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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录+番外(114)
作者:望岫息心INTJ 阅读记录
气刚吐出来,又不得不提起来,慕容璟不开口,谁知那小厮却开口道:“小姐,您家姑爷这手可真好看。”
“那可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慕容璟搁下笔,饮了口茶道。
真是没话题找话题,云卿转过身去翻了个白眼。
一般量体裁衣都只量身长,腰围和臂长。
云卿心想着总算万事大吉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小厮叫住了:“公子,还没完呢?”
云卿纳闷:“还要量什么?”
“胸围,臀围,肩宽,胯高……”小厮一口气报了一长串。
“量这些做什么?”云卿看了看慕容璟,见她没站起来,反而提起笔,摆出要记录的样子。
小厮道:“公子,不是您吩咐的吗,所有款式都要。方才量的只够做宽袖长衫,其他的款式自然是要更多数据的。”
我自己挖的坑,我跳。
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后,云卿折返回了厢房,继续由着那小厮摆弄来摆弄去,还顺带着聆听慕容璟和他一唱一和。
一炷香的功夫,他终于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走在街上,一来是因为太阳大,二来是因为上次云柔婚礼上的事情,于是干脆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戴上斗笠,以纱覆面,免得再掀起那日一般的酸风醋雨来。
虽看不清云卿的表情,但慕容璟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去船上玩?”慕容璟提议道,“今日有赛龙舟,正好补了三年前没赶上的那场。”
云卿开门见山道:“你跟方才那小厮是不是认得?”
若只是店里打下手的小厮,必然是恭恭敬敬的样子。怎会和慕容璟一唱一和地拿他开刀,让他尴尬。
“哦……”慕容璟揉了揉脑袋,半晌后才说道,“我想起来了,他是簪星卫。”
果然不出他所料,能同慕容璟打配合如此默契的,必是簪星卫莫属。
“连同前手下戏弄我。”云卿愤愤道。
慕容璟牵上他的手,在他手掌中画着圈圈:“一时起了玩心,下不为例。”
云卿也就是做做样子,哪是真生气,见她服了软就立马顺杆儿爬:“那你得赔偿我。”
“你想要什么?”
“郡主的聘礼什么时候送来?”
不愧是帮着纳兰昔垚管了好几个月账簿的人,打起算盘来真是毫不含糊。
路过一处挂满了画像的字画摊子,云卿忽然想起些什么,凝了凝神开口道:“还有件事想问你。”
“何事?”
“你见过孝永懋君吗?”云卿问道。
慕容璟摇了摇头:“他是广平王的生父,在广平王出生前两个月就意外薨逝了,别说我,就连陛下也不曾见过。”
“那可见过画像?”云卿问道。
“没有,皇家宗庙供奉都是有规定的。宗庙正殿用来供奉历任皇帝和凤君,左侧殿供奉历任长帝姬和长帝君,右侧殿供奉其他的帝姬帝君、亲王王妃。至于陛下那些侧室君爷,他们的牌位和画像,全在供奉在左偏殿。”慕容璟答道。
“我想去看看。”云卿说。
慕容璟微怔了怔,不理解道:“你去看他做什么?”
虽然皇室常有祭祀典礼在三清殿举行,可从没有集体祭拜侧室的典礼。
每逢小祭祀,武皇会率领皇室宗亲去正殿祭拜皇帝和凤君。
每逢大祭祀,皇室宗亲,外戚贵族,文武百官则会齐聚三清殿,祭拜所有超一品的皇室成员,即开放正殿和左右侧殿。
至于偏殿里的那些皇室侧室,只有他们自己子女或养子女和后代才会在生辰或忌辰时去祭拜。
至于孝永懋君,他薨逝得太早,永昭帝登基后才被追封了正二品的爵位,就连亲儿子广平王都鲜少去参拜他,更别说旁人了。
那时还有大臣弹劾广平王不守孝道,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拜。
直到后来他发动政变,意图行刺永昭帝后真实身份败露,之前的种种行为才有了合理的解释。
云卿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什么人后才压低声音道:“我之前在宫里偶然见到过一幅画像,不确定是不是孝永懋君。”
其实根本不是在宫里看到的,而是那日云柔夜闯永陵时,在地宫里看到的,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他不过匆匆扫了一眼。
慕容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你为何会觉得那是孝永懋君?”
云卿继续低声解释道:“太上皇不是一直在找真正的广平王吗,可是几个月了仍旧一无所获。”
永昭帝为了找到这个失散的儿子,特命宫廷画师画了上千张自己的画像,放榜散落到民间,并许诺提供线索者有重赏。
也有几个模样与永昭帝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被人寻到送进宫中,可验过之后终归不是。
时间一长,永昭帝渐渐相信这离散的长子早已不在人世,心灰意冷,衰老了许多。
云卿猜测道:“有没有可能陛下一开始就弄错了,虽说皇室神血的原因,生出来孩子会更像皇室成员,可这也不是绝对的。”
“你是说真正的广平王可能与孝永懋君长得极为相似?”慕容璟立马领会到了。
云卿道:“而且这个人我们还认识。”
大概估算了一下进度,差不多月底正文完结,清明左右全文完结。
第94章 还复来(上)
自从慕容璟卸任簪星卫统领后,众“侧姑爷”也搬出了慕容府。
簪星卫只忠于统领,而统领只忠于武皇。
因此,每一代簪星卫统领权力交接之际,暗卫们都有留下或离开的选择权。
当年,慕容璟对星纪有知遇之恩,他才选择誓死追随。
而随着慕容璟的卸任,星纪也退出了簪星卫的组织,在西郊的城外搭了一间竹屋,过上了闲云野鹤,烟蓑雨笠的生活。
云卿和慕容璟策马赶到时,已是日落黄昏。
此时的星纪穿着一身青灰色布衣,坐在院中,借着夕阳西下的余晖,钻研着一本医书。
勒马的嘶鸣声自门外传来,想必又是哪位江湖侠客路过于此,想要进来讨口水喝了。
门打开的瞬间,马匹上翻身而下的两人将他的思绪拉回了过往。
“主上。”他看着慕容璟,习惯性地说出了这个称呼,又看了看云卿,微微笑道,“纪公子。”
像之前无数次那般,慕容璟拍了拍他的肩,从马背上解了绳子,拎着一壶酒道:“边喝边说。”
星纪的唇角绽放了笑意,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酒是慕容琛私藏的白色妖姬,酒香醇厚,却不醉人。
三人坐在院中的木椅上,木桌上摆了三个杯盏,你一口我一口地饮着。
“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请主上和公子见谅。”星纪举杯道。
慕容璟对饮了以后道:“如今你我早已不是上下级关系,不必如此称呼我。”
星纪的手握着酒杯颤了颤,半晌后道:“习惯了。”
云卿问道:“星纪兄,那日在大殿之上,你说你叫善沅,这可是你的本名?”
星纪点了点头:“这是我与郡主相识前的名字,已经很久不用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星纪这个名字。”
“为何?”云卿问道。
“当簪星卫的日子,虽然危险重重,辛苦万分,也好过那些飘零的日夜。”即使面容清隽,神色柔和,可手指上的薄茧还是暴露了他是善用暗器的习武之人,“从小到大,我一直被抛弃,儿时被父母抛弃,后来又被养父母抛弃,打个杂被掌柜抛弃,直到我加入了簪星卫,才感受到了袍泽之谊……”
云卿的眼眸微微一颤:“被父母抛弃?”
星纪的笑中夹杂着一抹苦涩,摇了摇头道:“我出生在江南,一出生我们亲生父母就把我卖给了我的养父母,后来我养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要我了。”顿了顿之后,他又说道,“不过没关系,他们对我而言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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