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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鸢歌+番外(112)
作者:南析言 阅读记录
祁漠炎再次举起剑,剑锋正好能够架在傅珹歌的脖子上。
他苦笑了一声,冷冽道:“傅珹歌!你挺有本事!竟然敢孤身一人到我西蜀境内,你应该想不到我会来这里吧?不过,今日你应当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傅珹歌不慌不乱地笑了笑:“祁丞相,你我又不是第一次遇见,对彼此的实力应当了如指掌。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不悔的底气。”
“你接近阿鸢究竟有何目的?怎么,萧北南攻不下西蜀,都已经开始用这么低劣的手段了么?”
“这你还真误会了。”傅珹歌顿了顿,扭头看了看阿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要给祁漠炎解释:“我在这里,和萧北南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阿鸢……我也是刚刚才认识。对吗,阿鸢?”
被他这么一说,阿鸢刚刚一直困在眼眶里的泪不经意间落下。她柔声回道:“是,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傅珹歌!”
刚刚开门之时,祁漠炎看到两人暧昧的动作,当时就已经气的七窍生烟。如今,再看到他们如此含情脉脉地对视,他更加难抑情绪。
“傅珹歌,今日我便杀了你!”
他扬起剑朝他劈去,傅珹歌再度躲闪开来。因为手里没有武器,他只能随手拾起旁边的木凳挡住祁漠炎疯也似地砍过来的剑。
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当中你追我躲,噼里啪啦发出了激烈的声响。
外面的桑元征看的很是纠结,这情形究竟要不要帮忙啊。正在焦眉苦脸地考虑之时,门被破开。一道影子闪过,旁边另一个衙役手里的剑早已被傅珹歌夺了过去。
祁漠炎和傅珹歌两人,便从屋内转移到屋外,在这小院中开始拼杀。
若是谁也不让谁,傅珹歌不出三个回合便可以拿下祁漠炎。可这里是西蜀,背后屋里是自己的心中人,面前的这个拿剑砍向自己的,又是自己心中人的心中人。
傅珹歌于是格挡的多,出招的少,步步退让,招招防守。反之,祁漠炎的一招一式,却都是下足了死手。
阿鸢从屋里追出来,看着两个身影在小院中闪来闪去,她左顾右盼,眼神焦急。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把桑元征手里唯一所剩下的一把剑抢了过来,直接冲到了两人中间,用力一砍。
一阵火花迸溅之后,祁漠炎手里的剑断成了两截,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住了。
阿鸢趁机站在傅珹歌前面,用自己的身体在了两人中间。她哽咽道:“漠炎哥,你不能杀他!”
祁漠炎脑子懵了,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阿鸢,他可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们自小感情甚笃,甚至就差谈婚论嫁。他一直替她守护西蜀,不断派人寻找她的下落,为的就是能够尽快让她回到属于她的都城、皇宫。
可是她怎么了?
她为何将剑砍向他?为何用她自己的身躯护着的,竟然是敌国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阿鸢,你这是为何?”祁漠炎问这话时,是奋力憋住了自己眼眶里的泪:“他可是南齐战神,是萧北南的战争工具。他是我们西蜀的敌人,是战场上杀害了无数西蜀将士的刽子手!!阿鸢,你可看清楚了!”
阿鸢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这话让祁漠炎震惊,更让傅珹歌陷入疑惑。她早就知道?
阿鸢缓缓收回自己张开的双臂,一边垂泪,一边回想。
虽然她作为皇城女眷,不曾参与政事,更不曾到过战场。可是,傅珹歌“一弓九箭”的名号,她从小不止听过一次。
初见他时,他便以“一弓九箭”把自己从叛军手里救下,自己含冤入狱之时,他持弓箭再度攻入县衙救回自己。那日和桑槿从织锦坊回来,看到他在院子里练剑,“双刀流”的剑法,又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傅珹歌的身份。
直到后来,桑梓和陆十松前往北韩之前,在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而当时,桑梓其实已经告诉了她,傅珹歌和陆十松等人,皆是来自南齐。
这些种种,都让阿鸢早就已经知道这个独居在清沅江畔洞府里的“阿珹”,便是南齐战神傅珹歌。
“可那又如何?”阿鸢道:“阿珹就是阿珹,虽然曾经他替南齐南征北战,但如今,他早已放弃了一切,宁愿生活在桑榆镇这一隅。他不屑战乱,回归田园,只求安宁的生活。这才是我认识的阿珹!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漠炎哥,阿珹他是好人。”
“他是好人?”祁漠炎发出一阵苦笑,手里的剑也被拖到地上:“他是好人,那我呢?阿鸢,我是什么人?曾经在和南齐交锋之时,我差点就死在了你身后这个好人的箭下。你说,我是什么人?”
阿鸢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内心的挣扎让她痛苦不堪。
傅珹歌听到她的这番话语,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他没有想到,在如今这样的场景之下,阿鸢奋不顾身选择守护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从身后拉住阿鸢的胳膊,轻轻用力,便将她拉回自己的身后,柔声道:“阿鸢,这是我跟祁漠炎之间的事情。你在旁边待着就好!”
祁漠炎听罢,也重新举起剑,刚刚看到他手触碰到阿鸢时候那一刹那眼里的火花,已经化作此时更为坚定的战意。
“没错!这是我跟你之间的恩怨。既然如此,傅珹歌,咱们俩之间今天得有个了解。”
傅珹歌挽了挽手里的剑,将剑尖指向清沅江的方向,对祁漠炎道:“今日,我必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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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总感觉写了28万字,都是为了等这一章~~~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生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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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沅江上,一叶孤舟泊在岸边,远远看去,像是落单的孤雁,凄凉单薄。
这里对于傅珹歌来说,曾经是隐居之地,亦是情感的寄所。而如今,却是他和祁漠炎对决的战场。
阿鸢自然是不赞成他们俩人兵戎相向的,在她眼里,阿珹就是阿珹,至少在与他相处的这段时日,他并未做出任何伤害她以及西蜀子民的事情。若是因为立场不同一定要决一死战,也应当等到沙场相逢,而不是如今私下决斗。
祁漠炎却心意决绝,临行前特意下令让桑元征将阿鸢带到县衙安顿。
桑元征好不容易抓着这么个溜须拍马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愣是动用了整整半个县衙衙役之力,将阿鸢困在县衙偏厅中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谨遵祁漠炎的命令,不让她踏出去半步。
由此,祁漠炎也好,傅珹歌也好,都能够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用尽全力来面对今日的挑战。
今日天色较为阴沉,即便是在午后阳光也鲜少露出云层。初秋清风拂过,焦黄的梧桐树叶簌簌落下,透过单薄的衣襟让人感觉有些发凉。
两人相距十丈之遥,各自手握玄剑,静静地望着对方等待出手的时机。
旁边的草丛沙沙作响,倒不是野兽出没,而是桑元征以及两个衙役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特意伪装了一番躲在草丛里观赏这场想想就知道有多精彩的对决。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一时间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也管不着周遭的异样。
祁漠炎眼神冰冷,让江畔的空气仿佛都被罩上了一层霜。
傅珹歌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心中唯一所念的就是,若一会儿动起手来,自己究竟应该保留几分力,才能既克制住祁漠炎的攻击,又不伤他半分。
镇定不多时,祁漠炎手里的剑“嗖”一下被举起,剑心所向,正是傅珹歌眉心。
“傅珹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傅珹歌轻轻一笑,“倒是有一句。”
“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免得没了机会。”
“阿鸢,你带不走!”
祁漠炎闻言,狐狸眼微微一眯,手腕却暗自凝聚了不少力量。“死到临头还嘴硬!”话音刚落,他便持剑朝傅珹歌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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