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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咸鱼被迫救世主(61)
作者:云树树 阅读记录
箬羽转过头,心中那些个不开心早就没了,便随意点点头应付了过去。吴锦茗也自知做错了事,悻悻离去。
这头,乔晚色绕着绳正四处找可以绑的地方。
这棵梨树虽说生长了万年,树干粗壮,枝繁叶茂,但正逢梨花盛开时节,也没多少空隙。能抬手就绑的早已被占领了个遍,只好往高处再寻了。
很快,乔晚色脚尖轻点,一个漂亮利落的旋身,站在了树上。绑红绳只能由女子来,她缠了几圈,习惯性的绑了个蝴蝶结。
阙沉水靠在另一棵梨花树上,姿态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微微仰着头就能看见她的侧影,近在咫尺。垂在身侧的手因这愉悦的心情微不可查地颤动着,如果可以,他要一生都留在这里。
乔晚色的动作很快,她方才在那些姊妹群里得知,红绳绑完后还要在一旁的红纸上写下姓名。
红纸只有一个巴掌大小,挂在了一排排穿斗式的木架子上,像是无数个伞围在一起。她挑了个最隐蔽的地方,指尖挥出一缕气,红纸抖了三抖,浮现出三个字“乔晚色”。
猛地一惊,乔晚色立刻碾碎。
糟了,真是大意失荆州,她怎么脑子里想成了自己的名字。正这么想着,乔晚色偷偷向一边睄去一眼,还好,越河正看着一树梨花发呆。
出了这一茬子事,乔晚色便也不想写红纸了,干脆拍拍手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越河,走吧。”
少年听见呼唤,脸上露出一道恰到好处的笑容,眸子弯成新月。
云想是坐马车来的,她们几人蹭上了好运,不用再人挤人便到了城主府。
下了车后又是一顿马不停蹄的寒暄,好容易打发走了城主,乔晚色终于逮准机会拉住云想,“魔主在府中吗?”
云想那双圆哟哟的眸子划过一丝惊诧,愣了愣道:“回神君,青沅今日回了望天海,怕是明日才能归回。”
这魔主该不会是知道她要来找他,故意躲着的吧?
算了,管他呢,再等一日罢了。
乔晚色笑眯眯地道了声谢。云想见她无事叮嘱,便遣来仆人引她们几个去了客屋休息。
作者有话说:
小副本很快的
第48章
◎表白◎
万年前四洲的城主可不比中洲人皇的权力大,即使幻境中的花喜城城池广阔,但掌管一方的城主府依旧也只有河山郡郡王府的一半大。
只是这屋里陈设却是有讲究多了。
一进门,就见到斜角摆着玉质插屏,上面雕刻着千里江山图,飘渺云水间,仙意十足。正中是一张窄小玲珑的罗汉床,一边置着顶花几,宝瓶里插着几朵海棠花。花几正前又是一顶三足圆形香几,应是早有准备,香炉已飘上了清甜的味道,与梨花香很相似。
乔晚色躺在罗汉床上,敞开了窗。窗外是这个院子的后园子,有一棵大得离奇的枫树。花喜城四季掺杂,这棵枫树也火红红的,仿佛已入了秋。
此时日薄西山,整片天比那枫叶还要红上几分,压了下来。乔晚色只觉得自己眼前被覆上了一层红纱,那棵枫树下立着一个少年,长发飞扬,打在枫叶上,正沉沉地注视着天空。
不知怎的,忽然福至心灵。她蓦然想起今日少年盯着梨花发呆的情景。
在她的记忆里,越河一直对风夏黏黏糊糊的,走哪儿跟哪儿。今日为何又是离开了半刻钟不见人影,又是冒着呆没瞧见她的异常举动。
她确信,自己当时动作幅度挺大的,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这么一细细思索,便一发不可收拾,比如他时而躲闪的眼神,笑得不自然的面容。忽而,灵光一闪,乔晚色顿时明悟,与那枫树下的少年恰巧对视。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言而喻,少年好似彻底放弃,低垂着眼,一步一步走近窗口。
乔晚色看着他俯下身,那与阙沉水一模一样的脸上又浮现出令她熟悉的神情,血一样的光从侧方斜照而来,他的脸一半润红似胭脂薄,一半在暗色下流露出几分可怜之态。那双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睫羽投下一片魅惑的阴影。
他分明就是阙沉水本人!
乔晚色霎时气极,拽着窗栏就要合上。哪知,男子早已一手支在窗棂处,她想关也关不上。
阙沉水低着头,发丝一缕一缕滑入她手心,乔晚色立即撒开手,冷声道:“你还不走?”
看着她嫌弃似的甩开自己的发,他眼尾压下一抹受伤,可又瞧见她皱眉怒视的神态,霎时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和冲动,阙沉水扬着调回问她,“乔乔,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装作失忆吗?”
今日他一入阵就被迫接受了来自青龙的记忆,还未等他适应,就被一只小鸟妖喊了过去。从越河的记忆里,他知晓了一个叫风夏的掌管生灵的神,而他是风夏的本命兽。
在他到那棵树屋窗前的短短时间,他也明白了越河和风夏的恋人关系,本来是想着能避则避,可意外的是,风夏竟是乔晚色。就在她踏上龙脊的那一刻,他就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回头一望,果真是她。
只是一秒,只有那一秒的犹豫与思考,他决定暂时摒弃现世的记忆。成为越河,可以以恋人的身份离她这样的近。他的自私战胜了他自己,哪怕只是一时的明目张胆他也想拥有。
乔晚色调整了坐姿,双手叉腰,点了点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阙沉水轻叹,弯腰又低下几分,离她更加的近。这样的距离,她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透明绒毛,和他鼻侧一点淡得可怜的棕色小痣。
“你说话就说话,靠...靠那么近作甚!”
乔晚色手撑着罗汉床,向后挪了几分。
哪知,少年压根儿不听她的,又压低了身子逼近几分。几息过后,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支在窗棂上的手虚搂住她的肩,喉结滚动着,声音颤得厉害,“乔晚色,我心悦你。”
一句话的冲击力太大,是会让人失语的。
乔晚色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脑子比下过雨后的烂泥地还要难以下脚,晕沉沉得仿佛被金刚泰山在背后来了一套组合拳。
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有种身体一下子变轻的感觉,坐在屁股下的也不是硬邦邦的罗汉床,反而变沉了一片棉花糖,空得让她难以心安。
在她的心里,阙沉水还是个孩子啊!!
虽然这条龙比她大了几百岁,可也架不住他在她心里还是一只弱小虫虫的形象。即使有时候她色胆向边生,忍不住美□□惑,但从未想过他将感情宣之于口的画面。
“你...你听见了吗......”
少年倏地收回了放在她肩上的手,好似刚才不容拒绝的强硬之态只是一闪而过的幻想。他的眼尾在表白完的后一刻,便越染越深,比之枫叶更甚,与那烟霞融在了一起。
乔晚色呆愣地回道:“听到了。”
“那你,你是如何想法。”他的声音压得十分低沉,一句话像是被他在舌头上滚烫了好几糟,才堪堪说出口。
乔晚色深吸一口气,盯着裙角下的一块儿泥点,轻而快地答道:“我...我觉得我们先休息休息吧。”
说罢,也不等他的回应,乔晚色立刻合上窗,跳下罗汉床,穿过碧纱橱,躺在了床塌上久久不再动弹。
也许是过了一个时辰,也许是过了一刻钟,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彻底归于寂静,耳边只剩下鸟雀叽叽喳喳,和落叶沙沙。
乔晚色卸下一口气,她的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将他看作是一只小妖兽的,原先甚至还要与他契约,为何刚刚没有斩钉截铁地回绝他的感情。
反而...反而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不会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竟然当了这色字头上一把刀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