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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王府宠妃+番外(11)

作者:秦好了 阅读记录


阿菱愣了一下:“我很好,麻烦少爷帮我转达一声,让她不必替我担心。”

那天走得匆忙,都没空给岳圆捎个消息。

沈明浔点了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阿菱倒是有些替岳圆开心,三少爷愿意问这么一句,说明他多少是把岳圆放在心上的。

阿菱高高兴兴地回到厨房,孟芹已经收拾好了一张小桌子,快手快脚地端上来三道菜,一砂锅老鸭汤。

她擦擦手上的水,冲阿菱笑道:“回来了,先喝碗汤吧。”

张厨娘炖了两只鸭,一只送到了前面,另一只留着自家吃。别院人少,又没个冯妈妈盯着,她们四个人倒比在沈家更滋润。

张厨娘坐下来就问阿菱:“是不是又拉着你讲怎么做菜了?”

北鹤先生有一点奇怪之处,他不怎么爱搭理那些挤在家门口的书生,却愿意跟家里的厨子路边的货郎聊聊天。孟芹不必说了,她几乎从没去过前院一回,马厨娘寡言少语,也不太喜欢走动。张厨娘倒是性子开朗,但经验深的厨子总有些小毛病,比如不太听得进去别人的话。

张厨娘不止一次抱怨,她今年四十四,从五岁起就在灶前帮着抱柴火,还从没有人说她的菜不好吃。于是张厨娘也开始躲着北鹤先生,只有阿菱愿意听一听他说的话,照着他的说法改上一改。有时候好吃有时候不好吃,北鹤先生倒觉得她能听得进去劝,还找出来一本食谱送给她。

阿菱是识字的,至少读读食谱没什么问题,她抱着食谱如获至宝:“多谢先生。”

北鹤先生摆摆手:“要有不认识的字,就问郑庭郑扉。”

阿菱大大方方地冲郑庭郑扉笑了笑:“既然这样,就要麻烦两位小先生了。”

郑庭郑扉对视一眼,两张小脸红扑扑的,直冲着她点头:“不麻烦。”

谢恒殊尚未进屋就听到里头的童声稚语,眉毛一挑,目光落到那个穿着沉香色小袄的纤细身影上,她正微微弯着腰跟郑庭郑扉说话。

郑庭郑扉很快注意到谢恒殊,拱手见礼:“见过郡王。”

阿菱往旁边避了避,听到这声郡王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地朝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现在京中只有一个郡王,那就是沈老夫人的亲外孙江都郡王。阿菱猛地眨了下眼,说好的身高九尺高大威猛伟丈夫呢?

屋里碳火很足,谢恒殊解开披风随手丢到身后的小厮怀里,玄色披风下的兽首螭纹白玉腰带勾勒出一截劲瘦的身腰,走动起来下裳那精致繁复的纹样缓缓荡开,让人望之目眩。

他微微抿着唇,狭长的眼尾轻轻上挑,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阿菱在那道目光扫过来之前就赶紧低下了头。

很漂亮的一张脸。阿菱缓缓吐出一口气,大约是因为今天不用从墙头往下跳,又穿得格外雍容,阿菱还是头一回看到一个人眼角眉梢举手投足都透着矜贵的味道。

北鹤先生咳嗽一声:“刚从宫里出来?”

阿菱不方便多待,只听到谢恒殊“嗯”了一声,就匆匆退下。外头的风还有些冷,她一颗心却十分滚烫,一路走回卧房,翻出那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江都郡王的珍珠,必为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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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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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厨房里的两个丫头都脱下冬衣,换上了新制的春衫。张厨娘忍不住对着阿菱念叨:“怎么不穿点颜色鲜亮的衣服,年轻的姑娘家打扮得灰扑扑的。”

“脸上扑点粉,会显得气色好些。我看巧玉就很会涂脂抹粉,钱婆子小气,对干女儿藏私!”

张厨娘放下手里择了一半的菜,两只眼睛望向马厨娘,似乎是在等她附和。马厨娘笑一笑:“巧玉是会打扮。”

张厨娘有些爱说是非,偏偏马厨娘不怎么会捧场。她憋得无聊,在厨房里绕了半圈挎起菜篮子招呼阿菱:“走,咱们上街去买些菜。”

阿菱答应一声,问孟芹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孟芹正坐在檐下纳鞋底,抿着唇笑了笑:“要是顺路,帮我带些紫色的丝线吧。”

阿菱记下来,回屋往荷包里装了些铜板,扭头瞥见铜镜里那张黯淡无光的脸微微一怔。旋即,阿菱扎好荷包塞进腰带,提上一个小竹篮跟着张厨娘从后门出去。

两道台阶的夹缝里冒出了一点新绿,担着东西的货郎一边吆喝一边偷偷拿拨浪鼓逗路过的小孩。被外头的风一吹,愁闷的心绪倒是散去了不少,阿菱轻轻叹了口气。

姑姑当然是为了她好,才会教她用月暇草遮挡面容的法子。沈家三代男人,在女色上头都有些荤素不忌的意思,家中姬妾无数,尤其是老太爷,如今这个年纪还常有美婢伴在身侧。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可有时候也会觉得茫然,难道要这样遮遮掩掩地过一辈子吗?

阿菱的肩膀被撞了一下,她尚未转过头就闻到股秾丽香气,一个梳着高髻戴着花胜的美人侧脸看她,吐出几个字:“我撞到你了。”

她声音有些奇怪,吐字僵硬,似乎不是京城人士,但观其相貌也不似外族人。阿菱没忍住多看了她一眼:“没事。”

盖在竹篮上面的一小块蓝布被撞落在地,阿菱赶紧弯腰捡起来,抖抖灰尘捏在手中。这女人却眼尖地盯上了她小竹篮里的绣品:“这是你绣的?”

阿菱有些不明所以:“是啊。”

那女人仍盯着她:“可以卖给我。”

这小竹篮里有十几条绣帕,六七个荷包,阿菱足足绣了一个月,原本是打算送到针线铺子卖掉换些银钱,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一个买家。阿菱狐疑地望向她:“这么多你都要吗?”

张厨娘打量着女人穿着,抢先问道:“咱们可不赊账,你出多少钱?”

那女人眨眨眼,伸出一根手指:“一两银子。”

“没了!”

一个抱着几大匹绸缎,气喘吁吁跟上来的小丫鬟喊道:“一文钱都没了。”

小丫鬟十根手指上还勾着捆糕点的细绳,哀怨地看了女人一眼:“再买就得回家去拿钱了。”

女人笑着道:“跟我们回去一趟吧,这些绣品我还想仔细看看。”

阿菱的绣艺不算出众,这一篮子绣品能卖三四钱就算不错了,女人张口就是一两银子,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当街就要请人回家,阿菱又难免生出几分警惕,想了想正准备忍痛拒绝,张厨娘先开口问了一句:“你们住在哪儿?要是太远了我们可不去。”

小丫鬟口齿伶俐:“就在金鱼巷,离这里近得很。”

阿菱不了解这些,张厨娘却知道,金鱼巷住的大多是读书人,也有一两个兜里没钱的小官,并非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张厨娘拉着阿菱耳语一番:“可以去,咱们俩一道,还怕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成。”

阿菱:“不知您怎么称呼?”

“我家夫人姓金。”

小丫鬟抢着答了,金夫人好脾气地笑了笑。

阿菱对上那双笑吟吟的美目,不知怎么就答应下来,挽着张厨娘的胳膊走在主仆二人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金鱼巷两边屋舍干净齐整,巷口支着三两个小摊,这时节多在卖热食,米面香气颇能安抚人心。

小丫鬟在一户人家面前停下仰着头喊门,“吱呀”一声门露开一条缝,然后才慢慢向里打开。小丫鬟先进去,似乎是把布匹交到了什么人的手上,又嘱咐了一句:“别怕,是来送绣品的人。”

阿菱迈过门槛便看见一个低着头的绿衣女子,她的目光在阿菱身上停滞了片刻又迅速扭过头,将布匹抱进房里。

似乎有哪里不对。阿菱提着竹篮的手紧了紧,总觉得这姑娘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还没琢磨出来,就见金夫人对她一笑,耳边的赤金耳环微微晃动:“进来坐吧。”

两进的院子在金鱼巷绝不算小,何况这金家只有主仆三人住着,更显地方宽阔。院里种着两棵高大的枇杷树,旁边一口甜水井,脚下的青石砖地平平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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