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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番外(157)

作者:鹿燃 阅读记录


从前立魏锦心,那是权宜使然,他需要借魏家的势,可如今,他晓得明白秦葶在他心中是何种位置之后,皇后便只能是她的,他容不得除了秦葶之外任何女子与他比肩,更何况凌驾于秦葶头上。

眼前的帝王如今在他面前说的这般直白,倒让冷长清有些错愕,仍记得两年前,自己仅在何呈奕面前问了句他是否意秦葶,就惹得他老大不高兴,还将自己训斥了一通。

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冷长清不免心中暗自发笑。

这几天正是何呈奕得意时,一抬眼便瞧见冷长清面露苦意,便问:“冷卿有心事?”

的确有,自打昨夜和小双吵了那一场心里便不舒服,气的今日的早饭都没吃,两个人起早碰面,愣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可这种事哪里能同何呈奕讲,也只含糊着咽下,不去提了。

“在南州时秦葶曾问过朕关于那个小双的事,朕当时只应付了她几句,今日一见了你便又想起,朕打算放她回乡去。”何呈奕说道。

话落,冷长清手里的白子落在棋盘上,打散了手底下的布局,他面露惶恐,连忙跪下,“臣失礼。”

何呈奕似发现了什么,轻笑一声,将棋子往棋盘里胡乱一丢,而后道:“不过是一盘棋罢了,起来吧。”

冷长清这才站起身来。

只听何呈奕又笑道:“先前朕的确讨厌那个小双,也不止一次想杀了她,可念及她待秦葶是真心,朕便宽了她,不同她计较,你回去便同她说,放她回去吧。在你府里待了两年多,时日也够长久了。”

只瞧冷长清咬着牙应下:“是。”

......

湖心的荷叶无穷连天,细荷有尖角露出水面,已经有浅浅将绽之势。

宸琅殿从前修建时便刻意挖了两湖,种下当年的莲藕,今年终于开花。

实则两年以前,就在何呈奕初次想着给秦葶位份时便命人在华宵殿后新建了宫殿,只是当时无人知此处是用来做什么的。

而今秦葶回宫的第三天便入住了进去,此殿取“宸琅”二字,其意不言而明。

何呈奕长步入殿,殿内的宫人跪了一地,他只招手示意他们都退出去,不愿开口多说一个字。

这个时辰秦葶在午睡,一路颠簸回来,她需要好生缓上几日。

轻步入了内殿,秦葶侧身面朝里躺着,夏日里午时过热,她只着了一身透薄的轻衫,隐隐可见肌色。

提袍轻坐榻沿,何呈奕便就这样静坐着瞧着她的睡颜,垂眸一眼不眨盯着她瞧看,他的人生中,终有了片刻的晏宁。

这是秦葶给的。

也唯有她,有这本事能让一头无时无刻都在站斗的独狼有片刻的温意。

这种感觉越发清晰明烈。

只要有秦葶在,他便觉着踏实满足。

秦葶觉大且沉,久睡不醒,他独坐殿中瞧看够了便觉着有些无聊,总是想摆弄她两下,忍不住探过身去,玉冠上的珠子晃动紧跟着发出碰撞声响秦葶便醒了,一睁眼瞧着面前的一张脸,吓了一个激灵。

“你干什么!”秦葶眼还未全睁开,隐隐带了起床气。

一见人醒了,正得他心,“什么时辰了,还睡。”

秦葶揉了揉眼,便听他又问:“灼灼呢?”

“去晋王府上了,杜老太妃前日入宫时,见了灼灼便说喜欢,让奶娘抱过去玩几天。”灼灼素来不认生,好似天养的娃娃,不怕人,老太妃一见就喜欢的不行。

“怪不得。”何呈奕点头一笑,“晋王府一共也就那么两个人,老太妃自来又喜欢孩子,灼灼是个有福气的。她被抱出去玩,你不想她?”

“想自然是想的,可孩子就是孩子,整日带着也累的,她自小就是我和奶娘一起累过来的,她难得出去玩,我倒是觉着轻松,而且奶娘看着她,又是去老太妃那,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瞧她说的这般自然,倒真似个生身母亲一般,随着她自榻上坐起,何呈奕将手搭在她的膝盖上,“待往后你自己生了孩子,想来照拂起来便是手拿把到。”

对此秦葶不作声,只拿开搭在肚子上的薄缎做势要下榻,却被他拦住,这些时日何呈奕也瞧出来了,一提到此事秦葶便有意回避,不应不答不作声。

何呈奕有些受不了了。

那日在南州问的话被她躲了过去,今日他就想打破砂锅,“你是不是还想着离开朕?”

双手各捏住秦葶的腕子,将人扯离的自己又近了些,“抬头,看着朕回ᴶˢᴳᴮᴮ话。”

“我人都回来了,亲也成了,还能跑到哪里去。”

“那你这几日为什么不高兴?”试问自心,何呈奕这几日回宫之后一直忙于政事,不曾找过她的麻烦。

“没有不高兴。”秦葶摇头,终抬起眼来,“这两天宫里到处都在传立后的事,旁人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他轻笑,“若不然你以为朕为何要让你入徐家。”

“这份礼,你可喜欢?”单手轻抚上秦葶的后背,低声问道,语气有些向秦葶邀功的意味。

“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你就算给了我身份,仍是穿上龙袍不像太子,这皇后我不想做,这些我也不想要。”秦葶淡然说道。

“可朕偏要给,你能如何?”他不管不顾地说道,身子离贴的更近了些,单手捏起她的下巴,

“朕想让你陪在朕身边,不能躲不能逃,一心一意的爱朕,只爱朕。”他一顿,“秦葶你记着,现在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孤女,你是属于朕的。朕在你面前,你谁都不能看。”

他知道现在秦葶一直同他赌气,但他不在意,只要她人在便好。

临了,他又加了一句:“你得在意朕。”

像是从前那样,每天会关心他吃不吃的饱,每天要关心他穿的暖不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一点默契都没有,甚至眼神都少有交流。

秦葶抓抓头发,“知道了。”

见他这般敷衍,何呈奕想要发作,却无可奈何,便转了话题道:“今日可练字了?”

“练了一会儿。”

“从前听说你在南州每日练字可勤快,怎的回了京城就懈怠了?是因为不再给你兄长写信了?”

话说三句,准离不开挖苦和刻薄,何呈奕某些方面,要比小女子还要能闹的多。

只要不顺他心意,他便一直过不去,就好比徐琰行的事。

“在南州我教你写的字,可都学会了?”

秦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字,点头道:“学会了。”

“过来,写给朕看看。”他站起身来,牵着秦葶的手下榻。

披了件衣衫,由他牵着手来到桌案边,不情不愿的拿起笔,在何呈的目视下,将他的名字写的还算工整。

他的名字并不难写,只要稍稍用心些便可。

“比上次写的要好。”显见着他脸上稍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抬手搂过秦葶的纤腰,将人往身前一带,凑过脸去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方才冷长清来找朕了,朕已经答应将小双放回,不必再留他府上。”何呈奕将写着他名字的那张纸叠起,趁着秦葶看向旁处,将纸别于腰间玉带之中。

自外瞧不出来。

“朕还有事,你好好待着,晚上再来瞧你。”他一顿,手轻捏在秦葶的肩上,“这两日可能会有宫人过来,教你于封后大典上的事宜,好生学着。”

他走后,秦葶肩上好似还有他手掌上传过来的温度。

自南州回来,何呈奕照比从前似变了一个人,待她越来越好,秦葶心有所感,毕竟从前是苦过来的姑娘,旁人稍给些好处便容易不知所措。

可她从前被何呈奕吓怕了,今日猫时,明日狗性,谁也不知他今日端好,明日会不会又翻脸,眼下他的确是给了她顶好的东西,反而是秦葶缩着手不敢接。

她与何呈奕之间,永远都是他牵着线往前走,想怎样便怎样,所弃所有都是他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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