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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事发时,一家都在阳台上帮忙,一丘之貉,可别找上门来。拿死人敲诈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对吧,奚姨?”
奚静云在医院里干了那么些年,见过太过这种事,一些人哪怕无理都要从医院身上刮一层皮,而医院顾及名声,往往都会花钱消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助长了歪风邪气。
“这种人肯定有,不过咱们家也不怕他们,不然后患无穷。”
柳馨点头:“可不是,只要死人就有赔偿,还不得都学起来。”
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鬼哭狼嚎,在座死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无奈的表情。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乔奚站起来,抓起架子上的厚外套披上,走出家门。
那家人挺绝的,把尸体摆在了门外,还披着几块白布当丧服,见了乔奚,哭声更加凄厉:“阿强啊,你就这么走了,我们全家可怎么办啊?”
“爸爸……”
“老公……”
“大哥……”
乔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表演,权当看戏了。
别说抱着这种心态的人还不少,再冷的天都没阻止人类的八卦之心,这一会儿功夫,楼梯上上下下多了不少裹成熊一样的人,还有个大妈离谱的手里抓了一把瓜子,边看便嗑瓜子。也不知道是专门拿了瓜子出来还是当时手里正拿着瓜子,没来得及放下就出来看热闹了。
旁边人想抓两颗瓜子,大妈眼疾手快的拿开,今时不同往日,瓜子那也是稀罕的东西,哪能随便分给人吃。
众目睽睽之下,独角戏唱的挺让人尴尬的,家属唱不下去了,何况天寒地冻的,人也熬不住,孙母抹了一把眼泪,隔门瞪着乔奚控诉:“你把我儿子推了下去,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乔奚气笑了:“我推你儿子?!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推你儿子?”
孙母避重就轻:“我儿子是不对,可他罪不至死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害死他,你太狠了。”
乔奚:“你说我推的,证据呢?”
孙父斩钉截铁:“就是你推的,我儿子临死之前亲口说的,我们都看见了。”
乔奚:“那你们昨晚上怎么没说,我隐约听着还有人问你们人怎么掉下去的,你们那时候怎么不说?”
因为那时候整个人都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这个,直到接受人已经死了救不回来了,才有心情思考怎么利益最大化。
“当时人都懵了,哪里顾得上这个。”孙父振振有词。
乔奚冷笑:“懵的连儿子怎么死的都顾不上了,逗谁呢,是没想好说辞吧,过了一晚上总算是想好了,就拖着死人来敲诈我。搞笑啊。你儿子半夜想偷鸡摸狗,结果失手掉下楼摔死了,要点脸的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你们家倒好,厚颜无耻上门想来敲诈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大冷天的,我可没时间跟你们在这磨嘴皮子,想闹就闹吧,把尸体一直放在这里都行,半夜被谁拖走被割了肉可别再来找我。”
说完,转身对闻讯出来的李世峰说:“要不要家里坐坐?”
李世峰见她处理完了,就笑:“家里还有活,你们玩吧。”之前害怕她心软,现在倒可以放心了,对付这种人,真的跟他理论都是浪费生命,晾着就行。
“那我回屋了。”说着,乔奚就真回了屋。
李世峰看着门外怒气冲天的孙家人笑了笑:“这门我买过来了,要是砸坏了,我是要来拆你们家门的哦。”
说罢,也会了自己家。
被晾下的孙家人又气又恼,偏一不敢砸门,二不敢把尸体留下,真怕儿子被人偷吃了,三不敢久留,因为这天是真的冷,再这么待下去,人真会出事,只能骂骂咧咧又吭哧吭哧抬着尸体回家。
把上上下下看热闹的邻居都看乐了,你说要是昨天晚上喊一声是被推下楼的,也许还有人信,当时不吱声,这会儿来喊,谁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
不过虽然心知肚明,还是有人屁股歪了:“到底死了人,又是青壮力,反正他们家底厚,意思意思给一点就算了,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有人觉得言之有理,也有人觉得站着说话不腰疼:“偷东西的自己摔死了,还要人赔,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改天不想活的是不是都能学一些,然后讹上一笔。想想,这事搁你身上你愿意吗?别觉得轮不着自己,有了这种例子,大家都可能被讹上。”
有人打圆场:“回家吧,回家吧,冷死个人,这鬼天气是要把人都冻死吗?”
回到家里,乔奚的心情一点都不受影响,该干嘛继续干嘛,中午还包了饺子。
饺子刚下锅,外面又传来吆喝声。
乔奚出去一看,是孙家人带着巡逻队的人过来了。
“同志,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我们儿子。”孙父孙母指着乔奚大喊大叫。
领头的巡逻人员:“麻烦开门我们要了解一些情况。”
乔奚配合开门,但是没开房门,一群人聚在走廊上。
情绪激动的孙父举着拳头扑过去,乔奚挥手抽过去,抽在孙父手腕上,他就像个陀螺似的,转了一个圈,要不是被巡逻人员扶了一把,就得撞墙。
“谁让你打人的,有事说事。”巡逻人员板着脸呵斥孙父。
孙父委屈:“他害死了我儿子。”
“是你们自己的贪心害死你们的儿子。”乔奚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们家儿子昨天半夜里吊着绳子往下爬,中途摔了下去,大概是冲着我们家来的吧,就说是我推的。这种事总得要证据,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何况事发时不说,过了一天才来说,这显然有违常理,是为了想敲诈勒索我现编出来的罪名。楼上楼下很多人都听见看见了,你们可以去问。”
巡逻的人员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这说的可和孙家人不一样。
这时候柳馨和李世峰出来:“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半夜想翻阳台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同志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怎么一回事情,可不能谁家死人就谁家有理了。”
“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是一伙的。”孙父大叫。
柳馨:“那就再去问问别人,多问几户人家,你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情了。”
孙母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有没有天理了啊,他们害死了人还理直气壮,这是逼着我们家去死啊,我干脆一头碰死在这里算了。”
乔奚淡淡道:“碰吧,拿死威胁谁呢,谁管你的死活。”
孙母看巡逻人员:“你们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巡逻人员头疼,其实两下一比,他们大概心里有数了,类似的事情也见多了,世道越坏,人性就越坏:“
事情我们会调查,先走吧。”
孙父孙母不肯走,好不容易进了门,哪能这么轻易离开。
看穿他们小心思的巡逻人员,先是好声好气说,说不听也没惯着他们,直接把人搓了出去,惹得孙父孙母大吼大叫:“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当兵的欺负小老百姓。”
乔奚跟过去关上楼梯间的防盗门,诚心诚意建议:“不用理这种泼皮无赖,越理他们越来劲。”
巡逻人员苦笑了下,见楼梯上有看热闹的邻居,上前询问情况,特地把人带远了一些不然孙父孙母听到。这对老夫妻显然不是讲理,难免有人怕惹上麻烦不敢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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