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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奈何桥头开酒馆(144)

作者:认真大尾巴鱼 阅读记录


宋玉悲道:“妖主的队伍即刻就可以出发。”

回到奈何酒馆,酒馆里多了位宋玉悲意想不到的人。

相归缩着身子,有些拘束地坐在角落里,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奈何酒馆里竟多出了位与魔尊陛下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男子坐在柜台里面,算盘在他手下打得噼啪响,见他来了,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相归搓了搓手,有些拘谨地试探道:“陛下,您怎么也过来了?”

悬亭晚闻言,懒懒掀起眼皮,瞅了一眼相归,道:“我不是他。”

气氛有片刻的凝固,相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先是望泱就是魔尊,现在又多了一位和魔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就是在这种时候,宋玉悲进来了。

相归看到宋玉悲进来,心里就算再害怕宋玉悲找他算账,也似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宋姑娘。”

“你来干嘛?”

相归挤出一个讨好的笑,道:“陛下知道鬼界如今的情况不太好,让我来给鬼王送点小心意。”说罢,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乾坤袋,递给宋玉悲。

过了许久,宋玉悲也没有接过乾坤袋,相归怏怏收回了手,试探道:“宋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回去告诉你们魔尊,魔界的人,只要还没死,一律不得踏入鬼界。”她眸光一凛,射向相归,“你也一样,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就不用回去了。”

相归心知宋玉悲已不可能再接受这笔钱,但魔尊的命令又不可违抗,他转念一想,记起路上有许多讨债的人,如果他提前将这笔钱替宋玉悲还上,是不是就等于完成了陛下布置的任务。

相归弓着身子道:“既然宋姑娘不肯接受,我就先回去了。”

悬亭晚道:“事情办完了?”

宋玉悲瞧见相归,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绪再次升起,连带着奈何酒馆的悬亭晚也被迁怒,她冷着脸道:“渠深答应了。”

悬亭晚自然知晓宋玉悲对他冷脸的原因,表现得丝毫不在意,道:“他或许会背着你偷偷把钱给那些外面讨债的人。”

悬亭晚话说到一半,却见相归去而复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宋姑娘,你别赶我,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到鬼界。”

“刚才我看见奈何酒馆院子里种了几株绿藤,可否卖给我,这笔钱由我一个人出,与陛下毫无关系,宋姑娘,你看如何?”

宋玉悲心中冷笑,她正觉得那几株绿藤看得碍眼,想着要如何处理,如今倒是有人主动上门讨了。

“跟我来。”她瞥了一眼,对相归道。

进到后院,绿藤枝繁叶茂,青翠欲滴。

宋玉悲红袖一扫,绿藤便被连根拔起,地上多出了几个大坑。

“这些绿藤你只管带走,也不用你给我钱。”

相归已做足了被宋玉悲刁难的准备,没想到宋玉悲竟然这般好说话,讪讪一笑,将绿藤收进乾坤袋中。

也不知道,陛下要这些绿藤来干什么。

电光石火间,相归脑中的信息连成一条线,莫非陛下要绿藤就是因为奈何酒馆里种有绿藤。这样一想,相归便觉得愈发有可能。

且说相归离开奈何酒馆后,一路怀着忐忑的心情,找到当初与魔界签下合同的人,把钱结清,回到无极宫。

“陛下。”

悬亭晚一只手支住脑袋,肩背挺直,坐在宝座之上,批改各处送过来的奏折,听到相归的声音,才直起身子,“何事?”

相归跪在地上,“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还带回来几株绿藤,您看要栽在何处?”

悬亭晚走下玉阶,“你将绿藤留下,本座亲自动手栽种。”

“是。”

离开土壤的绿藤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根茎还连着黄泥,凌乱地放在华贵的地毯上。

绿藤出现的那一刻,悬亭晚手中的笔就停下了。他绕着绿藤走了一圈,脑海中闪过身为望泱时,所经历的种种。

相归头低得不能再低,耳边是自己逐渐放大的呼吸声。

悬亭晚擒住一片叶子,问道:“你这绿藤是从哪里挖的。”

相归冷汗如雨,屏住呼吸道:“鬼界,宋姑娘送给我的。”

悬亭晚摆了摆手,示意相归退下。

他捧起地毯上凌乱的绿藤,转身进了一旁的偏殿,沿着长廊,走到无极殿里的一处花圃。

天空下起了细密的雨水,落在脸上,带着丝丝的凉意。拿了廊下的铁锹,再次走到雨中。

被雨水淋湿的泥土十分松软,轻轻一挖,土层就松了。

相归撑着伞站在花圃旁,“陛下,雨下大了,不妨先回宫休息,交给臣去办。”

悬亭晚没有回答相归的话,“各部族首领可都收到信件了?”

“收到了。”

“可有回信?”

相归犹豫道:“只有两个部族首领回信了。”

悬亭晚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哪两个?”

魔界十二部族按十二地支命名,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巳和申。”说罢,便将袖中的信件递给悬亭晚。

悬亭晚打开信封,见都是一些表示忠诚的话,觉得无什么趣味,将信件怀给相归。

等到相归将信件看完,悬亭晚方道:“巳和申表示愿主动归顺于我,你如何看?”

相归思量片刻道:“臣以为不可全信,陛下可让臣去探一探虚实。”

悬亭晚摆摆手,“不用你去,本座亲自去一趟,眼下虽然下雨了,但魔界的这场饥荒还未曾结束,怕还要有几个月的工夫。”

——

悬亭晚见相归安然无恙地离开鬼界,便知晓了宋玉悲的打算,魔界还了一部分钱,鬼界之后用钱,可就宽松得多了。

宋玉悲从后院走出,杜仲也正迈着步子走进了奈何酒馆。

他拱手道:“爷,我刚刚得知消息,魔界的人已在我们之前将他们签下合同的违约金还清了。”

“知道了。”宋玉悲先前拒绝相归,是带了情绪在里面,后来转念一想,这笔钱本就是魔界应该出的,况且,魔界出了这笔钱,鬼界之后的使钱也会宽松许多,她与悬亭晚有怨,却不能牵连到鬼界的利益。

因此,也就任由了相归的行为。

“妖界不日就会将原料运到鬼界,当务之急只要修好仓库,我想着,先用这笔钱将原先的仓库修好。你拿着钱,去找之前建仓库的匠人,他们有经验,速度会快些。”

“是。对了,爷之前交代的事情已有了结果。”

宋玉悲闻言正色道:“如何?”

“事实却如谢大人所说,他们在一家客栈休息的时候,客栈突然闯入一群魔兵,将酒罐全都打碎了。”

宋玉悲摩挲着指尖,送到魔界的那批酒水是承渊捣的鬼,为的就是让她和魔界彻底闹翻,只是,承渊的消息为何会这样灵通,就连他们送酒的队伍走到什么地方,都能知道。

再则,除了谢必安,所有参与到押送队伍中的人,都魂散了,实在是太反常了。

而司马颂口中,悬亭晚的出现还有承渊参与其中,究竟是怎么个参与法。难道神魔二界联合对付鬼界。

宋玉悲摇摇头,不太可能,以她对悬亭晚的了解,悬亭晚应当不会与承渊合作,那司马颂为何又说承渊参与在其中,不是悬亭晚,就只能是他身边的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下午,宋玉悲去了东北二市,走访了各家酿酒器具的准备情况,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半空中不时飘过一道萤绿的光芒,宋玉悲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悬亭晚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宋玉悲的前面,不时提醒她小心路上的障碍。

一连忙了几日,渠深的第一批货送到了,仓库也已建好大半,勉强能装下运来的材料。这时,一封来自神界的信交到了宋玉悲手中。

是司马颂写给她的信,信上说,自她上次从梅林离开后,承渊便对外宣布,有人闯入梅林,杀了前来瞻仰剑意的神界子民,神界定然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给神界子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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