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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王府宠妃+番外(60)
作者:秦好了 阅读记录
而今日他不过是斥责了几句,她便一副马上要被吓哭话都说不出的样子,是装委屈扮可怜,还是想用眼泪拿捏住他?阿菱的眼泪并没能浇灭他的怒火,反叫他胸中躁意愈盛。
太后从小便教他喜怒不形于色,长到今日,他仍是难以做到。然而他身为天潢贵胄,让人看他脸色顺他心意做事有何不可?偏偏这里多出来一个眼盲心瞎的,气得他心肝脾肺肾无一处自在舒坦。
谢恒殊忍受着心口蔓延开来的疼意,眼神一点点冷下来,很快了,很快他就不会再受虫蛊的控制,更不必为了那个蠢货牵情挂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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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里的被子被落锦拿去晒过,文小姐又送了她最喜欢的香露过来,榻上的几床被褥松软舒适带着淡淡的甜香气。
落锦坐在矮榻上缝着小衣,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看到阿菱进来还有些惊讶:“您今天在暖阁睡吗?”
阿菱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落锦笑着道:“正好我收拾过了,姑娘放心睡吧。”
落锦放下手里的活计要去给她铺床,阿菱坐到床榻上的时候人还是怔怔的,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
屋内烛火不甚明亮,落锦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收拾好床榻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缝制衣裳。
阿菱把脸埋进被子里,泪水很快打湿了被面,她越是想要忍着,胸口的酸涩感就膨胀得越是厉害,连带着喉咙跟着一起痛起来,似乎要狠狠地呕上几回才能痛快一些。
哭到后来,阿菱都快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伤心,是为了燕盛燕回还是为了谢恒殊。不过是挨了几句骂而已,从前在府里做事难道少挨过骂了?那些老妈妈训起小丫头们半点不留情面,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第二日照样还是要起来做事吃饭的。
说到底,她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讨生活,为什么会委屈成这样?
裙下臣就像一根红线,将他们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捆到一起。这段日子里她跟谢恒殊形影不离,同床共榻耳鬓厮磨,肌肤相贴双目相对之时又怎么不会牵扯出几分情思?她几乎要忘了,她和谢恒殊从来都不是一对人,牵住他们的那根线原本就是个错误。
“解蛊之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谢恒殊那么厌恶裙下臣,不恨屋及乌迁怒于人已经是她能拥有的最好的结果了。
有些事想清楚了,阿菱反而慢慢止住了泪,摸着被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心里渐渐沉静下来。离开京城的这段日子里遇到了很多人,他们不知内情理所当然把她当作谢恒殊的女人,也因为这个身份对她尊重有加,她以为自己并没有受到影响,实际上险些被冲昏了头脑。
真是糊涂了!生气吵架冷战,这些都不是她应该和谢恒殊做的事,他们之间理该分得清楚明白,好聚好散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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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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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先生远远看了一眼燕盛燕回,便转头向谢恒殊道:“您准备如何保全他们二人?”
谢恒殊:“燕家余孽已在广阳府外破庙中被我了结。”
纪先生总是一副衣衫不整放浪形骸的模样,此时却没人会觉得他轻浮不可靠,他轻轻闭了闭眼,那张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好。”
文家已备好笔墨,只等着纪先生将燕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纪先生什么也没说,提笔便写,几乎没有停滞之处,仿佛已经打过无数遍腹稿。
纪先生要将燕氏告到朝廷,这些便都是要留存下来的证据,迟早有一日会递到天子案前,由朝中诸公一道审阅。几十张纸一气写就,纪先生仿佛脱了力,颓然搁笔:“可以去季宅了。”
谢恒殊此时也没有再遮掩身份的必要,他一声令下,身边得用之人立刻各司其职,活动起来。曾尧带上他的信物与纪先生的证词去府衙寻广阳知府,而后调动兵士围剿季宅。
知府听说藩王之子出现在广阳府已是一惊,再看纪先生写下的证词更不敢怠慢。身为一地父母官他熟通律法,深知燕家蛊术死灰复燃的严重性,广阳知府火急火燎连饭都来不及咽下,即刻通知校尉去围住季宅。
季宅主人季长生在广阳府内也是小有名气的雅士,他喜好莳花弄草不爱与人来往交际,越是这样反而越受人追捧。能得季长生赠花,在广阳府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
广阳知府家里便有两盆出自季宅的茉莉,可谓是冰肌玉骨惹人怜,家中来客无不啧啧称奇。然而现在,广阳知府看到温文尔雅的季长生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板正脸色道:“季长生,本府收到状词,有人说你乃燕氏余孽,可有此事?”
谢恒殊听到广阳知府这段官话开场便有些心烦:“搜就是了,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广阳知府受了一肚子气敢怒不敢言:“是。”
季长生对着刀剑兵士尚且应对自如,丝毫不见慌乱,只在看到人群中纪先生那一刻时神色微变,嘴角不自然地往下压了压。
两人对视片刻,无需刀剑威逼,季长生的脸色慢慢沉下来:“你要背叛燕家?”
纪先生面上无悲无喜:“燕家早就没了。”
季长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季家从管事到下等仆人都被赶到堂前空地上站着,众人神色各异,但大部分都看向了季长生,似乎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指令。
带兵前来的梅校尉十分警惕,特留下一队人将他们看管住,剩下的兵士便按照纪先生事先告知的路线开始搜查。
梅校尉顾忌到谢恒殊还在一旁,粗声粗气地吼道:“不许夹带,不许调戏妇人,发现一个老子倒扣你们三个月月俸。”
这些兵士还算训练有素,行事并不拖沓,谢恒殊在正堂略站了站,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点雪亮的牙齿,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嘲讽:“季先生,不一起去吗?”
季长生握紧桌角,冷眼看着这群人在他家中四处走动随意糟蹋,花瓶碗盏被打碎的声音接连传来,他的妻子脸色发白,向他靠过来:“夫君……”
季长生倏地站起身,疾步向后花园走去。谢恒殊在池塘边上走了半圈,忽地朝空中拍出一掌,掌风顺势转动一块巨石,身后的假山缓慢地向两边挪开,露出一条小道。
里面是一间祠堂,供满牌位,死气沉沉香火缭绕。而最诡异的,是祠堂正中那株嵌入地砖两人合抱粗的花树,花苞皎洁柔软在暗室中依旧微微生光,而枝叶却遍布尖刺,在空气中微微扭曲抽动。
知府大骇,抬起袖子挡在面前:“什么邪物?”
纪先生目光冷淡:“不必怕,这株花只认燕家人的血。”
燕盛燕回只要走近这株花树,割破皮肤,花枝便会慢慢地缠绕上来,燕家人的血肉滋养花树,花苞中吐出的蛊虫也只为燕家人所用。
季长生近乎痴迷地看着那株树:“邪物?你们这些蠢物,怎么能领略燕氏百年的传承!”
他整张脸微微扭曲,声音忽高忽低,甩着袖子冲众人怒吼。两个侍卫对他早有防备,看他有暴动的迹象,瞬间冲上前将人压制在地。
这两人是专门预备着对付季长生的,手脸包裹得严严实实,以防他手中有暗招。季长生的脸被按在地上,目光仍然凝在那株漂亮高大的花树上,重重地喘息着:“你们什么都不懂!燕氏,掌握着全天下最神奇最强大的东西,没有人能摧毁燕氏!终有一天,所有人都要向燕家俯首称臣,燕家才是蒙受天眷的那群人!蠢货!都是蠢货!”
知府被这段状似疯癫的话刺得浑身不适,强撑着在数百面牌位前站着,颇觉晦气:“季长生,你还是把嘴给闭上吧。”
季长生忽而大笑起来,面目狰狞:“我燕家列祖列宗面前,谁敢碰那株树,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当受蛊虫啃咬血枯骨烂不止。”
燕氏祠堂中,乌压压的一片牌位前,听到这样恶毒的诅咒,连经过沙场的梅校尉都不禁为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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