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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感觉还得过几日。”二郎挑个品相好的一掰两半,一半给外甥一半给侄子,不偏不倚,有为勉强满意。
沈二郎接着又掰一个,一半给金宝,一半给小薇。
宁氏:“你先吃。”
沈二郎不甚喜欢石榴,他更喜欢桃。沈二郎闻言只是笑笑,递给喜儿一个。有为嘀咕:“偏心!”
喜儿瞪他:“我种的石榴我不能吃个整的?”
有为羞愧躲到舅舅身后。高明心说,有为弟弟果然很要面子。
沈二郎见篮子里还有几个就递给村正等人。
钟子孟见天色已晚,山风吹过有点凉,担心小高明着凉,叫喜儿领他回屋,他去田里捞几条鱼,晚上吃鱼汤面补补身子去去凉气。
高明一听抓鱼,想起钟金宝的话,到沈二郎身边就扯他的衣角,眼睛一个劲瞟钟子孟。
沈二郎好笑:“想抓鱼?”
小高明连连点头。
钟金宝的父亲不禁感慨:“这个小公子真乖。”
沈二郎心说,最多三天就得现原形。
钟子孟听到侄子的话想到高明的文房四宝,问沈二郎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沈二郎:“明天吧。”
钟子孟闻言就帮沈二郎挨家挨户通知明天上课。天黑前又去一趟前村,告诉亲家二郎回来了,明天开始上课。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伊人给弟弟使个眼色,看一下高明,意思是你去上课他怎么办。
“一起去。”沈二郎转向高明:“鱼汤面好吃吗?”
晚上只有一碗面,高明十分满意:“好吃。汤也好喝。叔,晚饭也是婶婶做的吗?”
喜儿点头。
小高明一脸崇拜:“婶婶好厉害,会种果子,还会做饭。我——”
“你家的厨子只会做吃的。”沈二郎担心他脱口说出“宫里”或“御厨”等字眼。
小高明点头:“就是有一点点辣。”又怕喜儿误会他挑食,“但也好吃。”
沈伊人解释辣是因为有姜。高明奇怪:“我怎么没看到姜?”
小薇又解释她舅母把姜捣碎挤的姜汁,所以只有姜味不见姜。此话一出,小高明愈发觉着喜儿聪慧,盯着喜儿问鱼汤里还有什么。
喜儿:“有鱼吗?”
高明愣了一瞬,此刻才意识到他碗里有荷包蛋,有青菜,有面,唯独不见鱼:“鱼哪儿去了?”
沈伊人指着碟子里的东西:“这就是鱼啊。”
“一鱼两吃啊?”小孩脱口而出。
有为不禁看他:“你也知道一鱼两吃?”
“我知道啊。”小高明意识到他被小瞧了,又说一条鱼可以有许多种吃法,鱼头炖豆腐,鱼肉切片生食,紧接着就问有为有没有吃过鱼生。
有为没吃过,喜儿嫌地里养的鱼不够干净从来没有做过生鱼片。有为问高明生鱼片好不好吃,高明一边点头一边跟他说他家厨子厉害,鱼片薄如蝉翼等等。
原本俩小孩一左一右霸占沈二郎,此刻有为只觉着舅舅碍事,他想听清楚一点都得勾着头。
沈二郎起身,片刻,俩小孩头挨着头,跟亲兄弟似的。饭后俩人一起洗漱,一起上床继续聊。高明跟他说秦王府的事,有为跟他讲村里的事。高明讲东西市见闻,有为跟他讲打野猪。
昼长夜短睡得晚,亥时左右,钟子孟检查一下房门,又看一下牲口圈,关上厨房门准备睡觉,到堂屋就听到隔壁还有说话声。钟子孟敲敲门:“睡觉!”
有为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捂住高明的嘴巴。
随着关门声传进来,有为松手,高明打个哈欠。有为听到把嘴边的话咽回去,还帮高明拉一下被子,跟他解释晚上冷。
吃饭的时候高明就觉着此地比长安冷,幸好汤热微辣,吃完饭全身暖呼呼的:“有为,这里冬天是不是很冷?”
有为:“舅舅说比长安暖和一点。”
“那晚上怎么比长安冷啊?”
有为指着北边:“因为离山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山近就冷。高明,你困了吗?我们睡觉吧。”
来的路上高明很怕,只因此地只有一个熟人。他跟有为熟了,高明闭上眼仿佛还在长安,没有一丝离宫的不安,有为还没睡着他就进入梦乡。
喜儿把两床被子抱到身后,盘腿坐在床上盯着闭着眼装睡的男人:“沈二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沈二郎睁开眼:“不困?”
喜儿点头。
沈二郎:“那把两年前没做的事补上?”
“什么事?”喜儿下意识问。
沈二郎:“我们成亲那日你不是想知道怎么洞房吗?”
喜儿本能点头,沈二郎伸手把她勾到怀里,喜儿猝不及防,吓得抓住他的衣裳。沈二郎嘴角含笑:“不急。”抬手放下床幔。
天冷了,床幔换成厚厚的,遮住烛光,四周漆黑一片,喜儿只能听到沈二郎的呼吸声,她不禁感到紧张。沈二郎本想逗逗她,可当喜儿乖乖窝在他怀里,沈二郎唾弃自己不是男人。
“别怕。”沈二郎低声安抚。
喜儿习惯性反驳:“谁怕?”
沈二郎感谢喜儿习惯要强。
“不怕就好。”
喜儿感到天旋地转,想问怎么了,床板提醒她,她在下,二郎在上。
“你你——沈二郎,你住手。”喜儿慌忙挣扎。
沈二郎很清楚任由喜儿挣扎下去,他十有八/九会被踹下床。他的手沿着喜儿的腰肢探到里面,喜儿如遭雷击,纹丝不动。沈二郎趁机除去碍事的衣物。
喜儿清醒过来:“你,住手!”
“小点声,别把有为吵醒了。”
喜儿屏住呼吸,还没忘沈二郎还没回答她之前的问题:“高明真是尉迟将军幼子?”
“不然是秦将军长子?亦或者是程将军长子?”
喜儿抬腿踹他:“你——你流氓,你的手——沈二郎,起开!我没同意。”
“不想知道怎么洞房?”
“我知道!”
“我不信。我试试。”
喜儿惊得忘记推开他:“你不是沈二郎。”
“我是你相公。”
喜儿想反驳,可她一张嘴嘴巴被堵住,喜儿只能瞪大眼睛威胁他,然而漆黑的夜,谁也看不见。
……
翌日清晨,沈二郎睁开眼睛,看到怀里的女子不禁露出笑意,想到什么脸色微变,轻手轻脚起来,匆忙穿戴齐整,蹑手蹑脚关上门。
沈伊人去厨房烧水,经过弟弟房间看到他鬼鬼祟祟关门的样子:“做贼去了?”
沈二郎心里咯噔一下,扭头一看是姐姐,长舒一口气:“走路没声?”
“真做贼去了?”沈伊人好气。
沈二郎:“说什么呢。喜儿睡得晚,我担心吵醒她。”
“喜儿哪次不比你起得早。”沈伊人嘴上这样说,声音明显比之前低了。
喜儿有时很早起来,有时起得晚。她干得多,手脚勤快,沈伊人不讨厌她睡懒觉。沈伊人记得喜儿洗了澡就回屋了,比她睡得早:“喜儿做贼去了?”
“跟贼较上劲了?”沈二郎到厨房舀凉水,“有为和高明还没起?”
沈伊人点头:“真叫高明跟你去村学?”
沈二郎:“今天先去,他要觉着没意思,回头我上课的时候你们盯着他,我下了课再给他上课。”
“你会教吗?”
沈二郎:“八岁小孩又不用学治国理政,怎么不会?”
沈伊人想想也是:“早上吃什么?”
“什么都行。”
沈伊人觉着不行,她把小米粥改成白粥,又煮几个鸡蛋和几个咸鸭蛋。平日里这样就行了。沈伊人问相公和女儿,这样行吗。父女二人都认为寒酸。沈伊人想叫喜儿起来,可喜儿早上懒床,她会做午饭或晚饭。沈伊人到弟弟卧室门口停下,转身薅一把小葱,又挖一点白面,做她一直认为喜儿浪费油的葱油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