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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闯过两次空门,你们住进来的话,注意安全。”
宋章文心里熨帖:“有亲戚朋友一块住。”除了他岳父岳母小舅子,还有合伙人兄弟两家,大大小小有二十个人,他、小舅子、合伙人都参过军,手里还有真家伙,安全上有保障。
何况这里靠近一个避暑地铁站,巡逻队出没频繁,还能去地铁站的公共食堂蹭饭。这世道越来越不对劲,自己的存粮能省一点是一点。
“押金我全部退你,今天是23号,这个月的租金,我退你一半,你看是要现金还是东西?”这三个月的租金,宋章文要的一直都是耐保存的食物,当下这情况,食物比钱更让人安心。
“你要是存货多,仿|真|枪和橡皮弹再卖我一些?”真枪不能随便示人,仿|真|枪可以凑合用一下,打在身上还是挺疼的。
宋章文乐见其成,仿|真|枪和橡皮弹他还有不少,暑假是经营旺期,六月底刚刚进了一大批货。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穿,弃之不顾可惜,来回搬运麻烦。
最后拿回了三十万押金、二十把仿|真|枪、四箱橡皮弹和射击靶,再给出去一车厢的食物。
一家三口花上半天的时间把地下室的游泳室改造成靶场,纵深18米的房间,凑合着能用。
不用去射击俱乐部之后,他们彻底不出小区了,每天的日常就是做菜射击锻炼身体再就是逗猫。乔奚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当初把它带回了家,三个成年人真的有点无聊,哪有那么多话说,有个调皮捣蛋的宠物在,整个家顿时热闹起来。
虽然不出小区,但隔三差五他们会在晚上出门散步,就在小区内走走,经常能碰到出来放风的邻居。
人是社会动物,不可能一直关在家里,再热的天也挡不住交际的本能,况且一直待在空调房里对身体也不好,总得适应适应这个糟糕的世界。
慢慢地,小区会所前面的小广场成为住户交流中心。
住户里面卧虎藏龙,时不时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至于真假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像是我国已经安全关闭所有核电站,确保不会发生核泄漏。而海对面的R国,不舍放弃核电,结果两座核电站因为海啸发生核爆炸。
也不知道是因为高温还是核污染,海洋生物大面积死亡,从海藻珊瑚到鲸鱼海龟都不例外。
东南沿海地区台风频发,甚至出现了罕见的海啸。
海平面在这四个月内上升的高度已经超过之前四百年上升的总和,威胁数以亿计人口的家园。一些低海拔国家不得不向国际社会发出求援,希望举国搬迁。国内海拔最低的津城已经着手计划向内陆转移部分近海民众。
全球各地的冰川雪山都在因为极端高温融化,附近国家城市饱受泥石流洪涝危害。
高温雷暴引发的城市火灾和山火更是全世界人民的噩梦。
……
整个世界都水深火热。
小区住户的日子也不甚顺心,倒不是缺吃少喝,半年都没过完且不可能消耗完所有囤货,而是亲戚矛盾。
好多人家收留了亲戚,短期还好,长期住着难免磕磕绊绊。一些亲戚把主人惹毛了,被主人带着保安强行赶出去,还有一些亲戚是赶不走的。
像是二太太梁丽娜,金主王老板先后把家园意外被毁的两个私生女连带私生女的妈都安排住进来。梁丽娜不肯,王老板就说你妈你兄弟你兄弟的女朋友都能住,我女儿怎么就不能住。
梁丽娜无言以驳,只能捏着鼻子看着昔日情敌带着女儿堂而皇之住进来,从此拉开三女争一夫的大戏。
你方唱罢我登场,为娱乐匮乏的小区住户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八卦。
生活,它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对于这种狗血八卦,乔奚表示她是土狗她爱听。只要天气允许,她都会去小广场转转,听听国家大事也听听狗血。
这天晚上八点,乔奚头上戴着风扇帽脖子里套着挂脖风扇,手里拿着一瓶冰水一把折扇,配着一个小腰包,里面有对讲机、手电筒、清凉湿巾、降温喷雾,全副武装准备出门放风。
“你们真不出去透透气?”她再一次向父母确认。
奚静云在看医学视频,打算把手艺捡回来,医学知识肯定是有用的。
乔远山在研究苏菜里名菜松鼠鳜鱼,把拿手菜都做了一遍之后,他开始研究新菜,争取把八大菜系和外国菜的招牌菜都做上一些放空间。
花斑猫绕着乔远山来回打转,喵呜喵呜叫个不停,一个正眼都没甩给乔奚。
奚静云笑看她:“昨天刚出去过,今天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这孩子打小就野,在家待不住。要不是他们三令五申,她都想去小区外面转转,再不让她去小区透透气,能把人闷出抑郁来。
被三重拒绝的乔奚忧伤叹气,显得她特别不干正事。可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吃饭,也就只偷懒这一个小时。
过分吗?当然不过分!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对讲机:“行吧,那我走了,有事叫我。”
到小广场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晚上没有太阳暴晒,温度只有四十几度,准备充分的话还能忍一忍,很多人都会选择趁这个时候出来透透气。
几个小孩子坐在电动玩具车里,紧紧跟在一旁的大人用力摇扇子,时不时喂口水。
乔奚看着笑容无忧无虑的孩子,嘴角不由上翘,人类幼崽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
在人群里,乔奚意外发现了九月底搬走的阮易慧。
旁边也有人讶然:“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搬回来的,”阮易慧神采飞扬,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得意,“遇上我家老徐一个老朋友,人家念旧情有人味儿,送了我们一台汽油发电机和特种空调,让我们先把日子过起来。还在找关系弄防弹玻璃和防盗窗,说要把家里的防护工作做好,让我们住的放心。”
问话那人挑了挑眉,人家有人味儿,自己当初拒绝他们母子借助是不是就没人味儿了?搞笑啊,我就跟你打过几回牌,又不是多好的交情,凭什么收留你们母子。就你儿子那风评,我家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儿,我能放心让他进门就是脑子有病。
当下她皮笑肉不笑:“哎呦,那可真是个好人,对你们母子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徐在世呢。”
你挤兑我没人味儿,我挤兑那是你姘头。
阮易慧没听出言下之意,兀自输出:“要是老徐在就好了,我们母子俩哪用尝这些人情冷暖,更不用去难民营遭罪。那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待的,都是大通铺,一个屋子睡十几个人,还到处都是小偷,一包鱿鱼丝放床上都有人拿,活像这辈子没吃过好东西。幸好那里能寄存东西,不然我们家东西都叫人抢光了。”
鸡同鸭讲,对方顿时没了跟她较劲的意思,跟个蠢货斗什么气,她看了看手表:“八点多了,该回家洗洗睡了,你慢慢乘凉,我先回了。”
没了这个听众,阮易慧另外找一个,声音嘹亮欢快,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洋洋得意。
不是没有搬走的住户再搬回来,人家都把毁于冰雹的房子重装好,也没见有像她这么得意的,大概是越没有什么越要炫耀什么吧。
乔奚觉得听这人说话怪没意思的,抬脚走远。
“乔姐姐。”许林翎牵着布偶猫靠近,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问,“你家猫猫最近好吗?”
回想一下它抓破真皮沙发的英勇身姿,乔奚肯定地说:“很好,家都快被它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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