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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咸鱼被迫救世主(8)
作者:云树树 阅读记录
王雨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弟子围在了长桌前,隔绝了乔晚色的视线。
她的脸上堆满了恶意,不屑地瞧着女孩儿。
灰色的弟子服在女孩儿身上显得很是滑稽,倒像是衣服里穿了个人。
长了一大截的袖袍被她卷到了肘部,远远瞧见,好似皮肤上长了厚厚的一块儿大疙瘩。
更好笑的是,她的衣摆处沾满了泥泞,湿漉漉的,浑身都被矿石奇异的味道腌得刺鼻。
王雨剜了女孩儿一眼,微微垂下头讥笑道:“哟,这下怎么不跑了?不是挺能跑的吗?”
长桌后负责验收的弟子不敢支声,坐直了身子,像是一樽木雕。
额下冷汗滑在了眼皮上,他却丝毫不敢动作,只透过缝悄悄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大小姐今日对付的竟是个稚童!
细长脸弟子腮帮子一嗦,撇开视线,不敢再探究。
这白晶山天天死人,如今也只是多一个小孩儿罢了。
王雨背对着太阳,乔晚色为了看清她,脖子仰得有些酸麻。
长年生活在矿洞里的少女即使在背对光线的死亡角度,依旧白得吓人,如涂了一层白面粉,透着缕缕假面的死气。
两人间的气氛愈发紧张,明明是冬日,空气里却摩擦出即将点燃的燥火。
王雨未等到女孩儿的回话,显然不耐烦起来,眼角向后一睄。
一个冷脸弟子大步向前,伸手欲推乔晚色。
秦河见状立即抬手挡住了男人的进攻,对着王雨讪讪一笑。
“小雨师妹,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小师妹昨日方来,还不太懂规矩,你也别针对她了,还小…”
“住嘴!”王雨怒喝一声,双目圆睁,叉着腰,再次露出她招牌的讥笑。
“你一个小小辛号矿工头,还剩二十年的矿龄,你竟敢对我说教?”
被训了一脸的男人瞬间面色阴沉下来,奈何这王雨背靠总工头,若是再暗地里给他使绊子,怕是又要增加几年禁闭。
可…若是自己撒手不管,小师妹岂不是就成了镜水湖一具没有尸体的尸体?
秦河脑海里人神交战,终是不忍心。
唉!
“小雨师妹,我好歹是你师兄,亦是辛号矿工头,如若你一直苦苦相逼,我也不必留什么情面了。”
闻言,少女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她又向乔晚色走近几步,对准女孩儿的头甩了过去。
秦河一时没反应过来,任少女的巴掌落下,但竟被女孩儿短小稚嫩的手硬生生擒住。
王雨的手和晶矿一样的冰冷,寒气瞬间钻入乔晚色的手心,就连指尖也僵住了。
她偷偷运转体内的万法御天珠,很快,就驱散了肆虐的寒气。
王雨向后扯了下手腕,丝毫没料到这小豆芽的力气竟如此之大。
“放开我!”
王雨一手挣脱不开,又伸手欲掰,可乔晚色哪会让她如愿,又抓住了少女的另一只手。
此时的王雨被迫弯着腰,两只手张牙舞爪地挥动着。
“蠢货!还不来帮我!”
一群跟班得了令,纷纷围了过来。
秦河挺着胸,竖眉横对,喉口冷哼一声,高大的身影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弟子。
桌后勾着脑袋的细长脸弟子,轻轻抖动双腿,看得十分起劲。
乔晚色骤然甩开王雨的手,没等王雨出声,忽而,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儿黄色木牌,其上正刻着“月”字!
“啊!这是月下峰的亲传弟子腰牌!”
一个塌鼻圆下巴弟子惊呼一声,他惊惶地左右相看,掷地有声地又大喊一遍。
“我不可能看错!这就是月下峰亲传弟子才有的腰牌!”
他在未关禁闭前,曾与月下峰首徒林稚语组队探查过一次邪修杀人事件,林稚语的腰间就挂着一块儿黄色“月”字腰牌。
飞星门分为四峰两楼一堂一矿山,四峰分别是月下峰、云起峰、星耀峰、雷开峰。
其中,月下峰乃是天元大陆剑道之首,月灵真人乃当之无愧的剑仙传人,第一剑客!
她的弟子无一不天赋异禀,更何况是亲传,更是拥有堪比长老的权限。
飞星门共有五类腰牌,青色腰牌是分管长老佩戴的,蓝色腰牌是其他峰亲传弟子的象征,黄色腰牌是掌事长老和月下峰亲传才能拥有的。
而紫色腰牌为各峰真人所有,最后一个,红色腰牌,独掌门一人。
迄今为止,月灵真人也就只有五位亲传,难道这小豆芽竟是第六位弟子?
圆下巴弟子向后退了几步,眼神飘忽,有些游移不定。
这腰牌定是做不得假的,那木头可是火神木,常人哪能轻易获得,还是黄焰火神木。
他们虽然被迫戴上了抑灵环,可灵气还是可以感受到的,更别说这种灵物,其中灵气更是磅礴厚重。
可为何亲传弟子沦落到白晶山?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莫不是这腰牌是小豆芽偷盗的?
乔晚色瞥见男人眼底的怀疑,将腰牌高举,高声大喊:“这可是月灵真人亲自传于我的,我只是得师父密令,特意来此调查矿山灵脉,为期十年,有何不妥?”
腰牌被翻了个面,灰黄色的木头上明目张胆地刻着“乔晚色”三个大字。
一众弟子瞬间蔫了欺负的念头,面面相觑,远离了乔晚色。
亲传弟子他们可得罪不起,这些人都是绑了真人的神魂,一旦弟子出了意外,他们就是最先遭到师父报复的一批人。
更何况,这乔晚色是受了真人的密令,现下被他们一闹,爆了出来,指不定以后让他们背锅。
王雨愣怔地瞧着远去的跟班,火气油然而生,冲了过去狠狠踹向了那圆下巴弟子的屁股。
直到恶气出了七八分,才回身走向长桌前一大一小的两人。
此时,秦河和乔晚色的晶矿已经验收达标,拿到了每日一粒的辟谷丹。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劳什子腰牌,就是诓骗我罢了!”
王雨眼神一凛,向乔晚色扑过来,伸手抢夺她手中的腰牌。
秦河两手无措地挥动着,一时分不开交缠在一起的两人。
细长脸弟子目光跳跃,支起下巴悠然观赏,时不时对着惊奇的一幕连连点头称赞。
“够了!”
高处传来一声尖细的呵斥,吓得细长脸弟子立即蹦起,立上“休”字木牌,头也不回地拎着满满一袋晶矿溜远了。
王雨闻声松开了手,战战兢兢地杵在一旁,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向从山坡上走下来的男人。
乔晚色瞧见了这处异常,暗生疑窦。
男人气喘吁吁地小跑几步,松垮的肥肉抖动得十分奇怪,好似被塞了棉花充数撑开的皮,里面的肉早已被掏空。
王叔面色不虞,瞪了眼状若鹌鹑的王雨,才看向头发被扯得凌乱的乔晚色,脸上立马堆起恭维的笑容。
“哎哟,小师姐!真是有失远迎啊!我就知道你到此处定有不凡的任务!是我,都怪我,昨日竟没反应过来赵师弟的话!”
王叔牙缝漏风漏得多,跟个玉米粒粘在了嘴里似的。
乔晚色拼命忍住颤动的嘴角,很是大度地摆摆手,清清嗓子,语重心长道,
“小王师弟啊,这不怪你!正所谓不知者罪无罪,你别太将此事放在心上,我虽受了师父密令来此,但也不会影响你的工作进程的,你尽管做,认真做!就是,一些事你懂的。”
肥硕的男人勉强弯着腰,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表现得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
“小师姐,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已经牢记于心!这些时日必定时时刻刻铭记,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你!绝不添乱!”
得了王叔的保证,乔晚色松开紧攥的手,又打了一剂强心针。
“王叔,我知道你在白晶山多年,已是不易,若此次我能完成师父的任务,必定替你带话,早日将你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