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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捡到一只战神(10)
作者:洗澡的兔子 阅读记录
作为文臣,他很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参与到这场战役之中,顺便还可以会一会日后给孱弱的晋朝再添一笔烂账的桓玄大皇帝。
他现在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以他的自以为是,矜夸自耀,现在肯定已经有表现了。
王谧很欣慰,没想到,段先这个鲜卑人,居然会对自己如此忠诚。这几天,他也一直没有放弃对段先的观察。
前身王谧对此人一直很信任,而自从他穿越而来,便开始着手建立自己的认知。
段先,陈鼎,这两个天天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还要靠他自己的眼睛观察。
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位异族人,对他王谧是忠心耿耿,赤心可见。
不过,一直沉默不语还经常阴阳怪气的陈鼎,就说不定了……
王谧走到窗前,遥望清朗高挂的月亮,喃喃道:“桓冲此人,我也有几面之缘。”
“我认为,他并不像他的长兄一般想行篡逆之事,如今,氐秦大敌当前,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支援朝廷。”
“若是他以后有了反迹,我们自然不能纵容,但当他还没有这样的行迹之时,也不能妄加揣测,伤了人家的心。”
段先深深颔首:“郎君说得对,也正是因为要保持团结,这次郎君才会答应王丹阳(王恭,现任丹阳尹)的要求,到京口来探查情况。”
王谧的视线扫过陈鼎,正在发愣的陈鼎,登时心头一跳。
看我做什么?
他难道看出来了?
“你说的没错,所谓团结,就是要精诚一致,开诚布公,若是人人存着怀疑,人人都藏着小心思,恐怕连表面的合作都维持不住。”
这番话,似乎是有所指啊!
陈鼎眉头一皱,不自觉就和王谧的眼神缠在了一起。
说给我听的,陈鼎也不傻,很快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王秘书啊王秘书,你就是再暗示,指称,我也还得继续我的差事,不能退。
“郎君,今天那个叫刘裕的得罪了刘牢之,刘牢之为人一向小气,若是找刘裕报复怎么办?”
段先感觉有陈鼎在场,这些朝廷上的事情还是少议论为妙,便自顾自的转换了话题。
有这种可能吗?
太阳、月亮才是真正永恒不变的!
穿越到晋朝,王谧才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作为一个穿越者,能够将他与千年后的现代联系起来的,或许只有眼前的这一轮明月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他将刘牢之和刘裕二人放在一起,仔细想了一下。
刘裕武力值拉满,非常人所能比,可以说一个优秀主将的能力他都具备。
胆识、意志力、弓马骑射的技艺。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极具用兵的智慧,审时度势,正确衡量己方彼方的实力,并且做出判断。
这样的人,一旦进入军队,便是如鱼得水,刘牢之绝对困不住他。与历史上三十余岁才去投军的刘裕不同,现在年仅十七岁的他,便已经萌生了从军之意。
那么很显然,刘牢之和刘裕之间的矛盾会更快的爆发出来。通过今天的观察,刘牢之确实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
可以说,刘裕今天已经把刘牢之得罪的透透的了。作为北府将军,他无法制裁整体的京口乡民,却一定不会放过刘裕。
别看他今天是没有发作,但王谧隐隐已经有这种预感,刘裕的从军之旅,不会轻松。
“军中之事,我们管不到,不过,陈鼎。”
他轻唤一声,陈鼎便乖乖上前。
“属下在。”
“明天开始,你要暗中跟踪刘裕,保护他的安全,不过,不需要亲自出手,若是有北府兵欺负他,你就要尽快回来通报,知道了吗?”
陈鼎很为难:“是一整天都要跟着吗?”想到自己的任务,他便不敢轻易接下这份差事。
王谧缓缓踱步,并不回避他试探的眼神。
“也不必时时都跟着,只要他回了家,你就回客栈来,就算刘牢之心再黑,也不至于夜黑风高的害人。”
看来,他这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支走了。
陈鼎确定了这一点,心里更不舒坦了。
他是什么人,为何要天天围着一个乡野村夫转?
“可是,我也不认识他家,根本就无从跟起,再者说,刘裕是个大活人,他想干什么,属下也拦不住,若是跟丢了可如何是好?”
“属下觉得,此事还是由段队主去做更好。他武艺高强,绝对能护着刘裕的安全。”
“我要保护郎君,如何抽的开身?我看,就你去最好!”还没等王谧回话,段先就自行拒绝了这个决定。
他虎目圆瞪,就站在王谧的身后,摆出了绝不退让的架势。王谧微微一笑,啧啧,都是护卫,出门在外不容易,就不要再闹矛盾啦。
第12章 千难万险渡河来
“陈鼎,这件事还是由你去办,段先是鲜卑人,在这京口城里实在太显眼。让他去监视刘裕,恐怕还没跟几步,先被乡民发现了!”
“再说,我也不是让你出手保护他,他若是有危险,你赶紧来通报一声便是,具体的营救措施,还得仔细研究。”
做出这样的决定,王谧当然是有私心的,他知道陈鼎是来监视他的,虽然能接受,但时不时的心里也厌烦,能把他支开,便要支开,保护刘裕,正是个绝佳的借口。
他看向窗外,叹了口气:“再过两天,谢玄也该到了。”
“是啊,昨日他就已经从建康启程了,算算时间,就算明天不到,再过一天也该到了。”
此次应对氐秦,晋朝也意识到,这将是一场事关生死的大战,北府兵便是主导这一仗的主要力量。
而作为一手组建北府兵的冠军将军谢玄,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他派遣了刘牢之先行招募新兵,负责操练,而他自己则稍晚时候再从建康赶过来,一方面验收刘牢之的成果,另一方面,在这样的恶战面前,还得他亲自带兵才能放心。
不过,谢玄的动作这样快,还是出乎王谧的意料。作为北府兵的最高将领,他原本不需要这样快就过来和刘牢之汇合。
根据陈鼎他们的线报,刘牢之的征兵工作也才进行了一半,总还要在京口耽误一段时间。
这谢玄,来的也太快了……
王谧观景完毕,便返回到了桌案前。
桌上,宣纸已经铺好,笔墨也都准备的齐全。他轻轻执笔,凝神片刻。
“又要给王丹阳写信?”
陈鼎虽然很遗憾,但还是很快的调整好情绪,继续自己的差事。
王谧点点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应该的。”
当初受了王恭之托来到京口探查,有过约定,每隔三天就要给远在建康的王恭写一封信。
那种文绉绉又繁复的古文行文模式,穿越的王谧已经相当适应了。现在,他不仅可以写出流畅的文章,甚至还能把那些学过的诗词,重新拆分,再融入到自己的文章中。
临窗一江月,把酒共清风。
啧啧,我实在是大才啊!
旷世奇才!
陈鼎疑惑满满:“郎君的书信里,就写这么一句话?”
“对啊,”王谧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无事发生,当然就写诗以寄情谊了。”
“你总不能让我编造吧!”
陈鼎无话可说了,他哪里是这样的意思,若是没有什么要汇报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不写这封信呐!
……
悬门渡,南渡流民登上晋朝土地的第一站。
自从西晋永嘉末年五胡乱华,成千上万的汉人不甘忍受异族的压迫,拖家带口迁往南方。
虽然汉人们大多数都想逃离五胡的统治,但还是有一些人没能赶上南渡的机会。
而他们,不是继续勉强生活在战乱频仍的中原,就是继续想办法迁移到局势相对平稳的地域。
这样的迁移路线,一般有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