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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奈何桥头开酒馆(112)

作者:认真大尾巴鱼 阅读记录


望泱放下手中的账本,这五年的时间,他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待在人界,与胡莺莺处理人界的生意,对于孟婆和胡莺莺的事,可谓一清二楚。

他道:“胡莺莺是个好人,但不会是个好丈夫,孟婆喜欢他,是要吃亏的。”

宋玉悲进到酒馆,正要倒酒,却被望泱拦下,“你近日喝的酒有些多了。”

宋玉悲无奈放下酒杯,道:“孟婆与胡莺莺曾有过一段情缘。”

“是在鬼界的时候。”其实不用猜也能知晓,他对孟婆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孟婆不是无缘无故会对人动情的人,更何况是像胡莺莺那样的人。

这五年,他算是看着两人一步步走过来,其中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他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

宋玉悲接着道:“胡莺莺原是神界的人,按理说轮回转世的时候,是该投到神界去的,换作旁人,这是莫大的喜事,不知为何,胡莺莺喝孟婆汤的时候,一直要求孟婆将他投到神界以外的四界里,孟婆不肯,胡莺莺便死活不肯投胎,一直在鬼界待着,一来二去,二人竟是看对眼,喜欢上了。”

孟婆与司马颂的相遇,是在悬亭晚离开鬼界投身到人界之后。司马颂生性散漫,做事向来随心而为,他喜欢孟婆的时候,是用尽了心思讨孟婆欢喜,不喜欢的时候,纵然是地上的泥,也比孟婆来得顺眼。

孟婆这样的性子,自然不会罢休,追着胡莺莺在鬼界上演了好几场闹剧,终于死心了。

胡莺莺在期间游戏花丛,与鬼界其他女子谈情说爱,到了时候,转世投胎,没想到尽真的让他投了神界以外的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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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章: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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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泱道:“你觉得胡莺莺不会真心待孟婆?”

“胡莺莺此人,我怕他连心都没有。”宋玉悲从未见过像胡莺莺这样的人,对于入得了他眼的人,表现得极为热情赤诚,对于入不了他眼的人,说一句话都嫌多余。前头就算再喜欢,转眼便抛开了,她并不清楚胡莺莺在神界的身份,但这样的人,看着是连心都没有的。

望泱斟酌道:“或许孟婆并不像你认为的那么傻,她既然在胡莺莺身上栽过一次,自然会更为小心,我瞧着胡莺莺也并不似你说的那般,对孟婆没有一点真心,据我所知,他在人界对孟婆极好。”

宋玉悲瞧了眼望泱桌面摊开的账本,“他对你也极好,还不是整日里让你替他看账本。”

望泱听出宋玉悲这话颇有些胡搅蛮缠的味道在里头了,男女之情岂可与兄弟之情相类比,但他也只是淡然一笑,并不计较。

“三日后即是二人的亲事,玉悲可要去?”

“去。”孟婆大可让望泱将帖子递给她,却亲自从人界回到鬼界,将帖子交给她,就是担心她不去。若是她真的不去,以孟婆的性子,怕不是成亲第二日就要找上门来。

转眼间就到了孟婆成亲的日子,宋玉悲换了身青绿色的长裙,简单收拾过后,就出门了。

推开门,望泱正好从隔壁的房间出来,亦穿了一件青绿色直裰,袖口绣了简单的文竹,黑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端的是惊艳绝伦的世家公子风范。

宋玉悲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轿子出现在酒馆门前,四只小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难得好心情地没有呵斥他们,只是点了点其中一鬼的额头,小鬼就安静了下来。

“走吧。”

穿过鬼门,轿子消失不见了,宋玉悲站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掐了个现形诀,由着望泱领路,到了胡莺莺新置办的府邸。

此时正值春日,院中一枝梨花越过高墙,伸出花枝。雪白的花瓣像是冬日里的雪花,却比雪花多了一缕清香。

朱红的院门外,是衣着喜庆的小厮满脸带笑,邀请众宾客进去。胡莺莺邀请的客人,大多是生意场上的人,望泱自然也认识。

因此,自打望泱出现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望泱身上,紧接着他们便像是约好了一般,挨个走到望泱面前打招呼。

“李公子来参加喜宴?”

“正是,王老爷今日怎么不与宋老爷作对。”

望泱应对前来打招呼的人,表现得游刃有余,说话做事尽显生意人的八面玲珑,全然打破了宋玉悲往日对他的认识。

她怎么记得,望泱是因为不善处理官场上的人情往来,才被排挤出了官场的圈子,后来更因为大胆直言,得罪了世家,就连皇帝想要保他也保不住,无奈下旨于闹市斩首。

宋玉悲怎知,有些事,是望泱愿意做,而有些事,是他不愿意做。他愿意为宋玉悲招呼这些虚伪的人,愿意替她将生意做大。

“这位是?”

一旁刘员外瞧向宋玉悲,眼底带着不自觉的惊艳,觉得李泱艳福不浅,不仅自家女儿对其痴迷不已,就连这般漂亮的美人都被他找到了。

宋玉悲瞧见男子眼底流露出的淫猥,心底闪过一丝厌恶,道:“我是他师父,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与李泱是兄弟,最好也唤我一声爹爹。”

刘员外不过是托了各种关系,弄到了胡莺莺喜宴上的一张请帖,想着在胡莺莺的喜宴上和富商混个脸熟,没想到还未进门,就碰到了李泱。

这李泱是五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一冒出来便开始对胡莺莺手下的各个商铺进行整改,将商铺越做越大,生意更是遍布大江南北。

在商场上,李泱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刘员外听到宋玉悲这般说,脸上的笑意沉了下去,他眼底闪着冷意,道:“李公子,这位姑娘莫不是以为攀上了你,就以为可以在此处信口雌黄了吧。”

“再说,何曾听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便是要叫师父的做爹的说法。”

宋玉悲对男子的一番说辞,既不动怒,也不回怼,点漆的双眸不遮不掩地看向刘员外,直盯得刘员外背后泛竖起了寒毛。

宋玉悲正要施些术法,让刘员外往后的日子倒霉些时,便听望泱开口了。

“身旁这位,确是家师。刘员外若是觉着家师说的话,辱着员外的耳朵了,请恕今日的喜宴并不能招待刘员外。”

望泱说得风轻云淡,刘员外却知道望泱真有这个本事,他手里还有一批货物没有卖出去,若这批货不能顺利卖出去,他连工人本月的工钱都发不出去了,届时……

刘员外见望泱正要招手唤来小厮过来,担心自己被赶出去,忙急着道:“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李公子见谅。”

望泱淡淡道:“刘员外,你这话不该对我说。”

刘员外瞧见府门前人来人往,皆是熟人,自觉这辈子从未丢过这样大的脸,他微微转身,竭力压住心底的不忿,咬牙道:“这位姑娘,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宋玉悲完全没有搭理刘员外的意思,她对望泱道:“在外头站着怪累的,我们进去吧。”

刘员外急了,担心今日真不能踏入胡府,那他连日来的奔波,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一张请帖岂不成了一场空,他往前跨了一步,就要跪在宋玉悲的腿边。

宋玉悲极为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

刘员外心一狠,双膝重重跪在地上,扫了一眼四下的人,大声喊道:“爹。”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望泱与宋玉悲身上,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宋玉悲上前隐晦地踢了踢刘员外的膝盖,“赶紧起来,再不起来,你今日绝对没有机会跨过这道门。”

刘员外十分麻溜地站了起来,“多谢姑娘。”他掸了掸长袍上的灰尘,昂首挺胸地走进了胡府。

宋玉悲:……

看来能做生意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这样想着,就不由看向身旁的望泱。

她边走边道:“我记得生死簿上写,你不愿与官场的人同流合污,在官场上不懂人情世故,遭受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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