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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后死对头他后悔莫及(168)
作者:鱼曰曰 阅读记录
那日与岑望交手,他也受了伤。
门外又一阵脚步声,善渊长老现身门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秦黛黛与岑望,最终落在秦黛黛身上:“黛黛,你随我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秦黛黛点头应下,跟在善渊长老身后走了出去。
此番善渊长老前去幽月宗,与闻人宗主私下探讨此次太墟宗遇袭一事,二人均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次善渊长老前来,也是要秦黛黛代太墟宗前去幽月宗公开商议此事,相关事宜自有幽月宗的人与她对接。
身为西南一部最大的两大宗门,此事自然推脱不得。
以往都是秦胥前去,如今他昏迷不醒,也只得秦黛黛去了。
秦黛黛未曾多言便应了下来。
善渊长老点点头,却立在原处未曾立即离去。
“长老?”秦黛黛不解。
善渊长老迟疑几息:“黛黛,你同玉麟少君如今……”毕竟是小辈的感情事,他一个长辈到底不好开口。
秦黛黛垂下视线,平静道:“他是我的恩人。”
“还有呢?”善渊长老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刚刚二人还算亲昵的画面他还是看了个囫囵的,“我听闻,今日玉麟少君去缥缈峰接你?”
秦黛黛默了默,半晌“嗯”了一声,补充道:“只是这段时日而已,他伤好后,应当便不会了。”
善渊长老看了她半晌,最终轻叹一声,再未多说什么。
而此刻,寝房内。
临溪到底放心不下自家少君,照来时左诀长老的嘱托,一点点在岑望的灵脉内查探。
待探完方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丹田也在逐渐恢复中,”说着,他不由钦佩道,“不愧是少君,连丹田破裂都能修复得这般快!”
然而话音落下,被恭维的自家少君并未如以往一般不屑地轻嗤一声,反倒是眉头紧皱,像是极为不满。
“少君?”临溪疑惑。
岑望终于抬了抬眸子,朝门外抬了抬下颌:“能否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临溪朝外看了一眼,仔细地听了听:“善渊长老已撤了结界,能听见了,”说着不解问道,“以少君的能力,若想听还是能听见的。”
可她会察觉。
他不愿她再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反感。
“他们说了什么?”岑望问。
临溪仔细听了听:“善渊长老似是在问你和秦姑娘是何关系。”
岑望的手指不觉蜷了起来:“她如何说?”
“秦姑娘说,你是她的恩人,但善渊长老不信……”临溪一五一十地复述着外面的话,“秦姑娘又说,过些时日,少君伤好后,便不会这样了……”
“少君,是哪样啊?”
临溪的问题并未得到应答,一抬头便望见方才还眼眸残留几分笑意的自家少君,此刻眉眼如被风霜打落一般,低迷又颓然,甚至还带着几分茫然自弃。
可当门外传来女子轻缓的脚步声,岑望又如无事发生一般,柔下眉眼抬头看去。
门被人推开,秦黛黛走了进来,正迎上屋内二人齐刷刷的视线。
不擅掩藏情绪的临溪毕竟偷听了不少,在察觉到秦黛黛朝自己看过来时,便飞快低下了头,心虚地站起身:“我还未曾看过太墟宗……先去看看!”
不等秦黛黛回应,便如一溜烟般飞快消失在门口。
唯有岑望仍定定看着她,像极了秦黛黛曾在苍梧林中看到过的,一只被雨水浇打过的小鹿妖,湿漉漉的,又夹带着小心的讨巧。
她心中莫名一痒,蹙了蹙眉,避开了他的视线,将棋盘收起。
岑望的声音同时响起:“善渊长老说了什么?”
秦黛黛收拾棋盘的手停了停,若无其事道:“只说待过几日须得离宗商议宗门要事。”
岑望仍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可秦黛黛却住了口,再没发一言。
丝毫没有提及他们之间的事。
仿佛他们二人,不,他是见不得人的。
只是在她将棋盘放在角落时,芥子袋中的通讯符幽幽闪烁了起来。
秦黛黛顺手取出通讯符,却不知灵力触动到了何处,一柄匕首也随之被勾缠了出来,“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二人同时朝地上看去,皆是一怔。
那是闻人敛曾送与她的那柄匕首。
上次闻人敛来时,岑望仍在昏迷,秦黛黛心神俱疲,忘记了将此物还给他,未曾想又会出现在这里。
岑望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何物,上次见它,还是人界时,有人用它割了肉。
而如今,那匕首上满是莹润灵光,显然她将其温养得很好。
她应当,也很爱护它吧。
岑望生硬地逼迫自己移开视线,如什么都没看见般,俯身将匕首捡起,递给她,随后对她笑了笑:“你的东西掉了。”
许是方才弯腰牵扯到了哪里,说完这句话后,他诡异地闷咳了一声。
秦黛黛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匕首:“多谢。”
岑望摇摇头,还欲说些什么,秦黛黛掌中地通讯符传来闻人敛的声音:“幽月宗寒气重,多备些暖晶石。”
“好好照顾自己,黛黛。”
第102章 厌烦
随着闻人敛这声含着淡淡关切与温柔的声音落下, 寝房内顷刻间一片寂静。
岑望的脊背无意识地僵硬挺直,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知因寒冷亦或是酸涩而轻微地抖动了下,刹那间周身原本和煦的灵力随之震颤, 俊俏的眉眼唯余阴沉。
少年看着秦黛黛手中的通讯符,眼中甚至不觉有近乎戾气的赤色光芒一闪而过。
秦黛黛察觉到异样,抬眸看向他。
岑望浑身微凝,半晌扯出一抹笑来:“是闻人敛?”
秦黛黛微微颔首:“西南部各宗门的宗主都会前去, 过几日便离开。”
说着她想到什么,安静地嘱托:“这五日我不在太墟宗,会有人为你查探身体照看起居,你自己也要好生养好丹田。”
岑望的目光恍惚了下,又想起方才临溪转述的她对善渊长老那番话。
她说,待他伤好了,便不会这样了。
岑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下翻涌不停的识海,哑声问:“你要去的,是幽月宗?”
秦黛黛不明所以地点头。
“一连去五日?”
秦黛黛凝眉:“你究竟要问什么?”
岑望的脸色微白, 心口处一下一下地紧缩着,好一会儿他才道:“你可以不用前去的, ”说着, 他看出她眼中的不虞,又道, “你既已知晓那日袭击太墟宗之人是岑靖,何须再浪费时日与那些对岑靖说一不二的人商议?”
秦黛黛闻言, 眼眸渐深。
她何尝不知, 如今天下宗门对靖华道君尊之敬之,只是, 她也想去探探虚实,去看看闻人宗主的态度。
闻人宗主为人豪爽且又不愚钝,她相信他心中定然升起过一些怀疑。
“我不能不去。”秦黛黛安静道。
“可……”
“岑望,”秦黛黛打断他,语气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你是在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四字一出,岑望果真安静下来。
他看着她,良久声音渐轻:“惹你厌烦了?”
“嗯?”
“我惹你厌烦了?”
秦黛黛垂下眼帘:“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有一些。”
岑望默了默:“……我知道了。”
秦黛黛抬头,正望见他失落垂首的模样,更像那只小鹿妖了,她顿了下,正要说些什么,便见岑望的手挥过芥子袋,再抬手,手中躺着一枚剔透的莹白暖玉,正盈盈散发着温意。
“用这个。”
暖玉太过珍贵,秦黛黛正欲推拒,岑望却已抓住她的手,将暖玉放入她的掌中:“只要不用暖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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