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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后死对头他后悔莫及(35)
作者:鱼曰曰 阅读记录
“灵根是不是和旁人不同?”秦黛黛笑了笑,“阿望,我尝试过,剑修并不是适合我的道。”
“我想修符修。”
岑望垂着眉眼:“阿姊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了?”
秦黛黛未曾模棱两可地敷衍,而是认真点头:“是。”
岑望的神情平静下来,就像回到他初初变小时那般,一言不发。
秦黛黛见状,劝慰:“九真峰和千乘峰御剑也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不一会儿便到了,我们随时可以见到彼此啊,说不定阿望到时候看阿姊看得都厌烦了。”
“不会。”少年立即道。
秦黛黛轻怔,旋即玩笑道:“等你往后碰见心仪的女孩,便知道没有旁人打搅有多自在了。”
这次小少年的眼眸也沉了下来:“我有阿姊就够了,不会碰见心仪之人。”
秦黛黛看着他紧绷的神情,想到以后的他会说出“唯有最美最好之女子与之相配”的话,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再未与他争辩。
岑望见状便知她并未相信他所言,且她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像极了那次她看着他却在想旁人的样子。
少年抿紧了唇,起身便走出门去。
秦黛黛仍坐在原处,一动未动,过了一会儿,索性拿起书籍翻看起来。
而这日,一直到夜深,岑望也再未出现。
这也是这几日,他第一次没在自己房中打地铺。
“小少君怕是生闷气呢,”千叶抖了抖花瓣,“你不去哄哄?”
“又没有危险,”秦黛黛顿了顿,躺在床榻上:“我不会更改主意,劝哄不如他自己想通。”
千叶:“……”
接下去几日,秦黛黛始终待在房中不是尝试画符便是看书籍,岑望同样在他房中运气修炼,夜间也从未停歇。
二人不过一墙之隔,竟再未见过。
只是……秦黛黛看了眼窗外,这几日的望霞城当真是阴沉得厉害。
距神玄宫的入宗考核还有三日,秦黛黛翻阅完了文献的最后一页,心中已有了定数,也想着放松一番,终于出了客栈。
夜幕初降,华彩万千。
秦黛黛看着一派盛景,不禁想起曾经在醉玉峰上的生活。
明明才出来两三个月,醉玉峰上那些孤寂一人的日子,好像是前世发生的事情一般。
刚想到此处,芥子袋中太墟宗的通讯符陡然闪烁了一下。
秦黛黛一怔,拿出通讯符,注入灵力,上方徐徐浮现出几行金光凝成的字迹:
下月十五,滋养灵根。
秦胥传来的。
她竟忘了此事。
秦黛黛将通讯符收回芥子袋,又想到秦胥所说的联姻,再没有闲逛的心思,缓步朝客栈折返。
一路上想着岑望、秦胥还有神玄宫入宗考核一事,秦黛黛不觉有些出神,才走到客栈门口,便与走出之人相撞,有什么“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抱歉。”秦黛黛忙后退一步,柔声道歉,下意识地垂眸察看掉落之物,却在看清地上的物件时,整个人僵在原处。
一枚青玉色香包。
分外熟悉。
香包的右下角,还绣了两行小诗。
秦黛黛想要看清上面的文字,俯身便要捡起香包。
与此同时,另一只苍白的手也欲要拾香包,不想晚了一步,纤细修长的手指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万千灯火的夜色中,众人的喧嚣里,俊秀清雅的书生和清丽柔婉的女子,因为一场误会,手不经意地牵在一起。
这是不远处走来的少年,看见的全部。
第22章 考核
秦黛黛因突如其来的牵手愣了一会儿。
倒是对面之人反应过来, 忙收回手,嗓音清润,又夹杂着几分清咳后的沙哑:“抱歉。”
秦黛黛拿着香包直起身, 却仍因着不自在耳垂微热:“是我该抱歉才是……”
话未说完,秦黛黛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莫名抽痛了下,很短暂,转瞬即逝,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姑娘?”
秦黛黛回过神来,却在抬头看清对面之人时微顿。
那人一袭白色书生缎袍,面庞俊雅瘦削,脸色生有几分病弱的白,眉宇间透着若有似无的倦色,举手投足带着几分不疾不徐的淡然与贵气。
样貌许是不算太惊艳,可这样的气场,莫名的熟悉。
秦黛黛蹙了蹙眉,好似在哪里见过。
“姑娘可否将香包还于在下?”书生微微颔首,得体地看了眼她手中的香包。
秦黛黛只扫了一眼那两行小诗, 便已然能确定是自己丢失的那枚香包。
只是时日已久,她的气息已微弱不可察了。
秦黛黛不知此人何处捡到的自己的香包, 不敢冒然承认, 顿了下问道:“公子的香包甚是好看,敢问在何处能买得?”
“这个?”书生摇头, 无奈地笑笑,“并非我不告诉姑娘, 实不相瞒, 这香包是我两个多月前在此客栈捡到的,这段时日偶尔回来一趟, 可始终无人来寻,我便一直戴在身上了。”
秦黛黛松了一口气,垂眸最后看了眼那句诗,最终将它递还给书生,只作不识:“许是失主已经忘记自己曾丢过这枚香包了,公子也不必再介怀了才是。”
书生抬眸饱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也许真如姑娘所言吧。”
恰好一阵夜风吹来,他脸色微白,掩唇低咳了一声。
秦黛黛见状,不便多言,正要告辞,却见书生想起来什么:“我曾在前方的首饰铺子见过这类香包,刚巧顺路,姑娘若是喜欢,不若我给姑娘带一段路?”
秦黛黛正欲想个借口回绝,却听见身后少年的嗓音如晨露一般清冷,无一丝起伏:“阿姊。”
秦黛黛一怔,循声看去,今日的岑望穿着雪青色缎袍,站在灯火幢幢下,脸颊如染了霞光的白玉般剔透。
却是面无表情的。
“阿望?”秦黛黛不解地看了眼他身后的街市,“你出去了?”
岑望安静地走到她身侧,冷漠地睨了眼书生,神色顿了顿,好一会儿移开目光,看向他手中拿着的香包上。
那个叫徐青山的男子说过的话突然便冒了出来。
他说:香包是男子和女子定情之物。
少年不禁抿紧了唇,看向秦黛黛:“阿姊,他是?”
秦黛黛道:“方才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公子。”
书生在看清少年的长相时,整个人似乎有片刻的凝滞,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轻笑:“不妨事,不知这位小公子……”
秦黛黛迟疑了下:“他是我阿弟。”
“原来是令弟,”书生抬眸,望着少年的眉眼,“当真是,一表人才。”
不知为何,秦黛黛只觉眼前书生的目光太过深邃,直令人心中所想无所遁形,她垂下眼帘:“方才是我唐突,多谢这位公子大度,只是今夜尚有旁事,首饰铺子便不去了。”
书生并未强留,微微一笑,告辞后离去。
直到走出街市,他唇角的笑也渐渐消失,一挥衣袖,莹蓝光芒闪过,原本略显平凡的面容刹那间如换了一张脸。
脸色虽仍苍白如纸有病弱之感,眉眼在月色下却平添几分惑人的美感,如一块萦绕着温意的和田玉,透着和煦下的危险。
一声长鸣由远及近传来,转眼间丈高的白鹤已俯首在身前,周身萦绕着浅蓝灵雾。
闻人敛从容站上灵鹤背上,神情若有所思。
岑望数月没有消息,在他消失之处却发现了秦黛黛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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