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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奈何桥头开酒馆(134)
作者:认真大尾巴鱼 阅读记录
宋玉悲竭力掩饰心口的跳动,指尖触在他唇角上,一面输送灵力一面替他推开嘴角的淤青。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被欺负成这样?”
黑长的眼睫动了动,悬亭晚缓缓抬起眼帘,女子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冰凉的手指落在他的唇角处,很舒服。
“他们是鬼界的人,也就是你的子民,我想着他们既然是你的子民,也就不便欺负了。”
宋玉悲停下手中的动作,又狠狠按下去,“你是傻吗?白长了这一副好容貌。”
悬亭晚低声吸气,眉头蹙起,“疼。”
宋玉悲闻言,放轻了力度。
过了好一会儿,悬亭晚道:“好了。”
宋玉悲松开手,扶着悬亭晚站起来,眼角余光瞥见一旁新鲜的水果,眸光微闪。
这些水果,是悬亭晚使唤那几名大汉到人界买的。他在鬼界待了大半个月,发现鬼界真是一贫如洗,就算他有钱也没地花,居住环境也十分恶劣。到底不习惯这样的日子,悬亭晚便抓了几个大汉,供他使唤。
至于这几日为何没有去找宋玉悲,那是因为,他深谙人性,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是最不值钱的,看,鱼儿这不就上钩了吗?
悬亭晚道:“这些水果是他们使唤我到人界买的。”
宋玉悲点点头,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打量了一眼四周,“你这几日,就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
悬亭晚面色涨红,似乎极为不好意思,“我在鬼界,找不到住的地方。”
宋玉悲想了想,悬亭晚在鬼界人生地不熟,鬼界的鬼又嚣张惯了,不是悬亭晚这样的人能轻易制服的,便道:“你若是不建议,可到我官邸里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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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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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亭晚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做出为难的模样,“这样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
悬亭晚微微一愣,笑容比先前真挚了不少,“阎王爷若不觉得,自然就没有了。”
魔界对于男女之事,极为开放,悬亭晚倒不是这般计较的人,只是据探子带来的资料显示,宋玉悲是从人界下到鬼界的,人界男女之间的规矩,较之鬼界,可是多多了。
宋玉悲拉上悬亭晚的手,“走吧。”
悬亭晚目光落在宋玉悲牵住他的手上,女子细腻柔软的肌肤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温度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点热气。
宋玉悲转过身,看向悬亭晚,“怎么了?快跟上。”
悬亭晚收拢了视线,看向身侧的水果,“这些水果,留在此处也是浪费,不如我们带回去。”
宋玉悲早有打算,只是碍于悬亭晚在场,不好将水果带走。堂堂鬼王,穷到要捡人家吃剩的水果,说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宋玉悲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道:“也好也好。”
说罢,手一挥,桌椅水果一齐被收进了乾坤袋中。
鬼界虽然贫穷,官邸却修得十分地富丽堂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大太空了些。究其原因,不过是历任鬼王裤头紧的时候,便会将官邸里的各种摆件拿去抵押,一来二去,官邸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今后,你就住这里吧。”
悬亭晚进到屋子里,见屋中虽无甚装饰,但桌子椅子等物件一应俱全,倒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艰难。
他略略拱手道:“多谢阎王爷。”
宋玉悲摆摆手,“也不是白给你住的,无救近日忙着索魂,怕是没空打扫官邸,你正好来了,这个任务便交给你了。”她细细嘱咐道:“藏书阁的书架要擦,大殿的柱子也要擦,还有这些屋子,都要打扫一遍。”
悬亭晚住的屋子,是最前头的一间,顺着他这间屋子往下看,一间接着一间,直看到人眼花缭乱,少说也有二三十间。
这一排就有二三十间了,悬亭晚来的路上,看到了好几排。他脸上的笑僵住了,过了一会儿,方吐出几字:“阎王爷放心交给我便可。”
宋玉悲漆黑的眼眸带着笑意,既然说喜欢她,自然要付出点代价,才能说喜欢她。她想要拍一拍悬亭晚的肩膀,却发现二人之间的身高实在有些差距,但伸出的手又不好意思就这样收回来,只得借着裙摆的遮掩,略略踮了踮脚,如愿拍到了悬亭晚的肩膀。
她的脚尖顶在门槛上,耳边忽听得咔嚓一声,门板裂开了一个口子,脚底失去了支撑,身体开始摇晃起来,脚尖重重撞上门槛,啪嗒一声,薄脆的门槛彻底倒塌,她整个人也跟着倒下了。
悬亭晚后退的步伐一顿,忽地想起这是他十分“喜爱之人”,索性张开了手,等着宋玉悲扑到他怀里。
砰的一下,宋玉悲两手扑在他的胸膛上,疼得悬亭晚直皱眉头。
空气好似凝住了一般,过了许久,宋玉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官邸年久失修,门槛朽了,过几日我上人界,找块木头补补就好。”
宋玉悲仍旧扑在悬亭晚怀中,两只手抵在他胸膛上。
悬亭晚不露痕迹地避开宋玉悲即将贴近他下颌的嘴唇,一只手扶住宋玉悲的胳膊。
宋玉悲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趴在悬亭晚的怀里,忙站直了身子,“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罢,快步离开了。
悬亭晚走出门外,看着宋玉悲离去的背影,脑中回想着先前的事,他应该没有露出破绽吧,回到房中,才发现嘴角一直扬着,面上一冷,嘴角的笑意下去,余光瞧见宋玉悲不知何时留下的水果,她倒是会借花献佛,拿着他买的果,再用来送他。
入夜,悬亭晚躺在床上,手不由自主地触上嘴角受伤的地方。
嘴角的淤青早已好了,宋玉悲替他化瘀时,冰凉轻柔的触感却留在了他的嘴角,一直没有离开。屋外传来风的呜咽声,还夹带着些许鬼哭。
有记忆以来,从未有人对着这般的亲近,就连他的父母也从未有过。
——
次日一早,宋玉悲醒来的时候,听到扫帚划在地面的刷刷声,闻声瞧去。见院中一道颀长瘦削的黑影,手中拿着一把竹扫帚,十分富有韵律地扫着地面的灰尘。
宋玉悲满意地点点头,不枉她如此善待他。
悬亭晚听到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脸上带起温和的笑,道:“阎王爷打何处回来?”
宋玉悲道:“我刚从房里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懒懒道:“今日的天气比昨日好些,还有一点太阳光。”
悬亭晚握扫帚的手紧了紧,好啊,竟是睡到现在才醒。枉他担心她一大早起来,看不到他在扫地,五更天的时候,就起来了,结果倒好,她一觉睡到大中午,他却是真真正正扫了一个早上的地。
宋玉悲扫了一眼周遭,昨日还灰扑扑的官邸,在一夜之间,干净了许多,地上几乎看不到灰尘,就连一旁的廊道的柱子,都擦得干干净净。
“辛苦了。难为你一大早起来打扫。”
悬亭晚咬牙道:“不辛苦。”
他看了一眼宋玉悲,见她穿着红色的长裙,这长裙不知是用什么面料做的,行动间裙角纷飞,好似一面流动的瀑布。
黑长的发一直垂到脚踝,苍白的肌肤映衬着点漆的双眸,眉毛细长,许是身为一界之主的缘故,眉尾带着挥之不去的凌厉感。其实忽略掉眉间的凌厉感,该是位极其瘦弱极其单薄的女子。
又想到昨日夜里,她一把将一名大汉举到头顶转圈,再轻轻松松把人甩了出去,便觉着瘦弱这一词,不该用在她身上。
黑白无常忙着索魂,叛军一事也已解决了,这意味着,之后的日子里,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院中的人,仍在扫地,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是刻意在扫给她听一般。
这般想着,宋玉悲的视线再度投到悬亭晚身上,只见他低垂着眉眼,模样看着十分乖顺,断然没有刻意扫给她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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