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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点头:“好吃。都好吃。我每次都吃好多。”他一脸好奇地问,“小薇姐姐怎么做的啊?”
小薇下意识说:“就那样做的啊。”
长孙无忌顿时想笑。
二郎瞪他一眼,转向高明:“不是姐姐厨艺好,而是叔叔家小。从厨房到堂屋几步路,锅气还在就到你嘴里。你想想你家的院子,送到你面前热气早没了。油炸果子用罩罩上,送到你跟前都不脆了。”
高明懂了:“房子大了不好。”
二郎微微摇摇头:“习武射箭骑马都不用出府,院中有花有草有池塘凉亭,马路平整干净,哪里不好?”
小高明被问住。
二郎:“这就是叔叔昨天跟你说的,凡事都有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不过这种事可以两全,回去叫厨子在你住的院中加个庖厨。”
喜儿不禁说:“你就不怕他吃成小猪?”
长孙无忌忍不住点头,很有可能。
高明不想变成猪,大声反驳:“我越吃越瘦。”
长孙无忌昨晚回到客栈确实怀疑外甥在此水土不服。但今日见他又是喝粥又是吃饼,还吃馒头咸鸭蛋,还吃菜,再听到他的话,倍感奇怪,外甥怎么越吃越瘦。
二郎:“那是因为你到处跑。不说以前,今早我领你看杀猪,你有没有看一刻钟,就跟有为和金宝跑村西头找人玩去了?”
喜儿点头:“昨天早上跟你叔学骑马,下午又学练剑,晚饭后还跟金宝有为玩官兵抓贼。一天到晚不停歇,你能胖才怪。”
长孙无忌不禁说:“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瘦了还那么重。”
高明反驳:“我不重!”
二郎笑道:“高明,我和你婶的意思到家不能再想去哪儿去哪儿,还像现在这样吃,你肯定会胖成小猪。”
“我不是猪!”
沈伊人和钟子孟等人忍俊不禁。高明气得小脸通红,有为也很不高兴:“干嘛总说高明是猪?”
喜儿:“咱家那么多牲口是不是只有小猪吃过了不怎么动?”
二郎接道:“鸡鸭鹅到处跑,羊跑出去吃草,牛驴得犁地,马得驮着你们学骑射。只有猪吃饱了睡,睡醒了在猪窝里转转,然后继续吃继续睡。高明,以前在家是不是这样?”
“我还读书写字呢。”
长孙无忌想扶额,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外甥这么呆:“读书写字也是坐着啊。”
高明恍然:“好像猪啊。”紧接着又说:“我不要当猪!”
沈二郎:“谁叫你当猪?不能到处跑就少吃点。亦或者学羊,羊吃草,你多吃萝卜青菜。”
“木耳蘑菇也行。”喜儿指着豆角里的肉,“少吃这个,少喝肉汤。”
小薇:“多喝汤,少吃肉。”
喜儿白了她一眼:“会不会吃?肉里的油煮出来都在汤里,越喝越胖。高明,别听她的,什么都不懂。吃鸡肉,吃鱼肉,少喝汤。”
高明看他叔。二郎不懂,他想想以前受伤厨子做的鸡汤上面飘一层油花:“听你婶的。我们全家就数她最会吃。”
喜儿:“我才是吃不胖。”
高明看看喜儿的碗,比他大一圈,喜儿还没舅舅胖。高明点头表示他记下了。
长孙无忌仔细想想二郎和喜儿说的这番话,不禁佩服皇帝妹夫,难怪他敢叫高明一人随二郎回乡。
饭毕,周掌柜跟长孙无忌的奴仆到了。
二郎领着俩孩子去学堂,喜儿、钟子孟等人拿着竹筐去园中摘果子。
脆柿和石榴有没熟的,摘的时候得挨个挑,没等他们挑好,村学放学了。二郎领着四个小的到园中看到小石榴:“不是只摘大石榴?”
周掌柜看向长孙无忌:“原本说好给我三成。到这里一看只有几棵树,又说他们人多不够分,叫我摘小的。”看到四个孩子朝喜儿跑去,周围只有二郎一人,他压低声音嘀咕:“皇后那么贤惠,兄长怎么这样?”
沈二郎朝外看去:“今年可以做柿饼的柿子多,回头多给你点柿饼。”
周掌柜:“这么多柿子忙得过来吗?”
二郎:“找村里人削皮。”
“得给钱吧?我回头帮你算算多少钱合适。”
二郎点头道谢:“还得多久?”
周掌柜无奈地说:“要不是他一边摘一边吃,我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出安阳地界了。”
“那就快了。我叫小薇和姐姐做几张饼,你们路上吃。路上不停,稍稍走慢点天黑前也能到长安。”
周掌柜拱手道谢。
长孙无忌闻言就请沈伊人做鸡蛋饼。
沈伊人经过二郎身边,二郎叫住姐姐做方便携带的。
长孙无忌隐隐听到这话,高声提醒他是客人。
二郎很不客气地回他一句:“客随主便!”
第80章 倒打一耙
长孙无忌骗高明他还得去汉阴郡, 高明信以为真,反过来劝他舅保证身体。
两辆车和四匹马从安阳城外拐上官道直奔长安。一辆从汉阴郡来的马车缓缓驶向清河村。
种小麦的地犁好了,二茬水稻还得再过几日才能收割, 又正值秋高气爽好时节,闲着无事的村民都从家里出来,有人上山采菌子, 有人在树下做活。
村正在钟家斜对面树下编竹筐卖给喜儿。两辆车刚走又来一辆,村正忍不住跟年长几岁的老翁感慨:“咱们村越来越热闹。”
老翁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光景:“托二郎的福。”
村正想点头, 车停下,驾车人抬头,他的神色骤变, 像看到欠钱不还的仇人。编冬日草鞋的老翁停下, 一样脸色不好:“她又来干嘛?”
听到“文长”二字,金宝的父亲没法装聋作哑,放下木屐底:“姑来了?”
宁氏低头装不在。钟玲珑神情高傲地嗯一声就往屋里去。钟文长赶忙追上去解释:“屋里脏乱。”
钟老二的房子年久失修, 金宝父母担心遇到秋雨绵绵屋里漏水,前几日把屋里的东西移出来, 请二郎和钟子孟帮忙把屋顶翻新,屋里又刷一层泥。墙壁没干,东西都摆在院里, 乱糟糟无处下脚。
钟玲珑推开院门看到一个熟悉的柜子,好像酸枝木。钟玲珑记得这是母亲的陪嫁。钟玲珑纳闷, 母亲怎么没有拉去汉阴郡:“文长,你祖母的柜子怎么在你这里?”
钟文长:“金宝出生时我祖母给的,说留着给金宝放衣服鞋。”
钟玲珑不好跟孩子计较:“那怎么放外面?”
“屋里潮湿, 过几天晾干了就搬进去。姑找我有事?”钟文长问。
钟玲珑点头示意他进院说,又给儿子个眼神, 叫他在门外守着。钟文长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面上只有好奇:“什么事这么小心?”
抢生意这种大事,钟玲珑不敢不谨慎,她压低声音问钟文长可知沈二郎在哪里。
钟文长被问得一愣一愣,二郎不就在隔壁吗。
“姑找二郎啥事?”钟文长平时喊“叔”,他潜意识里不希望汉阴郡的亲人发现他跟大伯一家走得近。“他跟你不熟吧?”试探道。
钟玲珑不自觉露出笑意:“别管熟不熟。我问你有没有听你大伯说过沈二郎去哪里了?”
什么跟什么?钟文长不知如何回答就想找妻子,喜儿的声音突然传进来“又是谁啊?”钟文长眼前一亮,不待他姑开口,三两步到门边:“姑,喜儿在这里,有什么事你直接问她吧。”
喜儿看过来:“你姑?”
钟玲珑无处可躲只能出来:“是我。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找我干嘛?”
钟文长解释他姑找二郎。喜儿陡然想起赵掌柜前些天说的事,钟玲珑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