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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对头饲养了(83)
作者:宋昭昭 阅读记录
“您放心,”许久后,陆慎言起身开口说,“这次计划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你是我在中都年轻一代中,最看好的一个。”中都夫人唇角微抬,“慎言,不要让我失望。”
陆慎言最终往外走去,投影那端中都夫人看着,随手甩出法力来挥向地上那只想要逃走的猫,一声尖利猫叫后,她淡漠地看着,收回手来。
“夫人……”伺候的人小心翼翼问道。
“盯紧了,不要有任何懈怠。”
“是。”
许久后,中都夫人坐在位置上,闭上了双眼。
·
之后的几天,江狸忙着公会的事,也没有太多找陆慎言,高妖派人过来请了他几次他都避而不见,直到高妖的会长亲自找过来,和他在顶楼的会议室里聊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高妖会长离开,而江狸在门边看着,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好久都没有见陆慎言了,还有些想念。
好像从那一次精神体链接忽然中断后,这家伙就没再主动找过他了。
“今天晚上的酒会,中都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雀儿走了过来,“老大,你真的觉得晚上这样做是可行的吗?”
“契约是联结人类和妖怪的渠道,如果连这也要掌控在中都的手中,那么和平破裂就是迟早的事,”江狸转身走进休息室,“他们不会想要这样的。”
“那老大,你打算穿成什么样过去?”
“嗯?”江狸回过头。
雀儿看了眼江狸披散的长发,和一身简单的碧水色长袍,“你这副打扮,好像有些简单。”
江狸想了想,没有说话,过了会儿,他想起之前陆慎言在浴室里给他编的麻花辫,他正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让陆慎言主动来找自己。
他看向桌上黑市寄来的恐吓信,那是在他不在的那两年里,黑市的人用来威胁反流浪的。
好像也该有些回礼。
“你去给黑市寄一封恐吓信吧,送去陆慎言的住处,”江狸说,“内容就写,我的头发太长了,难以打理。”
“啊?”雀儿愣住。
“让他们市主亲自过来,给我编头发。”
第69章 我去吻别人
江狸在休息室里待了几个钟头。
只是一直等到雀儿送信完又回来,那位被要求来编头发的人都还没出现。天倒是有些黑下来了,外头霓虹灯亮了起来,江狸往下看去,看见公会的妖怪们在打卡下班,链接那端还是全无动静,手上的银链没有发烫,腿上的契约印记也没有改变。
雀儿还在楼下处理最近的契约文书。
“你确定将信送到他的手上了?”江狸走下楼来问他。
雀儿转身,被突然出现的江狸下了一大跳。
“老大,一封恐吓信,你这么关注做什么?”雀儿吓得拍了拍胸脯,“再说,陆市主不是个好人,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他为什么不是好人?”
“当初你刚假死,他就马不停蹄地带着黑市投奔了中都夫人,”雀儿抱起资料来数点,“而且听说你不在的时候他玩得也花,还在酒吧和一个服务员搞上了,他一点都配不上你。”
“那个服务员是我。”江狸淡淡说道。
一下,雀儿怀中的资料掉在地上。“老大!”
江狸望向窗外,他在酒吧和陆慎言那一场大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陆市主这一桩风流韵事,倒显得他被背弃感情有些可怜。
江狸眉头微挑,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还在介意陆慎言没来找他。“你确定你的信交到他的手中了?”
“我趁陆市主去洗手间的时候,放在他的书房里了。”雀儿挠挠头,“他回来应该会看到呀。”
不知道陆慎言在忙些什么,江狸好像一下生了气,转身重新上楼了。
一直到钟表里的时针指向六,雀儿叩了叩休息室的门,提醒江狸要去中都参加酒会,江狸才重新走出来,还是穿着那件露肩袖的碧蓝色长袍,袍子花纹简单,下摆处绣了只猫。
原本酒会穿这套是不合适的,但既然没人给他编发,他穿什么自然都是一样。
“老大,车就停在楼下,”雀儿说,“白色的,尾号2114。”
“嗯。”
“要我再去黑市送几封恐吓信吗?”雀儿试探问,“说不定陆市主是没看到呢?”
“不用了。”
江狸走下楼,晚上酒会还有更重要的事,调情的时候错过便错过了,希望陆慎言别到了正式场合再来招惹他,这家伙总是分不清轻重主次,保不齐就在酒会上等着来上一出。
然而他刚走到楼下,拉开2114的车门,就看见驾驶位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腿间印记不失时机地热了起来。
江狸眉头一挑,居高临下地看了那人一眼,随即坐了进去,重重关上车门。
驾驶位上,那人半张脸隐在路灯的阴影下,车窗半降的,弥散开去淡淡的烟味,江狸诧异看了眼,发现陆慎言竟然是在抽烟。
唇间吐出烟雾来,陆慎言随手将烟头丢出了窗外,转过头来看他,眼里好像难得的几分疲惫,对视之间,江狸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了?”
“熬了几个通宵。”陆慎言来给他拉安全带,“你们公会的司机,被我打晕了放在巷口,你不会介意吧。”
江狸微愣,他还以为陆慎言是故意不来见他,像上回送腿链那次一样,等着他主动去找,原来当真是被事情绊住了。
他看着陆慎言给他拉上安全带,抬手就要给陆慎言施加祝福,驱除疲惫。
“不用,”陆慎言摁下他手,“今晚留着妖力,别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他们要在今晚对我下手?”
陆慎言抬眼看了他一眼。“嗯。”
然而多的陆慎言却也没说,只是一把圈起他长发来,在路灯的灯光下仔细看,也不知道这几天陆慎言忙成什么样,现在却又像是特地抽出空闲,来给他编头发,当司机了。甚至陆慎言还在右手的手腕上特地扎了几根皮筋,看上去煞有介事。
陆慎言不说话,江狸就也不说,他微微侧过头,从后视镜那边看着陆慎言给他编起麻花辫,上手有些笨拙,好像又有些熟练。
“你只会这一种吗?”过了会儿,江狸忍不住问。
“我母亲教我的,”陆慎言在后头沙哑开口,又补充道,“我只替她编过。”
“喔。”
江狸依稀记得陆慎言的家庭关系并不和睦,他的母亲是被他父亲强娶的,但他在陆慎言的口中听到过很多次关于母亲和弟弟的描述,可见陆慎言对于中都的那个家还是存在眷恋,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好多年没有回去。
他从后视镜那边看陆慎言,车里淡淡的烟味还没有散,能让陆慎言愁到通宵抽烟的,除了他以外,恐怕也只有那几位亲人了吧。
“好了。”陆慎言用皮筋圈了三圈,在放下来辫子以后,又和后视镜里的江狸对视,“你这个扮相去酒会,大概就是那里最显眼的一个了。”
“他们是拿陆家来威胁你,让你和我划清界限吗?”江狸忽然开口问道。
陆慎言的手短暂一停顿,随即转开了汽车的发动机。“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我瞎猜的。”
黑夜里,那辆2114的白车缓缓启动,往无人的车道上开去,陆慎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会儿又问道:
“江狸,你信我吗?”
“信。”江狸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从我离开家那天起,就没有人能再控制我做任何我不喜悦的事,”陆慎言单手开着车,瞥向外头一盏盏霓虹灯,他又咬上了一根烟,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谁伤你,我杀谁。”
打火机冒出火光来,点燃了烟。
烟味又飘散了出来。
江狸像是猜到了陆慎言要做什么,他忽然伸手从陆慎言的口中夺过烟来,“啪嗒”一声打开了安全带,下一刻,他毫不客气地把烟条丢出了车窗,看向陆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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