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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也是过来人,看着自家侄女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了的,肯定是小俩口闹别扭了,她也不劝,只是拍拍阮芝盈的手,打算等她情绪好一点之后再听她说说。
可是说是在吃饭,却一直偷偷关注着这边的阮大春却没那么好的耐性,看着自家侄女红了眼眶,就想着肯定是受了委屈才大包小包回来的,一股怒火就陡然而生。
“我就说读书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偏你爹早先瞎了眼,帮你订了那门婚事,后头让你自己挑,也挑中了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你让我说什么好?我早说了——”
“行了!孩子都那么难过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陆氏打断了丈夫的话,瞪了他一眼,“再说了,人家是劝和不劝离,你这般骂骂咧咧的,难不成是要让她把那男人给休了,自个儿回家过啊!”
阮大春有些暴躁的低哼了声,“回村子里过又怎么样?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陆氏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脱口而出,“要是真的能回村子里过,那当初你何必费那个劲,设了局逼着人家秀才公答应这门婚事?这不是瞎胡闹吗!”
本来还难过着的阮芝盈,听见大伯娘的话,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看向一脸不自在的大伯。
“大伯,什么设计?你是说……当初那事不是意外?”
阮大春嗔怪地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叹了口气,低低说道:“哪来那么多意外,再说就是有,那也不会落到你老叔的身上。他可是咱们村子里的孩子王,哪里能玩哪里不能玩他会不清楚?”
老叔是老太爷最小的孩子,年纪虽小,辈分却高,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也不敢这样设局。
阮芝盈顿时觉得脑子一团混乱,难怪,她就觉得大伯那时候的行为非常奇怪,可因为她被水蛇咬了,整个人晕沉沉的,等到醒来时,事情都已经定案了,反正这婚事也是她想要的,便没多问,还以为是上天赐给她的缘分,没想到居然是自家大伯的手笔。
可大伯又是怎么知道她对夫君有爱慕之意的?那天他们也不过就是见了第二面,哪里能够这么快速的安排一切呢?
阮大春不用问就知道侄女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全然说出她心里的话了。
他没好气的说着,“那日去参加法会,你一个姑娘家浑身湿淋淋的回来,我能够不多问两句吗?还有,打从那天之后你就整日魂不守舍的,你和那浑小子站在河边对望时,老叔那儿有人瞧见,马上就过来跟我说了。”
因为连年的匪患,村子里的人对于不熟悉的面孔警戒得很,上回法会多了一个生人,不仅几个妇人看到,老叔他们也碰见了,回头往村子里一说,他心里有了联想,很快把这浑小子给查个透彻,想着侄女一颗心看起来就是扔在人家身上了,他就干脆将计就计诈他一回,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成了。
“那些都不必多说了,既然你们两个已经成亲,到底是怎么成的也不打紧了。”阮大春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着,看着自家侄女震惊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那日是无耻了些,可要是真的能帮侄女求来一份好姻缘,那有什么打紧。
村子里的小伙子一个个她都瞧不上眼,要往外村找,偏偏阮家村已经是周边村子里最富裕的了,也就是说若是嫁到外村去,不管是哪一户,都是去吃苦受累的命,他怎么想都不觉得合适,看来看去也就是那浑小子勉强还可以。
有才有貌,加上有功名,还有一点家底,且打听出来是要在镇子上落脚的,家里头除了一个聘来的厨娘外,就没有其他狐媚的小妖精,还算能和他侄女匹配,他也就没想太多直接设了局。
不过芝姐儿藏不住事,这等事情他没办法和她先通过气,后来两人成了婚,她自然也没有必要知道前因后果了。
可以说如果今天不是妻子说漏了嘴,只怕这件事还没有曝光的一天。
至于跟易穆德狮子大开口要的那些聘礼,既然他们扮演的是贪婪的亲戚,自然不能把东西添在芝姐儿的嫁妆中,只得先暂时帮她保管,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阮芝盈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缘由,傻愣愣的坐在那儿,本来难过的情绪也散了大半。
第4章(2)
更新时间:2017-05-20 18:00:03 字数:4657
陆氏朝着阮大春使了个眼色,打算把人带到房里去,好好问问小夫妻两个是出了什么问题时,突然村子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铜锣声,阮大春和陆氏同时变了脸色,只有阮芝盈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待在这儿就行,别出去。”阮大春匆匆吩咐了句,就飞快地奔出屋子。
阮芝盈还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忙追了出去,就看见村子入口处瞬间燃起了一道冲天的火光。
深沉的夜色覆盖了整个天空,那一道火光闪耀的让人心慌,一簇簇的火苗就像是邪恶的引路灯,透着不祥的讯息。
大约四、五十人的山匪几乎都骑着马,边冷笑边看着村子最外头的屋子被熊熊火光给吞噬,一个个不是哈哈大笑,就是带着贪婪的目光,看着火光后那一间间的屋子,想着即将有许许多多的粮食随他们取用。
在最前头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看着因为火光而逐渐被吸引过来的村民,露出嗜血的笑容,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弯刀,那刀刃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也带出像是血色的花纹。
阮大春带着村里的汉子赶到的时候,那间屋子已经烧得几乎全垮,不过他也只是看了那一眼,就把视线盯在了那群骑马的壮汉上。
“潘二,看来你忘了早些年自个儿说过的话了。”
被提起往事,潘二一张粗犷的脸忍不住露出一丝羞恼的怒意,“阮村长,我今儿个敢来阮家村,自然就是不把那段话放在心里,你若是识相,乖乖的把村子里的粮食拿出来,说不定看在是老熟人的分上,事情也就这么算了,不然……咱们老大可不是吃素的!”
阮大春刚刚就看到那个拿着大弯刀的壮汉,心里的警戒也早就提升到最高,潘二这些人平日最多抢抢粮,并不会伤害人命,反而是那个被他喊做老大的壮汉一身邪气,手上沾惹的人命恐怕不少。
“今年收成不好,扣掉了税,就是咱们村也没有多余的粮食了。”阮大春眼也不抬,淡淡回着。
今年收成不好是真,但粮税并没有减少多少,问题是接下来得要靠剩余的这些粮食熬上几个月,要是真让他们给拿走了,那村子里的村民们难道都得活活饿死不成?
潘二看着阮大春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想起前几年的耻辱,也不管阮大春还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这几年兄弟们可都没有来过阮家村,其他村子要说没粮食我还能信,但是阮家村……那是绝不可能的!阮村长,你也一把年纪了,这把老骨头就别折腾了,要是继续固执下去,咱们大哥手上的刀可是不长眼睛,若是一个不小心在你身上捅了几刀,你可受不起。”
阮大春心一沉,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朝后头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故作镇定的道:“受不受得起不用你这种人来管。”
两边的谈判一下子破裂,那个刀疤男嘿嘿一笑,哪里还想听这两人废话,手拉高一挥,阮大春就跪了下来,大腿上两道长长的伤痕让后头所有人全都忍不住惊慌地喊了出来。
刀疤男扬声大喝,“废话太多了。走!兄弟们,敢反抗的直接砍了!我们冲进去把粮食都给拿了,要是再反抗,连屋子都一起烧了!”
阮大春被马儿踢了一脚,往边上的草丛扑去,直到一头撞上了阮家村的村碑才停了下来,昏昏沉沉之中,他看见了村子里的火光像是火龙一样,一簇带着一簇蔓延开来,而尖叫声和惨叫声在黑夜中更显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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