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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读书郎(216)
作者:商狄 阅读记录
若是再牛逼点,陈恒等人今后考中秀才里的贡生。那就更不得了了,赶紧回去让当地的县志、族谱把自己名字着重记上。
其中乐趣,此时不便详道。
陈恒略作沉吟,又问起薛家的打算。他想尽量跟好友的日期错开,也方便彼此参加对方的宴席。
薛蝌听到此话,翻了个白眼。“旁人就算了,我们几个好友中,你这个案首都不先摆,我们怎么好动手。”
“嘿。”陈恒卖乖的笑了一声,才知道他们有这份顾忌,就把自家选定的几个日期,挑了个早的一说。
刚巧,马车停下。两人说笑着走下马凳,就见到远处贡院外的树下,正站着江元白、钱大有两人。
四人在树荫下相见,又都是秀才装扮,气氛十分热络活跃。又聊过一阵,见时辰差不多。四周不时有秀才匆匆跑过,陈恒提议先去贡院拜见李学政。
哪知他前脚才迈出去,就被江元白拉住袖子。陈恒正疑惑,江元白神秘的一笑,“再等等,等个半刻钟左右,我们再过去。”
虽然有些纳闷原因,陈恒只好陪大家继续攀谈。待聊的差不多,四人终于成行。才走至门口不远,就见到先前匆匆赶来的新秀才们,整齐的站在四周。倒没有排成两列这么夸张,大家都是三三两两站着,只是偏密集,又统一看着走来的陈恒等人。
陈恒还没闹明白其中缘由,见到本次案首已至,众秀才齐齐拱手贺道:“见过三元公。”
“见过三元公。”跟在陈恒身后的好友,亦是跟着起哄。其中又是江元白笑的最开心,不知道是不是他出的主意。
陈恒这才恍然大悟,他说呢,怎么之前一个个秀才都行色匆匆,恨不得插上翅膀往前飞。他没有犹豫,当即对着大家作揖,深深还礼,亦是感谢道:“谢过诸位相公。”
秀才,也可称为相公。其实更正规的叫法,是叫小相公。寓意为今后宰相、首辅的储苗。可大家谁爱在前头加个小字啊。
前明开国立的条例,几百年下来,这规矩就跟文豪的路一样。不正常的人多了,也就正常了。
大家乐呵呵凑到一起,不管心里是否真的服气,面上都是给足陈恒面子。毕竟他们这一科,出了一个县、府、院三试第一的小三元,大家都是与有荣焉。
以后跟人讨论起来,说自己是那年哪科中的秀才,别人可能不以为然。可秀才们要是说自己这科出过小三元,嘿,那就可以骚包起来了。
一众人简单叙旧完,按照本次院试的名次,簇拥着前三名一起走进贡院。李学政早就等候多时,也听到外头的动静。
此时的李卞,很有大人物的气度。一个进士,又怎么会跟秀才见识。只笑呵呵的掩过此事不提,当着众人的面受完礼,就开始点评起秀才们的考卷。
依序从陈恒开始,说的都是些勉励的话。众人都是一一领命谢过,做完此事。李卞就可以带着秀才们出门,来一次小游街。
他们需要去学宫明伦堂里拜见孔夫子,此事倒是寻常。与前明的规矩比起来,并无差别,不用详说。
只这沿途的一路,从城中各处赶来围观的人群,倒是很值得说道的热闹景色。通往学宫的窄桥上,四周沿河岸种着杨柳。
青天白云,微风正好。围观的百姓站在树荫下,看着六十名新科秀才,穿着整齐划一的蓝杉长袍,昂首阔步的从面前走过。
哪个少女见了不怀春,哪个少女见了不多看两眼?
正所谓宽衣满袖齐天色,人生得意有几回。异性永远是最好的催化剂,一众秀才无不抬头挺胸,恨不得风来的再大些,把脑后的发带吹上青云。
一介秀才尚且如此,真要高中进士、状元。那副盛景的模样,可想而知会有多热闹。
其中陈家人最是骄傲,谁叫陈恒就走在头一个呢。主考官跟房考官的身后就是他,实在是显目过了头。
听到陈清岳在人群里一直叫着哥哥,陈恒有些诧异的转头,随后忍不住瞳孔地震。他的一大家子亲人,全部对着自己手舞足蹈。
哈,不能笑,不能笑。这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又是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切不可失足笑场。
好在陈恒的心态好,好不容易憋住笑,下意识的伸出手,对他们挥挥手。立马引来陈家人更热烈的欢呼声,他们也在享受被旁人注视的感觉。
哎哟,案首,你不守规矩啊。不过这个不守规矩好,非常好。秀才们胆子也不小,见有案首带头,立马照猫画虎跟陈恒一起,朝两侧的人群挥手。
没办法,就是这么拉风,就是这么高调。
别拿秀才,不当功名啊。
在明伦堂拜完孔夫子,李卞又带着秀才公们回到贡院公堂,开始设宴饮酒。这宴的形势,跟举人的鹿鸣宴大差不差,只是规格低许多。
吃宴的时候,陈恒为首的前三甲,要陪着李卞以及其他房考官就坐,剩下的学子各自分桌吃宴。
一桌人吃上半个多时辰,有人喝个大醉、放浪形骸,有人饮少则止、恪守本份。席间自然少不了吟诗作对,陈恒也受到邀请,让案首起个头。
陈恒今日出的风头已经足够多,来去的队列里自己都是头一个,自觉没必要跟众人继续抢风头。直接起身推说自己没准备,请诸位见谅,又罚了自己三杯酒,以示诚意。
不少人见此,也是暗暗松一口气。今日大家都是得意时,少个对手抢李卞的眼球,也是极好的。他们陪饮一杯,谢过陈恒的高抬贵手,才纷纷拿出自己昨夜苦思出来的精心之作。
气氛一时推上高潮,可谓东边饮罢西边来,一首接一首。若是碰到好诗好句,还能引起满堂喝彩。李卞也看的很高兴,他啊,又一次体会当官的快乐。自己坐着,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堆人对自己露出笑脸,狂放诗屁。
相爷,您每天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良久,宴罢。众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可不是得恋恋不舍嘛。若是运气好,他们当中只会有一些人,将来能继续享受中举后的荣光,就不知道是谁有这个运气和本事。
陈恒回到家,自然少不了被家人打趣。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无所谓,只要家人开心就好。本就老实本分的人,不妨开心的时候尽情开心,不用瞻前顾后。
因为,也许,以后还会更开心呢?憋久了,也伤身体。
这夜,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半个月后,陈恒的流水宴上该请谁。一商量才有些傻眼,他们老陈家,在扬州认识的人太少,实在找不到什么亲朋。
本来想请些山溪村里的乡亲,可路途遥远。与其让他们来回折腾,还不如自家抽空回去一趟,顺道还能去祠堂祭祖。陈丐山跟陈启都有些一筹莫展。
最后还是陈恒面子广,主动拿过纸笔,开始写下邀请的宾客名单。
……
……
翌日,照例有雨。
一艘特制官船,从金陵抵达扬州码头。此船比贾敏上京坐的那艘更大、吃水更深,堪称水上巨无霸。如今山东、安徽等地亦是大雨不断,境内流民奔逃,很不安稳。各处的河道上,水位时高时低,非这样形制的官船,不足以安稳通行。
它这次来,是为了带走扬州院试的卷子,运往京师的朝廷。虽同是官船,它的规格要比一般的官船高上几等。
不过它的出现,却激起扬州人跟外界沟通的欲望。有门路的人纷纷使了关系和银子,托船上的官兵将自家的信件和东西带出去,带到远在京师的亲人。
因这场久久不停的大雨,江南各处州府都成了孤城。不仅往来的商旅少了,连扬州人自己也少了出门的雅兴。
可天意难违,大家也奈何不得龙王做法。只能被子闷头一盖,先睡一天是一天。
雨虽还在下,可阻挡不了陈家摆宴的心情。在七月上旬的午后,赶来帮忙的邻里街坊,帮着陈家人在街上搭出遮雨的棚子,引着宾客们进来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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