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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煌(80)
作者:二朱旧局 阅读记录
并没有预料的恼怒。瑶光轻轻摇头:“我昨夜外裳都未脱。”
“他见到你,做了什么?”男子继续问着。
“……就看着我。”瑶光小声回答,她恐周祐樽受到责难,忙攀抱住男子的脖子,“大人,就是这样。求您不怪瑶光好不好,也不要生气……”
这是她被寻回后,第一回 对段怀悯温柔软意。男子星眸里本就积郁的欲念愈沉,他揽住女子纤腰的手顺着敞开的衫袍滑入,游弋在玉背,扯开肚兜的绸绳。
女子惊呼着,捂住欲掉的肚兜,慌乱无措:“大人,别在这里……”
“是谁在求人?”
男子虽说着,却未再动女子身前。而是横抱着女子站起,女子弱骨纤形,抱起来并不费力。
女子骤然被抱起,面上闪过毫不掩饰的慌乱,她双手仍护着肚兜,求道:“瑶光知错,让我把衣裳穿好再回去吧。”若要回房,必须经过前院,那里……全都是人。
可她的请求未得到男子丝毫回应。
段怀悯抱着她兀自走着,绕到了清泉边的假山群内。瑶光只瞧着满眼“山群”林立,最终走入一处洞穴。
洞穴之内别有天地,有一张平整的石床。瑶光来时就发现,白日常在此纳凉看话本。
她被放在那石床上,段怀悯站在她跟前,垂首看着她,柔声道:“帮我解开。”
瑶光怔愣住,低头看了自己身前,又慢慢松开手,肚兜坠落在石床边的草地上。她满面酡红,明明早已与这个男子数次温存,形同夫妻,可他又总能令她羞赧不已。
她心知今日是有求于他,故唯有顺从地去解他的腰封。她很久没有替他宽衣,分外生疏。
她脸色绯红,如玉天仓汗珠斑斑,摆弄半天,才将腰封解下,正欲把它放置。就被男子扯过去丢在一旁,他躬身吻上来,将她摁倒在石床。
假山洞隔绝了盛暑,清泉水流甚大,遮盖了蝉鸣。与洞内婉转缱绻之声交织,如盛夏骄阳一般,灼灼炙热。
第72章 无垢
日盛更漏, 曦轮烈烈,山间树茂水明,消解了大半暑热。
“早膳都凉了。”前厅里, 宝来低声说, 他探出轩窗,顺着碎石甬道望去,远处凉亭四周垂纱狂舞,隐约间却不见人影。
“段大人和神女去哪儿了啊。”宝来挠着脑袋, “好半天都不在凉亭里。”
豆蔻正从寝屋走出,手里端着一盆水,她适才将玉簟用热水擦洗,又在屋里焚了乌木沉香。
一出来听宝来这般说,她不觉道:“后院总共就那么大, 你急什么?”
“我急……”宝来确实急,“你难道不急吗?神女昨晚夜不归宿, 大人一大早就赶来, 肯定是来责难神女的啊。这么久没出来, 神女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他仍旧记着前年祭月节, 神女被段大人抱回来时, 玉容惨白昏迷不醒。后来醒了, 也似失了三魂七魄, 躺了好几日仍旧形容枯槁。
再后来,宫里遭蛮子乌籍屠戮, 神女遭掳劫。一年多时间里生死不明,宝来恨透乌籍, 也怨段怀悯。
自神女入住钦天监,他就认得她。他大约清楚, 神女并不愿跟着段大人,只是无从拒绝罢了。
宝来原先觉得,段大人待神女是极好的。可经历祭月节那回,他就知道,段大人是会伤害神女的。
尽管后来段大人亲赴边域将神女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可也听闻段大人将那个蛮子乌籍杀了,也帮燕小将军攻下蛮族一块属地。
所以带回神女幸许只是顺路。
而现在神女与国师在后院待了这么久,还未出来,他有些担忧,神女不会又被段大人吓晕了去吧。
宝来正忧虑着,却听一旁修剪盆栽的喜儿道:“要不,我去看看。”
……
喜儿沿着小径走至后院,见凉亭空无一人,又继续走入假山群间。外头水流声喧喧,再听不到别的声响。
假山间步行十余丈,来到山洞外,堪堪探入身子,就骇得险些叫出声来。
幽暗的山洞里,男子墨发披散,皎白色长袍大敞,盘膝而坐,娇小的女子被其拥在怀里。
女子云鬓缭乱,上半身只有肚兜遮蔽,她似承受不住骤雨的海棠花,快化作了水。
可男子仍贪恋地啮着她的香肩,他天仓青筋毕现,皎白长袍的交领被汗珠濡湿。
“好离离,再一回好不好?”男子细嗅着女子上的馥郁兰芳,循循善诱。
女子瘫软着身子,闻此言似清醒一般,忙道:“衣……衣裳都穿好了。而且我,我还未吃早膳。”
身后静默,须臾,轻笑一声:“那我陪离离用早膳。”
……
喜儿闻言,赶紧缩回身体,急急往回去。可许是心焦,她竟慌不择路,假山群中绕了半天也未出去。
忽而背后传来步履声。
“去备水给神女沐浴。”男子清冷的声音。
喜儿颤巍巍地转身,只见段大人横抱着神女,神女衣裳已然穿好,然发髻缭乱,姣容汗涔涔一片,好似再无力气。
“是……是,大人。”喜儿赶紧应着,逃也似的跑开了。
待她远去。瑶光仍觉得窘迫不已,喜儿怎么会在这里,她方才不会听见、看见什么了吧。
微微抬眉,却见男子神色如常,他不疾不徐地继续前行。
瑶光在其怀中稍稍挣扎,嗫喏道:“大人,还是放我下来吧。”
男子垂首看着她,“适才不是说腿没了力气。”
“……”那是正酣时,段大人欲令她换某个样子,她实在不愿意,便信口说腿没了气力。
她双靥生红。男子眉眼间隐含几丝笑意,似在欣赏她这幅无措的模样。
他根本就是知道那是在胡诌。
瑶光将脸埋在男子胸膛前,闷闷的不再说话。
……
至午时,骄阳炽燎,漫山遍野蝉鸣震天。
漆木雕花绣床上,赵玲珑正靠在床头,怀抱着婴孩,憔悴的玉面上满是慈爱。
立在一旁的暮春道:“娘娘,小皇子该乏了,让乳母抱下去吧。”
赵玲珑心生不舍,“不如把摇篮置在这里,我想多看着他。”
她话音堪落,外头就传来男子笑声,“玲珑真是一位好母亲。”
着玄色蟒袍的男子走进来,披头散发脚步虚浮,他径直上了床,倚靠着赵玲珑,他凑过去瞧婴孩的脸:“这孩子也乖巧,不怎么哭闹。”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像樟木又更为刺鼻。赵玲珑眉间几不可见的蹙起,朝床里挪动,“陛下,您今日不回宫了?”
她清楚这股味道是为何物。
是来自蛮国的无垢天。
陛下也不知何时染上此物,曾经还引着她食,她不愿,还被其冷落了一段时日。
赵玲珑知无垢天为大景禁物,可周祐樽是帝王,又何来禁物一说?莫说他,帝都名门世家间,偷食无垢天者不在少数。
她曾听闻,某侯府世子与妻子共食此物享极乐之境,结果那世子精/尽人亡,在妻子玉体上咽气。
而世子夫人也因食得过量,药性过去也直接变得疯傻。被娘家人接回去不久,大病一场也去了。
此事赵玲珑记忆尤深,她绝不会碰无垢天。
“朕想陪你,还有皇子。”周祐樽皱着眉,按着太阳穴。
昨夜他未睡好,天未明就赶来,实在乏累,才去睡了一阵。
醒时听见婴孩啼哭,教他躁郁难安。五脏六腑如有千万蚂蚁啃食、爬过。
这是瘾又发作。他忍了一阵实在挨不住,混着酒食下无垢天,混沌间如坠烟海幻梦,登上极乐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