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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王府宠妃+番外(90)

作者:秦好了 阅读记录


阿菱尚未看清人脸就被一只手拽了进去,门被重重合上,她后背抵着门,肩膀几乎要被他捏碎。

“为什么不走?”

阿菱张了张嘴,尚未回答,又听见他气急败坏地问:“既然无需纠缠,你为什么不走?”

阿菱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捏疼我了。”

肩上的力道陡然一松,阿菱这才有功夫打量他现在的模样,像是瘦了一些,眉眼都跟着锋利起来,瞧上去有股令人心惊的俊美。

谢恒殊却避开她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

阿菱心里堵得厉害,上前一步抱住他。刚刚那番疾言厉色的质问像极了虚张声势,他双手重又搭回她的肩上,迟迟没能把人推开。

谁也没说话,直到谢恒殊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下,骂了句:“蠢死了。”

阿菱皱眉推开他:“你咬我干什么?”

他才不想咬她,可她这么可恨,所有的亲吻都像是在示弱服软,他已经被人牵住了脖颈,仍固守着最后一点倔强不肯低下头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阿菱莫名心慌得厉害,先一步挪开视线,从他手下挣扎开来:“先坐下再说吧。”

她的手胡乱牵住他两根手指,带着他往矮榻上坐下,他竟然由着她去了,像个不过十岁的稚子,任由她摆弄。

阿菱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她呆呆地坐在他身侧,往常这个时候谢恒殊总是会先开口,嘲讽她也好笑话她也罢,总有话可说的。可他这回偏偏咬紧了牙关不开口,只是看着她,那眼神古怪得很。

阿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算不上烦躁,又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她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心情高涨,到了他跟前却又不上不下的,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已经来了,还要她如何表明心迹不成?阿菱有些气恼,又觉委屈,撑不住了站起身:“我回屋去。”

谢恒殊自然不会放她走,他眼里涌起一丝疑惑:“闹什么脾气,不是你自己说坐下再说。”

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一扭脸已是满面泪痕,她抽噎着道:“你要我走我就得走,你要我回来我就得回,我又不是你养的雀鸟!”

她这哭相着实不雅观,脸上五官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谢恒殊面上闪过一丝罕见的无措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我……没养过雀鸟。”

话一脱口,他便知这是句蠢话。耳根一热,掩饰般的将人搂到怀里,这动作他做得习惯,阿菱将脸埋到他胸前痛哭。

衣襟被她哭得透湿,谢恒殊是真怕她哭出毛病来,想到她夜里走了那么长的路来找他,心口被泪水捂得又烫又软。诸如“是我不好”一类的酸话说得唇齿都发腻了,他这辈子没这样哄过人,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只有那么几句话,也难为阿菱听了不嫌烦。

不知过了多久才止住泪,阿菱顶着红肿的双眼看他,脸被眼泪蜇得生疼。谢恒殊也没往外面叫人,拿热水烫软了巾帕给她擦脸,阿菱这一回哭够了,看谢恒殊神色平静地换掉被她哭湿的衣服,心里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

阿菱:“你还好吗?”

谢恒殊看她一眼:“不知道。”

阿菱微怔,谢恒殊坐回到她身边:“我让你走是因为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谋反。”

如果南阳王真的起兵谋反,那留在京城的谢恒殊无疑成了弃子,阿菱喉头微哽:“你和你爹关系不好吗?”

谢恒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几回面,说不上好不好。”

他明明在说自己的亲生父亲,声音却异常的冷静。

阿菱握住他的手,他转过脸来看她:“你害怕吗?”

阿菱跟他的回答如出一辙:“不知道。”

谢恒殊微微挑眉,阿菱:“什么都还没发生,所以不知道。”

灯下两道人影渐渐挨近,谢恒殊吐息滚烫,对她耳语:“不要害怕,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护住你。”

谢恒殊被软禁了快两个月,南阳州的御史总算传回了消息。

在这五十余天内,太后但凡听见宫人议论南阳王谋反就会降下重罚,她早早地放出话去:“南阳王若是谋反,我会亲手砍下他的脑袋,事情一日未查明,我就不准有人在宫闱之中胡言乱语挑拨人心。”

几次之后,宫里无人再敢议论此事。皇上是看着南阳王长大的,这位皇弟又素来事他恭敬,兄弟情分颇深,他心里并不很信谋反一说。太后一举震慑六宫,其中还有个他很喜欢的小美人也挨了打,皇上听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妄议朝政,打死也活该。”

太子明白父亲的心意,私底下跟他说了一句:“堂弟府中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搜出来,哪怕皇叔真做了糊涂事,也该保全堂弟的性命。”

皇上深以为然:“无论如何,不能叫你皇祖母伤心。”

就在这样的局势之中,派往南阳州的御史送了道厚厚的折子回来证明了南阳王的清白。

南阳王最近身边新添了名爱妾,爱妾很快有了身孕,一时之间宠爱无两。小妾的兄长却是个荒唐人物,仗着妹妹的势力在南阳州做起土霸王,被人奉承得昏了脑袋,竟做起了国丈的春秋大梦。

有一日小妾的兄长喝醉酒,席间说出一堆谋反的胡话,正巧被南阳州的知州听见。这知州是个刚直的人,当场将人带回了官衙审问,偏偏南阳王这几日又不在府中,到军营里巡视去了。

小妾知道自己哥哥被抓,心焦如焚,从书房里偷出南阳王的令牌调令府中侍卫去官衙救人。府里的侍卫本不该听她的调派,有个副将却存了媚上的心思,果真带着人去了府衙。

那副将并不知小妾的兄长为何被抓,还以为是新来的知州随便抓人杀威,为了讨好小妾和她肚子里那块没成型的肉,稀里糊涂地领着几百侍卫浩浩荡荡出了王府。

知州一看,这还了得,当即派人将南阳王谋反的消息快马送回京城。

南阳王人还在城外,就被扣上了反贼的帽子,知州调动驻军围住王府,两边险些打了起来,直到京中来人,在知州和南阳王之间调停一番才勉强平息了这件事。

南阳王弄清原委后勃然大怒,将小妾和副将的脑袋一并斩了下来,并一封陈情书,一起交由御史送回京城。

皇上看到折子后简直哭笑不得,先夸知州忠勇赏下告身金银,又斥责阳王内帏不修,罚了他两年俸禄。

谢恒殊很快被解了禁足,皇上抽空召见他安慰了一番,看他神色如常不由得打趣道:“吓到没有?”

谢恒殊:“有您庇佑,我没什么可怕的。”

皇上一乐,指着他跟太子道:“这小子也会说好听的话了。”

闲聊几句,皇上就放他去见太后,谢恒殊却不动:“我之前向您求的圣旨您还没给我呢。”

皇上想了半晌,还是太子提醒了一句:“他要封他府里的一个侍妾做侧妃,旨意已经拟好,开年了事多耽搁了。”

皇上很痛快地答应了:“这是喜事,好生操办,按例往上提一点都没什么,你府里这些天恐怕也不成样子,正该有件喜事冲一冲。”

还有一件事,南阳王杀的那个小妾是有孕在身的,此事有违天和,却正合了皇上的心思。皇上不希望南阳王再添子嗣,可想到他们兄弟俩都子嗣单薄,心里又觉得不大舒坦。南阳王远在千里之外,谢恒殊却正在眼前,那点愧意索性补到他一个人身上去了。

能给阿菱做脸的事,谢恒殊自然不会推辞,他谢了恩又去看望太后。

太后知道他要封侧妃,并没说什么,照例赏下一些珠宝绸缎。太后手边搁着一封书信,似乎是南阳王写来问候平安的,她让人拿来一只匣子将信函放进去:“我这辈子大概是见不到你父亲了。”

谢恒殊似乎想说些什么,太后摆摆手:“从他去封地的那日起我就知道这个结果了。我跟他只做了二十年的母子,往后的三十年天各一方,不似母子更似君臣。他给我写信渐渐少了,信里翻来覆去也只剩疏远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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