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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后死对头他后悔莫及(80)
作者:鱼曰曰 阅读记录
她边说边比出一只手。
秦黛黛失笑出声:“只罚你净口符,没罚你净心符算好了。”
净口符不过费些时日,净心符却是极其损耗灵力。
姜宁自知理亏,默默转了话头:“青青你呢?下山可曾遇到什么趣事?”
说完却又兀自摇头:“算了算了,前几日我家人送来的物件中有一坛佳酿,听闻不醉人却甚是香醇,待明日我拿来咱们边喝边聊。”
秦黛黛笑着应下,刚好回到后山,二人打过招呼后各自回了各自的居处。
庭院仍是她离去时的样子,只是在将暗未暗的夜幕中,显出几分孤寂。
秦黛黛回到卧房,在一片寂静中独自站了一会儿。
“在想小少君?”千叶调侃的声音陡然在识海响起。
秦黛黛惊喜,未曾在意它的调侃,忙问:“千叶,你前几日去了何处?”
在嗜情妖缔造的梦境中以及昨日一整日,她在识海怎么唤千叶都无人应声。
千叶冷哼:“还不是有人动了我的莲池……”说到此,千叶的声音戛然而止。
“千叶?”
千叶抖了抖花瓣:“不过是静养了几日罢了。倒是黛黛你,方才历练归来,还不快将感悟炼化?”
秦黛黛心知千叶在转移话头,可见她不愿多说,到底没有多问,只取出藏月镜,沉默片刻,将多余的杂念摒弃,进入镜中世界……
*
与此同时,云中榭。
岑望孤身立于一片冷白的大殿之中,平静而淡漠地等待着。
不知多久,大殿上方传来一声幽幽的空灵之声:“望儿来了?”
少年垂下眼帘:“师尊。”
话音落下,前方的玉石阶上多了一道雪白身影,左诀虚空立于其上,看着下方眉眼愈发出挑的少年,缓声道:“靖华道君出关一事,可曾听闻?”
少年停顿须臾:“有所耳闻。”
“作何看法?”
少年淡声应:“与我无干。”
头顶之上一片沉寂,许久左诀轻叹一声:“望儿,若为师说,此事与你干系重大呢?”
“有何干?”少年抬眸,眼中始终一派冷静,“因徒儿就是那位传闻失踪数月的玉麟少君?”
神玄宫众真君见到他后的诧异,相同的名讳,阿姊对“玉麟少君”的在意,他便是如何迟钝也该猜到了。
左诀轻怔,半晌并无意外地垂下眼帘:“你既已知晓,便知该如何做抉择。”
“徒儿已做了选择,”少年的嗓音淡漠,“我只想当阿望。”
又是一阵岑寂过后,左诀问道:“是为了那位秦姑娘?”
“是。”
左诀看着座下的少年,少了几分用以遮掩本性的狂放纵肆,露出真实的他:“你母亲若见你如今这样,定会欢喜。”
少年抬头看向他:“我母亲?”
世人传言,靖华道君的妻子,早已死在十九年前。
左诀却再未多言,只道:“望儿,你可知,凡升大乘境的修者,除却雷劫之外,还会再渡一劫。”
“此劫便是天劫,天道所降,避不可避,免无可免。”
少年凝眉,不解他为何提及此事。
左诀一手卜算卦象,良久道:“你于雷劫之日变为幼时模样,如今重走一遭,恐要再渡一次雷劫。”
“七日后,自会有结果。去吧。”
“师尊,”少年唤住了他,“弟子想求师尊赐一样灵药。”
左诀看着他,不知几许长叹一声,一挥袖,一点白光飞入少年手中,下瞬,左诀的身形骤然消失于殿中,唯留下一句话,在大殿上空回荡:
“劫亦非劫,不渡则渡。”
岑望自云中榭离开时,夜色已暗。
远处九真峰的九层塔顶,仍泛着明黄光芒,如漆黑海面的一点星光。
那是阿姊在的地方。
少年眼眸微柔。
“秦师弟?”疑惑的声音自地面传来。
少年垂眸,而后飞身而下,落到李赣面前。
“秦师弟,我方才正想找你呢,明日……”李赣的声音在看清少年的模样时顿住,微微抬头,“秦师弟,你是不是……长高了?修为也精进良多?”
他竟隐隐在秦师弟身上,感受到大能的威压。
少年敛起气息,淡淡道:“明日如何?”
“明日……”李赣呢喃一声,猛地反应过来,“对了,明日同秦师姐还有那位姜道友一同小聚……”
他的声音再次戛然而止,错愕地看着眼前少年腰间的香包:“此物,是我想的那般吗?”
“定情信物?”
不知哪个字说中了少年的心思,李赣清楚地看见少年淡漠的眉眼缓和下来,甚至添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欢悦。
“嗯。”少年应。
李赣震惊地睁大双眸,脑海飞快回忆起此番随他一同下山历练之人,除却秦师姐外,便只有……
林二小姐!
他不禁调侃一笑,拍了拍少年的肩:“可以啊,秦师弟。”
“那明日可要带去与我们一同小聚?”
岑望颔首:“她会在。”
李赣“啊”了一声,如何也没想到之前还冷漠的少年,出去几日后竟像变了个人,愣愣地点点头应了一声后,凌乱地离去。
少年在原处又站了一会儿,手轻轻摩挲了下香包,返回院中。
*
秦黛黛不知在镜中世界修炼了多久,将此番历练的感悟融会于灵脉之中,又借着神玄宫精纯的灵气吐纳打坐了好一段时间。
冥冥中,她感觉自己的境界又前进了一阶。
直到听见外面隐隐传来姜宁轻唤她名字的声音,她方才惊觉竟已是第二日傍晚。
秦黛黛轻舒一口气,收敛灵力,待识海平息后,踏出镜中世界。
却在落地的瞬间,看见屋内的少年时一愣:“阿望?”
今日的岑望少见地穿了一身青玉色圆领缎袍,一截极细的深色鞶带松垮地收着腰身,满头墨发以青白发带随意高束在头顶。
像极了他变小那日,在望霞林中的那身打扮。
俊极俏极。
“阿姊,”少年见到她,眉眼深处如有萤火攒动,走上前来,“没等到你,便进屋来看看。”
秦黛黛点了点头,随他一同走出房门。
姜宁和李赣果真已经来到,几纸燃烧的火符幽幽漂浮于地面,恰似人界的孔明灯。
李赣还去后山劈了一棵寻常槐木,当做木桌放在中间,上方放着四个杯盏。
看见二人出来,姜宁拿起酒坛晃了晃:“青青,就等你了,来尝尝我娘亲酿的酒!”
李赣也应:“是啊,秦师姐,我刚尝过,比灵果酿的还好……”最后一个“喝”字,在看见秦黛黛的腰间时停了下来。
李赣眨了眨眼,又看向一旁少年的腰间。
秦黛黛循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拂过香包:“怎么?”
少年也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李赣张了张嘴,随后想通了什么,笑呵呵地摇摇头。
他就说秦师弟怎么会突然开窍,敢情是和秦师姐的姊弟之情罢了。
“秦师姐,师弟他什么都不肯说,你可要将下山历练之事好好与我们讲讲!”李赣将酒满上,兴致勃勃道。
姜宁附和地点点头,眨巴着眼睛望向她。
秦黛黛看了眼岑望,少年同样在看着她。
她无奈地笑笑,走上前坐下,将嗜情妖一事挑拣着道了出来。
她并不懂说书之法,讲得也不算绘声绘色,只是这样的夜色里,女子清泠的嗓音,让几人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讲完,姜宁捧着杯盏面露向往:“青青,我以往只想修个不老身就算了,听你这样说,我突然也想下山除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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