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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汉之国(711)
作者:安化军 阅读记录
炮弹砸在木头人上,如砍爪切菜一般,连着砸碎几个木头人才停下来。
下面炮位之后的炮手,快速精理着炮膛,重新装火药,装炮弹,一切都有条不紊。仅仅几个呼吸间,炮手就准备就绪,重新装好了炮。
下面的李成小旗猛挥,再次喊开炮。
赵构被刚才的一幕吓得又腿发抖,差点站不住。不过强装镇静,默默看着下面的李成。
李成一声令下,炮手再次开炮。
炮弹依然砸在军阵上。虽然效果比第一次差了些,但依然把上次剩下的不少木头人击倒,眼看就砸穿了军阵。
有的大臣被火炮的气势震慑,脸色发白,双腿发抖。只是赵构站在那里,没有人敢大喊大叫罢了。
随着李成的命令,第三轮炮射出。这次炮弹掠过军阵之后,前面的木头人基本全部倒了,只有零星几个没有挨到炮弹的立在那里,颇有萧瑟之感。
第三轮炮打出之后,李成收了小旗,在下面叉手行礼。
赵构震惊许久。回过神来,猛地一拍栏杆:“军中有如此神器,何惧北人!”
话音刚落,大臣们纷纷道贺。
吕颐浩胸中激荡,拱手对赵构道:“恭喜陛下!得如此神器,一切尽为齑粉!当会同诸军北上,收复故土!”
赵构点头,快步从台上走下。到李成面前,对他道:“你训练的炮手很好,甚好!若有如此炮兵,对面的一切都如泥土一般,何惧之有!”
李成叉手:“全赖圣上神威!”
赵构注视着李成,重重点了点头。快步向木头人军阵走去。
李成吓了一跳,忙把手中的旗子交给亲兵收好,自己陪在赵构身旁。
其他的大臣见赵构到军阵去了,急忙跟上。很多人腿依然发抖,一下竟摔倒不少。
到了军阵面前,赵构看着倒地的木头人。木头人都是实木制做的,被炮弹打得粉碎,到处是木屑。赵构甚至还弯下腰,捡起木屑,在手里捏了捏。
吕颐浩站到赵构身后,看着满地倒的木人,沉声道:“如此神器,前所未见!纵然是八牛床弩,也远远没有这样的威力!陛下,国朝有如此神器,又何惧北边的金人!”
赵构点了点头:“是啊,有如此神器,又何惧金人?两军开站,只要摆开军阵,金军还不是只有一个死字!可笑前些日子秦桧为相,说有什么安国之策。等到问他,他就说什么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我自是北人,难道也送给金人或者刘豫?可笑。过些日子张浚回来,当起大军,挥师北伐!”
此时的赵构意气风发,显得威武无比。是啊,有火炮这种武器,金军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火炮运到杭州后,赵构看了,便就有了主战的心思。前些日子换相,秦桧守宫观,而让四川的张浚回来。现在看了火炮如此犀利,主战的心思更重了。
第797章 折彦质
长夏门已经修缮完毕,巍峨壮观。折彦质站在门前,心中感慨万千。
几个月前,自己到洛阳拿炮,被待为贵宾,何等的风光。今日再来这里,却是王宵猎征辟,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王宵猎的军队已经进驻石州,离着府州近在咫尺,已经紧挨着折可求的地盘。虽然折可求降金之后,自己决定与家里断了联系。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又如何容得自己不来?
深深叹了一口气,折彦质进了洛阳城,直接到河南府衙来。
接到禀报,王宵猎道:“请他到客厅里等候,我马上就过去。对了,请汪参谋来,一起见他。”
亲兵叉手称诺,快步去了。
王宵猎靠在椅子背上,看着前方盛开的水仙出神。
折彦质因为路上丢了火炮,再次被贬。王宵猎想了又想,决定征辟他。过几天去石州,刚好带上。
不管怎么说,虽然有陕州的过节,府州的折可求依然是值得争取的力量。特别是他紧邻西夏,从稳定边疆局势上讲,也要尽量争取折可求。这时,折彦质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从官职讲,折彦质在宋朝的官当得更大,是折家真正的头牌人物。折彦质的话,在折家是有份量的。
叹了一口气,王宵猎起身,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原则上,王宵猎不希望收拢这些势力。虽然暂时会有好处,但是坏处却绵延无穷。收过来的将领如何处理,他们的家人呢?折家的子弟总要安排官职,总不能让他们继续分割西北吧?想起这些,王宵猎就觉得头痛。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出大兵占据,实际是最好的。虽然会付出代价,但是后续的工作就简单得多了。直接把折家的人下狱,派出去官职,只要几年时间就可以把折家的影响去除。
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王宵猎只能叹一口气。
到了客厅,汪若海已经在这里。见到王宵猎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让两人落座,吩咐上了茶来。王宵猎道:“折将军退居田园,听说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安乐。征辟到前线来,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前线事繁,不可能再像从前优闲快活了。”
折彦质急忙起身,叉手道:“承蒙宣抚不弃,在下必效死力!”
王宵猎挥了挥手,让他坐下。道:“你路上丢了火炮,说一句实话,这是死罪!这么多年了,我的军中已经普遍装备火炮,金军没有丝毫办法。结果你运到行在,怎么就会在路上出事呢?金军夺了火炮,必然大量制造,到时前线不知道多死多少人!你说,是不是死罪?”
折彦质搓着手,无话可说。
王宵猎道:“算了,朝廷已经处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征你到军中来,说实话,还是为了府州。”
汪若海道:“折可求投降金国,曾经多次进攻陕州。宣抚在襄阳时,为救陕州,与折可求多次交手,可以说是有旧怨。不过今非夕比,局势已经不同了。现在数万兵马在石州,说一句实话,该何去何从,折可求要做决定了。”
折彦质道:“自南渡后,我与折家再没有联系——”
汪若海道:“明白,这个我们自然明白。后天宣抚要到石州,希望你与我们一同前去。到了那里,如何与折家交涉的事情,就看你了。希望你从朝廷出发,从折家的实际出发,说到折家不要再为金军卖命。”
折彦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王宵猎盯着折彦质,过了一会道:“折可求现在的势力范围,除麟、丰、府三州外,火山军、保德军、晋宁军皆在其管下。除此之外。黄河对岸的绥德军,无定河东岸也归他管。势力范围着实不小。就是岚州,金国任命知州也要听他的意见。大军驻石州,再向北,就必需要与折可求交战了。”
折彦质道:“我这个叔叔,以前忠心朝廷,并没有造反的心思。只是数年未见,现在如何——”
说到这里,折彦质摇了摇头。
王宵猎道:“数年之前,折可求随娄宿攻陕州,我与他打过交道。那时候大军交战数次,我军并未落下风。现在如果再打,我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胜他。只是,怎么说呢,能不打就不打了。这几年,长江以北被金人蹂躏,再上战事频繁,多少人露骨荒野。我们汉人打累了,流的血太多了,不想再多流血了。”
说到这里,王宵猎诚恳地道:“现在说条件,还是太早了些。我们又怎么知道折可求如何要价呢?如果他的价钱不高,真的有心谈的话,那时候再说吧。你请放心,请你来,我就是真心希望和,不想战。”
折彦质默默点了点头。
说实话,折彦质不了解王宵猎,不知道他说的话几分可信。不过从以前了解的情况还看,王宵猎还信得过。
王宵猎道:“后天,我们出发去石州,你准备一下。有什么事,到了石州再说。”
说完,王宵猎站起身。对汪若海道:“汪参谋多与折将军聊一聊,说说前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