所以倒塌,似乎跟工匠偷工减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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