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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捡到一只战神(69)
作者:洗澡的兔子 阅读记录
“打趴下!”
“把他们都打趴下!”
“这江山,还是我们司马家的!”
偌大的殿堂中,司马道子疯狂挥手,飘摇的大袖跟着他剧烈的动作,上下左右到处飘荡。
“但是……”狂躁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司马道子转向哥哥,疑惑道:“谢安石(谢安字安石)那边又如何?”
“大兄决定怎么和他说这件事?”
一个糟老头子,司马道子完全不把谢安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情势所逼,司马道子也只能抑制住勃勃的野心,暂时尊重一下谢老头子的看法。
“谢安石他不会有意见的。”
“这一年来,你步步晋升,他也未发一言,这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了,他年纪也大了,这朝政,最终还是要交出去。”
“可是谢安石也不会想把朝政交回到我们的手里。”司马道子哀怨道。
这几乎是摆在明面的事情,大晋江左立国的这几十年来,这个朝政啊,就是从东家转到西家,从西家转到东家,在各大世家手里转来转去,但是,没有一个世家会选择把权力交回到司马家的手里。
谢安一个老油条,脚底滑的跟什么似的,他怎么会甘心把朝政交回到司马家的手里。
“大兄,你这是在做梦呐!”
“要我说,想要权,就还要自己上手争抢,等着别人谦让,根本没可能!”
司马道子年少气盛,一遇到事就想撸着胳膊白刃相见,动手不动嘴,他才没那么天真,这些年,朝政一直都在各大世家之间轮转,世家们吃甜头吃的时间太久了,怎么会主动让出这一切?
“道子,你还是不了解谢安石。”
谢安石早就在世家子弟之间有大名声,即便在心高气傲的大晋世家子弟中,谢安石也是人人交口称赞的风流人物。
这样的风流人物,众人瞩目的明星,却到了四十几岁才出山,一切都是因为,谢安石其实并不想当官!
游山玩水,放纵性情才是他的追求,朝廷上的尔虞我诈,谢安石并不热衷。
他很清楚,一旦站到朝堂上,他就无法逃脱勾心斗角的生活,所以,顶着家庭的非议,谢安石一直不改初衷,坚持不出仕。
然而,时也命也,无人可用的陈郡谢氏,无法再纵容谢安石的放旷之心,为了家族的振兴,谢安石也只得收拾起心情,走到朝堂上,充当谢氏一族的代言人。
司马曜已经当了十几年的皇帝,这十几年,也是谢安执掌朝政的时期,在司马曜之前,老司马家的皇帝已经被一波又一波的权臣蹂躏了一个遍,一个个怂的不得了。
只要能让他们保命,皇位算什么,爱送给谁就送给谁。
但是,司马曜不是这样的人,他赶上了一个好时候,在他当挂名皇帝的这个时段,正是相对清心寡欲的谢安在主持大局。
经过多年观察,司马曜确定,从内心来讲,谢安并不热爱权力,这就给了司马家运作的空间。
第84章 司马家的纯爷们
“大兄为何这样说?”身为初出茅庐的政治小能手,在吸取政治经验的时候,司马道子总是表现的相当好学。
“比起司马家,谢安石更不放心把权力交给其他世家,道子,看问题,不能只看眼前的这一点事,要看长远。”
司马道子低下头,若有所思,话说到这里,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些,谢家也没有后起之秀了!
虽然在朝堂上司马道子谁也看不上,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谢家的这些后来人呐,甚至连王恭、王谧之流都比不上。
虽然谢安可以眼睛一闭,只讲究自己家族的利益,照样把重要位置交给后辈。
但是这样做注定无法长久,再好的位子交给毫无能力之人,他也守护不住。
“这样说,以后我就可以坐稳尚书令之位了!”
“不必担心有人从中作梗!”
十八岁!
十八岁的尚书令!
司马道子乐歪了嘴,在他眼前,一条康庄大道正缓缓展开,他不仅可以大展拳脚,甚至是在大道上翻跟头都没人敢管。
“道子,你先不要得意忘形,收敛点,刚当上尚书的这些日子,至少在与氐秦决战之前,你一定要用心做事,把朝政历练纯熟,不准动歪脑筋。”
想到纷乱的朝政,紧张的局势,司马曜便停下了端酒的手。司马道子连连点头,答应的特别痛快。
虽然他野心勃勃,恨不得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手里,自己说了算,可是他又不傻,初出茅庐之人,再怎么强悍,也要看一看前辈的眼色。
“你那探子怎么说,王稚远真的只是去北府监视吗?”
“就没有点别的想法?”
不喝酒之后的司马曜,真是冷酷到让人畏惧,就连亲弟弟道子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有啊!”
“至少从陈鼎的书信说法,王谧没有这样的想法。”司马道子仔细回忆陈鼎书信所言,摇了摇头。
“说来也巧,王谧这次在京口还结识了一位草莽英雄,名叫刘裕,此人现在在北府兵里担任队主,正在支援襄阳的路上,王谧会去随军,据陈鼎分析,和刘裕也有点关系。”
“这一次,陈鼎留在京口,就是为了保护刘裕的家人,听说,这个叫刘裕的在京口当地把刁奎给得罪了。”
刁奎?
怎么又有这个人?
毫不讳言,自从司马曜当上皇帝,他还从来也没有见过刁奎,因为某种不好言说的理由,朝廷对刁家人总是有几分忌讳。
但是,司马曜对刁奎在京口的所作所为,也很有了解,提到此人,总是要皱眉头。
刁奎如何,刘裕如何,司马曜并不感兴趣。
“一个莽汉,王稚远怎么会为了这种人去随军,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大兄,你刚刚不是还说,王谧是为了办好差事才去跟随北府军的吗?”
“难道,不是这回事?”
司马道子到底还是太年轻,虽然有热情有干劲,但论起阴谋诡计,还是要差哥哥一截。
司马曜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司马道子:“那当然是蒙骗王恭的。”
“你刚才也听到了,他手里捏着一堆消息,却一个也不肯透露,要不是我问起,他还想隐瞒。”
“就这样的人,又何必倾心相待。”
“原来是骗人的。”司马道子喃喃道,心下倒是安定了。
亏得他刚才还以为,大兄又要被王恭蒙骗了,还好。
“大兄说的也对,王谧若只是想要完成王恭交托的任务,他就会把陈鼎带上了。”
“我不相信,以他的才智,看不出陈鼎的身份。”
“看得出吗?”司马曜大惊失色,道子的自言自语灌进他的耳朵,给他造成了极大打击。
司马道子深沉的点点头,再次确定了这个事实。
“既然能被看出来,你为什么派陈鼎去?你是怎么选的人?”
这个反问让司马道子无话可说,他身边也没有更合适的人呐,当时条件紧迫,王谧刚刚接下了任务,想要在他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幸亏王谧胆小,京口又是战乱纷争之地,王谧担心此行会出乱子,临时在建康城找护卫,这才给了司马道子机会,安插了陈鼎到他身边。
司马道子甚至觉得,在王谧身边安排个女人,说不定更容易。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司马曜怒气上涌,显然对弟弟颇为埋怨,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夸下海口,终于在王谧身边安插了眼线,办事特别得力的。
结果现在居然换了一副口气,这么长时间,不仅是没有送来什么有用的消息,甚至连紧紧跟随都做不到,任由王谧奔向襄阳。
陈鼎自己呢,居然留在了京口。
这个时候,他怎么这样听话?
司马曜埋怨满载,司马道子亦是愤愤不平,以当时苛刻的条件来讲,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