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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后死对头他后悔莫及(93)
作者:鱼曰曰 阅读记录
可如今他若是放弃了“阿望”的身份,忘记了那段记忆,选择成为玉麟少君,是否意味着……也放弃了之前的情感。
“闻人公子?”秦黛黛不解地看着出神的闻人敛,只觉他今日分外奇怪。
闻人敛双眸渐定,看清眼前女子眸中的晦暗时,心中微皱:“秦姑娘定很伤心吧。”
秦黛黛轻怔,良久笑了一声:“我解决了一桩心事,庆幸还来不及……”
“秦黛黛。”闻人敛唤她,连名带姓。
秦黛黛一愣。
闻人敛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曾经秦姑娘对我说,痛要说出来,怎的轮到秦姑娘自己,反而自欺欺人起来?”
秦黛黛迎上男子温敛的视线,心中无端滞住,好一会儿收起笑意:“闻人公子还未曾回答,今日来人为何会从仲公子变成你?”
闻人敛看着她暗淡的眸子,突然忆起在梦境中,最为艰难时,她也强撑着带着他前行的模样。
温柔,却坚定。
他再未继续方才的话,只问道:“秦姑娘曾见过仲师弟?”
秦黛黛一滞,摇摇头:“未曾。”
“秦姑娘听说过仲师弟的名声,对他早有耳闻?”
秦黛黛仍旧摇头。
闻人敛苍白的面颊上,笑意渐渐漾开:“既如此,缘何我不能前来?”说着,他抬手拿过茶壶便欲斟茶。
秦黛黛迟疑了下:“闻人公子不喜欢我,不是吗?”
闻人敛斟茶的手一顿,几滴茶溅到桌面上。
他看着那几滴水珠,许久才将茶壶放到一旁,正要开口。
窗外陡然传来几声惊艳的低呼。
紧接着门外响起随意的脚步声,厢房的珠帘被一支白玉笛徐徐撩开,身着橘红缎袍的俊俏少年慢条斯理地走进来,笑道:“听闻闻人兄来此处与人面亲,我前来为闻人兄参谋……”
少年的声音,在看清闻人敛对面的女子时,戛然而止。
第55章 三人
岑望这几日一直在做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幼时, 身处在锈迹斑斑的铁笼之中。
而那个道貌岸然的邪修为了修复破损的灵根,一刀刀剐着他的血肉。
可这一次,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任人宰割。
有人温柔地牵着他的手,将他带离了满是血腥的牢笼,带着他到了一处安宁祥和的院落中,小心地为他身上一道道的血痕上药、包扎, 为他洗净了满身的污浊,为他换上温暖干净的衣裳。
然而,幼时的他每日是如何煎熬下来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救他于水火,最终是他自己杀了那名邪修,逃出了镇子,遇见了师尊。
可那场梦太过真实,手上仿佛还残留着牵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温热。
他隐隐觉得和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所以去到幽月宗,本想找闻人敛问些事情, 却得知了他今日与人在麓眠城商议联姻一事。
二人以往交情不浅,他自是知晓闻人敛虽看起来极为温和好说话, 然对强迫之事甚是不喜, 尤其排斥姻亲一事,是以来麓眠城凑个热闹。
他对与闻人敛联姻的女子是谁, 毫无兴趣,不过想看看闻人敛满心不悦却仍装得清雅从容的画面。
却从未想过, 掀开珠帘, 看见的竟是秦黛黛。
仔细想来,神玄宫与太墟宗不再联姻, 太墟宗选择幽月宗无可指摘。
可是……岑望却忍不住想,上次见到秦黛黛还是在云岫殿,她才将那枚让他心烦的香包还给他,不过短短几日,竟已坐在面亲的厢房之内,与旁人洽谈婚约。
可笑临溪竟还说,那香包是男女定情时互赠信物,而今想来,简直一派胡言。
秦黛黛也未曾想到今日岑望竟会前来,待看清珠帘后的少年时,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反是闻人敛率先反应过来,轻怔过后起身道:“岑兄?”
岑望的目光自侧身对着自己的女子身上一扫而过,见对方未曾分来半分目光,不由一恼,冷笑一声走上前去:“闻人兄,好久不见。”
听见熟悉的称谓,见岑望亦未曾像“阿望”一般目光只看向秦黛黛,闻人敛心中莫名一松。
岑兄真的不再记得“阿望”时的记忆了。
“岑兄怎会来此处?”闻人敛浅笑。
岑望一转玉笛:“久未与闻人兄会面,今日闻人兄与人面亲,我来参谋一番,”说着,他垂眸睨向秦黛黛,意味难明道,“这位小娘子,好生面熟。”
秦黛黛放开茶杯,人已恢复如常,抬起头轻扯了下唇角,嗓音清浅淡然:“玉麟少君。”
岑望转动着玉笛的手停了停,目光落在她的眉眼及唇瓣上。
她上了妆。
唇瓣愈发红润,细眉恰若远峰,原本清丽的颜色如同用颜料细致地描绘过一般,多了几分精致。
她对这次会面颇为重视。
不知为何,察觉到这一点,岑望本就不爽的心绪愈发烦躁。
他随手将玉笛攥在手中,一只脚挑开八仙椅,懒懒一坐,啧了一声:“原来是秦大小姐。”
秦黛黛微微凝眉,看着那张与阿望一模一样的脸,如今却只有对自己的不耐,抿了抿唇,收回视线只看着眼前的杯盏,再未多言。
岑望见状,脸色更黑了。
闻人敛坐回位子,骈指轻挥,一杯茶盏由澄蓝灵力托着落在岑望眼前,而后察觉到秦黛黛杯盏中清茶已空,拿起茶壶,起身为她添上热茶。
秦黛黛拿起茶杯,抬起头正欲回之一笑,却在看清他眼中的担忧时怔忪了下。
清润公子的担忧都是得体的,唇角仍噙着笑,唯有眉心轻蹙,仿佛在问:你可还好?
秦黛黛想到今日到底是来商议联姻一事,不觉弯起唇角:“多谢闻人公子。”
闻人敛放下心来,笑着摇摇头,还未应声,便见一旁的少年随意地将上好清茶一饮而尽,“啪”的一声细微声响,茶杯被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
闻人敛顿了顿,从容地拂袖,为他的空杯盏也满上了茶。
待做完这一切,厢房内陡然安静下来,一时无人言语。
一阵沉默过后,反是岑望没了耐心,嗤笑道:“怎么不继续了,莫不是本少君让二位不自在了?”
秦黛黛心知如今的岑望看自己不顺眼,想到方才与闻人敛谈及“不喜欢她”那番言论,自是不适合在他跟前说,不然他不定如何出言讽刺,便率先开口问道:“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闻人公子年岁几何?”
闻人敛了然,笑应:“今年二十又五。”
秦黛黛真诚道:“难怪闻人公子如此稳重自持。”
一旁的岑望蓦地啧了一声。
秦黛黛恍若未闻,继续问道:“闻人公子可有喜爱之物?”
闻人敛沉吟几息:“雪,月,不知算与不算?”
“自然,”秦黛黛笑,“闻人公子雅兴。”
她还要继续问:“不知闻人公子可喜欢……”
她的话未曾说完,岑望倏尔微抬下颌,点了点她手边的茶壶:“秦大小姐,茶壶。”
秦黛黛微顿,这次终于看向他,却只瞧了那一眼便收回视线,将茶壶放在他的手边。
岑望捏着茶杯的手微紧,眼见玉瓷上出现几道裂缝,到底松了力道。
莫名的烦躁。
他不知这个秦黛黛怎么会这样多的问题。
谁人面亲说这么多话?她莫非真想了解闻人敛不成?
她难道不知,闻人敛本就反感联姻,她不怕再被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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