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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番外(25)

作者:终欢 阅读记录


又过了五分钟。

负责人脸色青白交错,陪着笑说:“刚刚是我传错话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微生时屿:“不赶人了?”

负责人:“……误会。”

微生时屿指指自己:“那我?”

负责人咬碎了牙:“您也请进!”

微生时屿这才满意,对着一堆蘑菇男孩挥挥手:“回去吧孩儿们。”

蘑菇男孩们失望不已,不死心地问:“那爸爸,我们的大别墅呢?”

微生时屿惊诧:“开什么玩笑,爸爸哪有钱买别墅?给你们画个大饼而已。”

蘑菇们纷纷面露唾弃,啪!地关上窗户,原地消失。

一阵风寂寥地吹过。

微生时屿:“呸!嫌贫爱富的蠢儿子。”

下午,回来蹭饭的修焠听说这件事,很是气愤,又不愿意露在林涧面前,只得强撑笑脸,故意耍宝。

“队长,睡基地其实挺好的,你看——”

他指着小队众人,“兄弟。”

众人立刻表示配合,各个笑而露齿,标准的八颗白牙配剪刀手。

指头一转,指向正擦手的琳达,“姐妹。”

琳达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又一转,指向来小队蹭琳达做的饭的微生时屿:“爸妈。”

微生时屿杵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笑。

修焠总结:“和家其实也没什么区别的!”

有人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们是兄弟姐妹,那你是什么?”

微生时屿慢悠悠道:“那还用说,这个家缺什么?缺个儿子啊。来,乖孙,叫爷爷。”

修焠:“……”

眼见众人哄笑闹成一团,林涧摇摇头,无奈地笑了。

家吗?

林涧有些出神。

不等他适应这个新家,半夜,一个不速之客摸到了他的床上。

第22章

林涧住的房间是办公室临时改造的。

用书架作为格挡,巧妙地切割了视线,大床放置在背阴面的窗户下。

被套床单是琳达去接兔子的时候顺便带过来的,还带着林涧常用的沐浴露的气息,很好地缓解了他认床的毛病。

困意涌上来,林涧闭上眼睛。

意识逐渐下沉,半梦半醒时,颈窝里忽然贴上一丝温热。

他第一反应是放兔子的笼子没关好,让兔子跑出来了。

兔子这东西麻烦得很,吃得精细讲究也就算了,还能一边吃一边往外排放。

一晚上不管,明天这床就不用要了。

林涧从睡意中挣扎出来,伸手一摸,发现那竟然是一只手。

一只男人的手。

窗户向外大敞着,深色窗帘在夜风中上下起伏,路灯昏黄的光照入室内,勾勒出一道朦胧修长的轮廓。

注视着他的目光幽深晦涩。

“……这么晚,有事吗?”

谢岫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向来带笑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瞳孔深深,晦暗得没有一丝光线反射出来。

眼睛适应了黑暗,突如其来的灯光就有些刺眼,林涧懒得睁眼,干脆拿手背遮着眼睛。

谢岫白看了他一眼,抬手关窗,放下窗帘。

室内霎时又恢复了黑暗。

清淡的木香和四周松木书架散发出的气味融合在一起,仿佛置身丛林。

是林涧身上的气味。

林涧后脑陷在松软的枕头里,黑发散落,放松地仰躺在新买的大床中央。

半张脸挡在手背下,白色旧衬衣领口几颗纽子松开,阴影里隐约可见锁骨起伏。

大概是太久没等到他回复,林涧移开手,疑惑地看着他。

一副毫不设防的模样。

哪怕他的手此时还掐在他脖子上。

谢岫白缓缓松开手,一手撑在枕头上,轻轻地说:“我今天回家了。”

“嗯。”林涧嗓音微哑,“然后呢?”

然后……

回来就找不到你了。

他根据林涧的体检报告,学了新的菜式,满怀期待去找他,却发现他压根不在家。

他在林涧家外等了三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夜归的医生,打开门,一室空荡。

甚至……

就连他故意留下的那只兔子都不在。

谢岫白另一只手落在枕头旁边,紧握成拳,指骨摩擦,一阵阵隐晦的痛。

他用尽全力才让嗓音保持了正常。

“我小妈,跟我大伯吵架了。”

林涧更清醒了一点:“嗯?”

“我大伯知道我提前毕业的事,想送我去前线历练,除了特战部队,前线是升职最快的地方,但我小妈不同意,他怕我死在前线。”

某种意义上来说,斐的利益和谢岫白是捆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来讽刺,虽然林涧私心里并不认为他们家的氛围有多好,但是对比其他家族,林家确实算得上家风不错。

至少林家三兄弟全是从同一个妈的肚子里出来的。

谢岫白家里却不一样。

他父亲那一辈,五个兄弟,就有四个母亲。

由此引发内斗严重。

五个兄弟最后就活了两个,一个群狼之中厮杀出的恶狼,还有一个胸无大志,大学没毕业就带着女友为爱私奔的废物。

谢岫白的父亲就是那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废物。

后来,夺嫡幸存的那位在一场战争中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家族需要一个继承人,与其便宜旁支,不如便宜亲弟弟,就把他找了回去。

谁知他父亲回去后,还没履行种马的职责,就病死了。

于是,作为他父亲唯一的孩子,韩家唯一的嫡系血脉,谢岫白也被接回了家里。

但这不意味着他的位置就十拿九稳了。

韩家支系繁多,多的是想继承这份破天富贵的,自然日夜盼着谢岫白也出点意外。

只要他死了残了,家主就会重新选择继承人。

如果谢岫白扛不住压力,作为前继承人的遗孀,斐紧跟着就会被生吞活剥。

基于此,他会全力扶持谢岫白。

但韩家家主就不一定了。

同母兄弟他都下得去手,更何况异母兄弟的儿子。

他是偏向于他们那一脉,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林涧道:“你呢?”

谢岫白抬起手,在离他脸只剩几厘米的地方停住,垂下眼笑了一下:“我当然是想留在哥哥身边啊,可是哥哥不要我。”

“……”

谢岫白说:“战场上的事,谁都说不准,刀剑无眼,我要是真的死在那里……”

林涧皱眉:“闭嘴。”

谢岫白说:“我把你写在我遗嘱里好不好?”

“我不要。”

“就写,”谢岫白短促地笑了一下,“鉴于立遗嘱人从事高危职业,为避免后人因遗产继承问题发生争议,特立以下遗嘱:”

“所有财产自愿无偿赠送,赠与——”

谢岫白指尖一动,触上林涧的侧脸,一片温热。

他无声地说了几个字,微笑:“……林涧。”

林涧呼吸一沉。

“上述遗嘱为本人自愿作出,是本人内心真实意思的表示。”

林涧按住他的手:“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谢岫白也不抽出手,单臂撑在他脸侧,悠然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没有违逆那位的权力,如果真要这么做,少说也得脱层皮。”

“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我当然是全力去争取,你不想我留下,我还费什么劲呢?上战场有什么不好,我死在战场上的几率又不大,说不定过几年回来,我军衔比你都高了呢。”

林涧久久不言。

谢岫白屈起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问你呢哥哥,给句话啊,你想我去吗?”

“随你。”林涧偏开头,“你成年了,要学会为自己负责。”

“你还真是……”谢岫白失笑,心里默默补完后半句——

口是心非。

谢岫白忽然问:“哥哥,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林涧:“?”

“就是我刚来时,你问我的那个问题。”谢岫白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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