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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美人画(25)

作者:颜图 阅读记录


肃王原本半垂的眼眸缓缓睁开,斜靠的身体也慢慢挺直。

王全忽然好像有些明白,王爷今日为何有些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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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跨年快乐!感谢阅读。

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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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婳看见肃王的院子亮着灯,想着他还没睡,便过来敲了敲门。

房门吱呀打开,王全朝微婳一笑,“王爷还没睡呢,姑娘请。”

王全见微婳进去了,自己退出门外,随手要将门合上,微婳急忙出声:“公公要去哪儿?”

王全道:“屋里茶水不够,奴才再去煮些。”

微婳脸色略有些焦急,“公公不必麻烦,我夜间不喜饮茶。”

王全恭谨道:“那我便取些点心过来,姑娘稍等就好。”

微婳还要说什么,肃王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沈姑娘有事?”

王全乘机掩上了门。

微婳脸色一红,朝里间走去。

她为了亲近他也做了许多心理准备,但经过昨晚,发觉自己做不到,起码现在做不到,得给她缓几天。

她昨晚躺在床上莫名奇妙地回想了自己与肃王同榻相拥的情景,臊得自己今早起床的时候脸都还是红的。

肃王今日回来时,她刚好就在院子里,她不敢与他直视,只好侧身过去假装拨弄炭盆,结果自己挨呛了一嗓子碳灰,咳了好久。

若不是真的不得已,她今天绝对不会踏进这个屋子。

肃王坐在软塌上,身穿一件玄青色家常长袍,外面虚披着一件藏黑氅衣,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还是如浓墨一般深沉,幽幽地看着她。

微婳朝他施礼。

肃王道:“坐。”

微婳看了一眼旁边的矮塌,离他所坐的地方甚近,她不想坐,依旧站着,扯出一点淡笑。

“婳儿不坐了,深夜来访,是想问一下王爷,可否见到过一块玉佩?莲花水纹,大约有这么大。”她伸出两只手团成一个圆形。

肃王皱眉回忆,“可是沈姑娘昨晚在这里落下的?”

微婳一听“昨晚”二字,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或许是,或许又不是。”这两天她跟李嬷嬷整理东西,有些箱笼搬来搬去,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这里掉的。

但是玉佩丢失,总归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肃王看着她绯红的双颊,如春风醉红般美艳,甚是夺目,一时有些挪不开眼。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贪想美色之人,但也不得不承认,美色确实养眼。

“我让小冬子将沈姑娘昨夜落在地上的首饰归置好送还给沈姑娘了,里面没有?”

微婳摇摇头,脸上有些沮丧和失落。

“许是我落在别处了,深夜叨扰——”既然没有,她想抽身离开。

“不如沈姑娘将玉佩样式画出来,我再着人仔细找找。”肃王目光淡淡地看向微婳,又道:“小冬子这人有时候不够仔细,比不上他师父。”

微婳怔怔想了一下,觉得最大可能还是落在这里,点头道:“也好。婳儿回去画好了就送呈王爷。”

“这里笔墨纸砚俱有,沈姑娘在这画也行。”肃王从旁取了笔纸,亲自放在她的面前。

微婳:……

如此一来,她竟不好走了。

也罢,省得来来回回折腾。

她轻提裙摆,坐在矮塌上,伸出纤纤素手,拈起一根青竹紫毫笔。

肃王想起了她的手伤,说道:“哦,你的手?”

昨晚两人似是动作太大,微婳手上包扎缠绕的纱布被蹭散掉落,今天竟没见她继续包扎伤口。

“哦,今日方太医已来看过,他说只要按时换药,敷药时辰够了,不包扎也行,而且他还说,我伤势好转得快,简单绘画不碍事的。”

肃王看向她手背,红肿褪去,紫乌血痕也变成了青乌色。

他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微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其他话说,便静静地在宣纸上描绘起来。

肃王以手支颐斜斜看着她,看美人作画,也是一种享受。

沈姑娘绘画之时尤其专注,想必那玉佩她长期贴身佩戴,图案花纹再是熟悉不过,落笔勾勒时胸有成竹,顷刻之间,绘画已成。

微婳朝纸面上未干墨迹吹了吹,递给肃王。

肃王看向那玉佩图,笔简工细,线条顺滑,纹路清晰精巧,连外圈的那个圆圈都似规矩①绘出一般,十分圆润饱满,可见绘画之人丹青技艺何其高超。

“这玉佩对沈姑娘可有什么重要意义?”肃王目光凝在她的脸上。

微婳脸上涌上一抹赧红羞涩,“是母亲留给婳儿的定亲信物。”

“若是定亲信物,该是一对的吧。”肃王的语调依旧漫不经心,眸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出,落在纸上。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另外一只在家。”

微婳话语脱口而出便后悔了。

她也不知怎的就被肃王话赶话地竟然这么轻佻地说出自己婚姻之事。

肃王眼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含笑。

哦,那便是还未定亲了。

“知道了,定会仔细帮沈姑娘找到的。”

微婳有些狐疑,她自己都不记得掉在哪里了,他怎么如此笃定。

然也不做多想,毕竟她呆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

“那婳儿就多谢王爷了,王爷早些休息,婳儿告退。”

微婳刚刚出门就碰见王全,王全托着一小碟点心,见到微婳后笑道:“沈姑娘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可要吃点点心再走。”

微婳摆摆手:“不用了王公公,多谢。”

李嬷嬷从西边小院子里出来迎微婳进去,问道:“可在王爷那里寻到了?”

微婳摇摇头,“他说没有。”

李嬷嬷也郁闷烦躁,“这几日真的搬弄东西太多了,等明儿得空我们再一个个箱子翻出来找找。”

微婳郁闷地嗯了一声。

***

翌日,肃王上朝,见到端王朝自己看过来,他冷淡别脸,并不回应他虚假讨好的笑意。

下了朝,端王故意走快几步跟上肃王,脸上堆笑说道:“三弟今日上朝了,昨日不见还以为三弟太过沉溺温柔乡起不来床呢。”

肃王冷哼一声,脸色铁青,没应他。

端王吃了闭门羹,脸色有些挂不住,但还想试探,几步快走又追上。

“三弟慢点,那日确实是皇兄不对。皇兄最近寻到一处销魂窟,既然知道三弟也爱这贪欢之事,改日皇兄带你去领略一番,权当皇兄赔罪可好。”说罢伸手要攀上肃王的左肩。

肃王身形灵闪,躲开端王伸过来的手。

端王一时惊诧,转而又换成了尴尬。

“请皇兄慎言慎行,这些龌龊之事你留给自己就好,大理寺与端王府不同路,臣弟告辞。”

端王看着肃王衣带生风地大步离开,眼中露出恨意,垂在宽大衣袍下的一双手,捏得骨指啪啪作响。

唐元走到端王身边,低声道:“听说张恒带了两个东西回到大理寺。”

端王冷看他一眼,脸色倨傲说道:“那又如何,死人的舌头还能说话不成。”

***

肃王回到大理寺,张恒求见,送呈上一样东西。

那东西约莫拇指大小,像是金属锻造而成,然拿在手中感觉甚轻,外面有浇铸封融痕迹。

肃王捏着那样东西,问道:“怎么找到的?”

“在其中一人手臂上的伤疤下找到的。”张恒冷白色脸色回答。

昨日他亲自守在一旁,看仵作将那两具尸首开膛破肚将心肝肠胃一一翻找出来,屋内恶臭漫天,熏得他几次呕吐将胆子都呕干净了,但他丝毫不敢倦怠。

在张恒出门缓解之时,他也一定让仵作跟在身边,不许任何人靠近那两具尸体趁机手脚。

仵作花了整整一天,仔仔细细查看了个遍,还是摇头说没有东西。

他不甘心怒道:“再找!”

肃王曾对张恒有救命之恩,他不怕二十杖军棍,只怕耽误王爷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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