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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王府宠妃+番外(81)

作者:秦好了 阅读记录


上辈子也是由这名程御史去告发周二的。她在清闲居过了五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才逃出生天,这一回,她要亲手将周二送上断头台。

·

阿菱敲开一扇雕花木门。

金繁露看着门外的她,似乎并不意外:“请。”

阿菱走进屋:“金夫人,我有件事想问你。”

金繁露不像是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面目平静微微一笑,抬手替她倒了盏茶:“请问吧,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惑。”

她泰然自若,阿菱也不扭捏:“我曾经在重芍的遗物中看到过一只我绣的荷包,是你给她的吗?”

金繁露点头:“是,我从重芍口中套出了她的身世,那只荷包是顺手送给她的。”

顿了顿,金繁露补充了一句:“我对江姑娘你没有恶意。”

其实也不完全算顺手,金繁露知道重芍会死,此事她很难阻拦,这才送出去一只阿菱亲手绣的荷包。或许能叫重芍沾沾气运,免于一死。这些心思不过是她的妄想,不好诉诸于口。

阿菱点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出人意料地提起了另一件事:“薛公子手掌受了刀伤,伤可见骨,大夫说十之八九会留疤痕。”

金繁露摇头:“他娇气得很……”

话音一顿,金繁露对上阿菱打量的目光,脑中忽然浮现出鲜血在眼前溅开的景象,上一世她从清闲居逃出来,薛衡也是这样空手握住了砍向她的刀锋。

阿菱:“你的丫鬟说,你是来京城寻夫的,而你的丈夫手心就有一道疤痕。不瞒你说,我当时觉得你这个人言行举止都很古怪,进京寻夫怎么听都像在编胡话,可你偏偏又说出了掌中有疤这么一个详细的特征。”

金夫人没说话,阿菱才慢慢问出哪个猜测:“你是很早就知道,薛衡的手会受伤留疤吗?”

大概是因为这个猜测太过诡异,阿菱的心跳紧了紧,金夫人抬眸看她:“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会信吗?”

阿菱想了想,很干脆地道:“不会,但我也不会逼问你。”

她是对金繁露这个人很好奇,但迄今为止金繁露不曾做过一桩害人的事,她不愿意说也没什么,就当自己白来一趟。

金繁露失笑:“我确有奇遇,只是不好详说,请见谅。”

阿菱并没想到借尸还魂上,只是以为金繁露曾受过和尚道士点化,这样的故事她曾在话本子里看过。

阿菱便不再提这件事,她沉默片刻,再度开口:“金夫人,周二公子是皇亲国戚,即便你搜集的罪证能够公之于众,周二公子也未必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是如果公主府记恨于你,你以后的日子会很艰难,还极有可能因此丧命。这样做,值得吗?”

她话中疑惑的味道更重,金繁露并不觉得冒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算我把一条命拼上去,也未必能伤他分毫。我自然有过独善其身的想法,可那个人是我的噩梦,不除掉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至于结果如何,我已经竭尽全力,剩下的就看天吧,值不值得谁又能说得准呢?”

阿菱久久未言,金繁露问她:“江姑娘好像有烦心事?”

阿菱没有掩饰,话中不乏怅然:“是一件跟金夫人差不多的事。只是我远不如你,到现在还在等着别人替我主持公道。”

金繁露若有所思:“江姑娘,虽然我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事,但照你想做的那样去做,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阿菱垂眸望着腕上的菩提手串,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

周二离开的第二日,大长公主亲自来了一趟郡王府,谢恒殊对此并不意外,有礼有节地迎接了这位长辈。

凡是公主,就没有几个脾气好的。大长公主历经三朝,如今正是宗室之中辈分最大的人,她往堂上一坐,屋内侍候的丫鬟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大长公主开门见山:“麟儿都同我说了,他要找的人就躲在你的府上,平时你们兄弟之间小打小闹,我也懒得插手讨人嫌。不过这回事关重大,你快快将人交出来吧。”

谢恒殊:“我昨天直到夜里才出宫门,一回府就被周麟堵着,不停地冲我要人。抓贼抓到我府上来了,我还奇怪呢,到底要我交什么人?”

大长公主到这个年纪了仍是满头乌发,锐利的目光直刺向谢恒殊:“若不是你府上那个幕僚横插一脚,麟儿早就抓到了那女人。你也不用狡辩,谁不知道你手下养着一个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幕僚!”

谢恒殊:“姑祖母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定我的罪?我府中确实有这样一名幕僚,但老早之前就因为办事不利被我逐出府去。”

大长公主怒目而视,隔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缓缓道:“我年纪大些,腰杆也硬些。你小孩子家家的,何苦与我争锋相对?不如给我老人家行个方便。”

大长公主难得服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僵硬,谢恒殊冷笑一声:“您对周麟做的事知道多少?”

大长公主轻描淡写:“不过是蓄养了些姬妾,人言可畏,否则我也不至于来走这么一趟。”

先说事关重大,现在又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谢恒殊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您找错人了?”

大长公主皱眉:“你说什么?”

谢恒殊:“您应该知道,我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周麟犯了什么样的恶事与我无关,只要他不到我跟前碍眼,我就不会管他。”

大长公主脸色虽然不大好看,心里却是认可他这段话的,缓了缓气息,沉声道:“你既然无意为难他,便把人交出来吧。”

谢恒殊声音淡淡的:“就算把人交给您也不会有用。”

大长公主紧盯着他,谢恒殊对上她的目光,继续道:“我今日休沐,不曾上朝,您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进宫看看,朝中有没有哪位御史状告勋贵子弟。”

大长公主身形狠狠一晃:“她怎么敢……”

大长公主自己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金繁露的事,周麟一来求她,她便赶去郡王府,哪曾想到那小贱人动作那么快。

谢恒殊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大长公主神色惊疑不定,彻底坐不住了,站起身扶住侍女的小臂,离开之前深深地往谢恒殊的方向看了一眼。

长公主一离开,阿菱便走了进来:“程御史真的会在朝堂上弹劾周家吗?”

谢恒殊漫不经心地盯着茶盏边缘的云纹:“会。程御史是个极刚直的人,而且他和长公主家有仇。”

阿菱:“怎么说?”

谢恒殊:“长公主的仆从当街纵马,踩折了程御史弟弟的腿,这位程公子天资聪颖,却因身有残疾不得科考。”

断人前途,这仇可结大了。

阿菱脑子里转着些可有可无的念头,一颗心却在胸中乱窜,她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殿下,我想好了。”

谢恒殊微微挑眉:“什么?”

这段话阿菱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真到说出口的时候仍旧有些紧张:“我有一位长辈,姓朱,是宫里放出来的姑姑,被请进尚书府给四小姐做教养嬷嬷。八年前,她因病去世,但我总觉得她死得太蹊跷了,所以想请郡王帮我查清真相。”

谢恒殊若有所思:“你希望我帮你报仇?”

阿菱点头,说出她手中仅有的线索:“当年给姑姑看病的人是百草堂的孙大夫,我前段时间去百草堂问过,但这位孙大夫已经不在京城。”

谢恒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她这个要求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他轻叩桌沿:“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帮你去找你姐姐。”

阿菱一怔,旋即慢慢摇头:“我还是更想知道姑姑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害了她。”

谢恒殊:“你这么确定她是被人害死的?”

阿菱:“姑姑去世的样子我还记得,四肢消瘦腹部微凸,孙大夫却说是得了寒症。姑姑身体一直很好,平时也很注意保养身体,她又正当壮年,如果不是有人害她,应该不会突然染病继而一病不起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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