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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琢+番外(163)
作者:醉纸迷金 阅读记录
于长玉顿时停止了挣扎,迟疑道:“什么道理?”
陆昭戎伸手抚他的脸,轻声说:“小神仙,有些人穷尽一生得不到满足,是因为他们眼睛看得见。”
于长玉顿了顿,强忍着他的手没有躲,问:“什么意思?”
陆昭戎低低笑了几声,解释说:“眼睛里能看见的东西太多,人们就会忘记满足其实是一瞬间的事,所以通常会忽略掉。”
于长玉抿了抿唇,问:“比如?”
陆昭戎压低了身体,贴近他的脸,道:“比如下一刻。”
——惊雷一声炸响,电光将于长玉的侧脸和脖颈映照得雪白,浸满了血的衣裳片片染在陆昭戎身上,于长玉浑身僵直着。
如果情感有力量。
陆昭戎深深吻着于长玉的唇,逗留在他生涩不知所措的舌尖,细细吻过他沾着血星点点的脖颈——
赤金色的光华悄然流转。
如果情感有力量,他希望能够救他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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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
陆昭戎悄然转醒,咽喉干燥刺人地疼。
缓了好半晌,他勉勉强强从方才的心境里走出来,手指动了动,察觉到有人压着他的胳膊。
他转了转头,看见于长玉眉头微皱着,正半伏在被褥边昏睡,仿佛已经守着他许久了。
陆昭戎静静地看着他,光斑落在于长玉肩上,脸上,织造出一幅病恹恹的美人图,带着浓密缠人的神秘感,格外诱人受惑。
门边传来轻轻的开门声,惊动了还在休息的人,使他眼睫颤了一下,下意识直起身子,正对上陆昭戎发怔的视线。
“……昭戎?”于长玉眉眼间霎时现出一抹惊喜的笑,叫陆昭戎瞬间晃了下神。
片刻后,那神仙逐渐犹豫着直起身子,动作里透出些无措,道:“我已经……帮你换过衣服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出去,叫褚大夫进来。”
陆昭戎愣了一阵,摇了摇头,轻声问:“我睡了多久?”
于长玉目色中闪过歉疚不安,低声道:“已经过了午时了,你……你还有事处理吗?要不改天吧,你今天,不舒服。”
陆昭戎又一阵愣神。
……午时?
他以为这次又要好久。
“你,你不想看见我,我——”于长玉转身就要出去。
开门的人这时转过屏风走进来,对上于长玉视线后点了点头,快步上前来,安静地同于长玉错开。
于长玉低了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陆昭戎目光便随着走了走,久久不能回神。
“……小戎儿?”
陆昭戎愣愣地转回目光。
陆昭华转头看了看于长玉掠过屏风的一片衣角,梗了一阵,听见开门声才又看向他,无言片刻,道:“你——唉。小戎儿,我是真没想到你这般。”
陆昭戎恍了一会,头脑渐渐清晰,低声接话道:“什么?”
陆昭华神色复杂地打量了他一阵,欲言又止。
陆昭戎逐渐对上了他的视线,反应迟钝地疑惑了一会。
陆昭华抿了抿嘴,语气艰难地开口:“你还是回头劝劝他,多事之秋,房里的事多少节制一些,真闹到父亲那里了,总归不好看。”
陆昭戎怔了一阵,身体缓慢而后知后觉地僵住了。
“……”
陆昭华见他呆怔着表情,轻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沉默一阵,低声说:“我也不知你这些年在外面,究竟过得如何。但看你变化这么大,想必也是不好。哥哥心里总还想着你小时候,觉得对不起你,忍不住就想多说几句……你不要太把心放在他身上了,伤心事小,耽误了大事是会要命的。”
陆昭戎僵硬地撇过头去,尴尬了好一阵,轻声应道:“……我知道了。兄长,兄长教训的是。”
陆昭华顿了一下,有片刻的沉默。
陆昭戎自顾自脸上烧了一阵,强忍着转头看了看他,忽而一愣,意识到些什么,顿了顿,跟着沉默了一阵。
房门在此时被敲了敲,随后推门进来了提着药箱的褚宁熙,再次打破僵局。
陆昭华连忙让座,让大夫请脉。
褚宁熙手下换了换位置,再仔细诊了诊。
片刻后,褚宁熙收了手,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阵,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们这个体质是传染的吗?怎么突然就好了。”
陆昭戎,“……”
陆昭华皱了皱眉,还未追问便听褚宁熙板板正正补充一句:“既然不发热,药也不必吃了。若是已经熬好了就倒掉,好生歇着,少拿身体做文章。”
陆昭戎轻轻应了一声,又问:“您这次过来看诊,有给长玉看过吗?”
褚宁熙点头收拾东西,说:“他身体状况回缓了不少,比起从前还算好。”
陆昭戎默了默,道,还算好。
褚宁熙没细说,只是看他一眼,背着小药箱出去了。
气氛再次安静了一阵。
陆昭华默了一阵,开口:“他也生病了?”
陆昭戎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陆昭华便皱眉:“他一直那样,也看不出来,生什么病了?”
陆昭戎摇头,低声说:“不清楚。”
陆昭华愣了一下,疑惑道:“你不清楚?”
陆昭戎顿了顿,点头。
陆昭华重新坐下,神色微微收敛,仔细看着他,问道:“你们同处一室,你不清楚他生了什么病?你们究竟是怎么相处的?”
陆昭戎下意识便想回避,但想起方才脱口而出的兄长二字,还是按了按心思,解释说:“哥,长玉他确实和我们不一样,这个事情我也不明白。”
陆昭华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了一阵,似乎看出来他不想聊这个话题,于是把话歇下去。
片刻后,陆昭华莫名想起了什么,面色变得有些奇怪。
陆昭戎顿了一下,问:“怎么了?”
陆昭华看他一眼,神色中掠过一道促狭,压低了声音凑过去,说:“阿娘胆子小,之前在锦城分开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他说他是神,我差点没笑出来。”
陆昭戎,“……”
“咳。”陆昭戎偏袒于长玉道,“他说的也没错。”
陆昭华,“……”
陆昭戎和他对视了一阵,有些无奈,辩解道:“你别这么看我,我没事不会讲这种事骗你。”
陆昭华瞥了瞥他,反驳道:“那谁知道。你小时候也是信口胡诌的多。”
陆昭戎顿了顿,有些好笑地哑口无言了。
陆昭华跟着笑了一阵,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扶着他靠坐好再递过去,说:“你正好歇一两天,秦满要是来找你催债,就说你生病了,概不见客。”
陆昭戎接过杯子想了想,还是说:“其实琴川也不是不能让给他,不过必须是事成之后,否则他没什么损失,做事不一定尽心。”
陆昭华顺着他接话:“目前来讲还算稳当,不过周自鸣肯定不会放任我们一步步来。虽然兵力在我们这边,但大部分是你当初从锦城,和各地归顺收上来的,留给蒋凤吟一个人,恐怕不太好带。你有什么想法吗?”
陆昭戎手指沿着茶杯壁摩挲了一下,沉默了一阵,垂眸看着杯里晃动的波纹,轻声说:“可以效仿前人,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
陆昭华愣怔了一阵。
陆昭戎捧着杯子喝了几口润了润喉,低垂着眼眸讲道:“南术的兵力虽然在渝州留了一部分,但大部分还是在那边。琴川治理得再好,最后也还是要人命拼夺。尽管蒋辛和梅函君都在那边,但也不能不防备南术三家临时反水。周鄂组建军队也许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但若叫人归顺,也不需要太优柔的手段。”
陆昭华沉默不语地看了他一会,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明白了,我去和父亲说。”
陆昭戎看了看他,拒绝道:“算了吧,我不想跟他争执。届时叫他偶尔帮忙练兵,保护好母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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