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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恼羞成怒了。
曹寅也无惧于他,怒视他后继续道:“老夫且告诉你,你当不当皇帝我可不在乎,老夫当初只是不想受那姓冶的统治,这才与你合作的,可事到如今,默默若有闪失,老夫唯你是问!”
他怒极,但心想冶策大军当前,他不能与这老头翻脸,遂又拉下颜面说:“瞧冶策的表现,默默应该未被抓,而她已是大人,就算只身在外也能照顾自己的。”
其实他认为曹寅也未免太大惊小怪,默默自由独立惯了,一向不需要旁人担心,不懂这老头为何如此心急?
曹寅也狠狠瞪了他一眼,“哼,那是你还不了解藻毒的可怕……”
“什么?你说什么?!冶策的大军来了,这怎么可能?!”以为冶策不敢来,正放心小憩的刘权昕听见这消息,猛地由床上弹起,满脸错愕。
“王上,您快到宫墙上去瞧,再过一个时辰,弦月的十万大军就会杀到。”来禀的小兵魂飞魄散的说。
他一脚踢开跪在床前禀报的人,火速往宫墙上去。
登高这么一眺,他立刻面无血色。前方不远处一片旗海,那不是弦月的皇旗是什么?
怎么两个时辰前探子才回报冶策的大军还在百里外未曾拔营,为何短短时间已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他仔细一想,原来受骗的是自己,那营未拔并不代表大军未移动,冶策将计就计反过来欺敌,表面按兵不动,实际上大军早已分批赶来,只有他还自以为他不敢妄动。
见大军即将压境的场面,他不住青了脸,即便不以数量来论,以九华宫的乌合之众对上冶策的正规军根本不堪一击。
眼瞧自己灭绝在前,他怒火中烧,狠劲全来了。“好,来人,把压阵的人带过去!”他高声吩咐。
接着百姓被一个绑一个,一排排押上宫门前,这人数有千人之多,其中还不乏老弱妇孺,他们一个个全面带恐惧,惊惶害怕。
等冶策大军到来,见到百姓被逼得以肉身挡在宫门前,众军将无不愤慨大骂刘权昕卑鄙无耻!
只有冶策并不意外,只是嗤声一笑,“刘权昕,你好啊,这等“舍身为己”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刘权昕涨红脸。“冶策,这是你逼的,天下本是刘家的,朕才是天下共主,是你冶家父子篡国夺权,这些百姓只好牺牲自己阻止你这逆贼继续残害天子!”他朝宫墙下的他怒道。
冶策不屑的冷睨他。“敢情你已经自立为帝了,不过这可真可笑,你想匡复刘氏基业,难道凭的就是眼前的区区几万人吗?”冶策摆明不将他放在眼底。
刘权昕难堪不已。当初他也没想到自己登高一呼想匡复刘氏,跟随者竟然只有寥寥,默默那女人又不肯帮他,这才落得这进退维谷的境地,他已骑虎难下,一切已不能回头,如今无论用尽什么手段也要撑下去才行,但冶策这羞辱的话一出,马上就令他颜面尽失。
“爵爷,你放弃吧,这天下早已不是刘姓的天下,在王上攻进去之前,你先求王上饶恕,说不定王上网开一面你还能留下性命。”王鹭雅被人带上来,她含泪劝说。
“住口,刘氏的江山都没了,朕若苟活只会被天下人耻笑,朕宁死不屈!”他听不进去她的话。
“那你也得想想长公主,婆婆只有你一子,你若亡,她情何以堪?”她继续再道。
“别与朕提母亲,她心里没有刘姓,想保的只有冶家的江山,这些年来只将朕紧锁皇陵,朕堂堂刘氏后代,却去替冶氏守墓,朕不甘心,也对不起先帝祖宗!”
“你……可我已有身孕了,这你也不顾吗?”她终于泪汪汪的说。
他这才一惊,“你……有孕了?”
“是的,瞧在咱们孩子面上,是否……”
“不要说了,朕不可能放弃的,况且朕不一定输!”他仍无所动摇。
“刘权昕,你真以为靠这些百姓的肉身为你赴死,就能挡得了朕的大军攻入吗?你且听听这是什么声音?”冶策提醒他。
蓦然,九华宫后方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刘权昕脸色一变。“这是什么?!”
“朕算准了你定会拿百姓的性命来威胁朕,朕早有防备,你将百姓集中在宫门前,可朕偏不走正门人,朕的大炮巳将九华宫的后墙轰开,由后攻入,此刻九华宫的后宫已成废墟一片了,不久连大殿也会尽毁,届时你还躲哪去!”
刘权昕听完这话,面容立刻惨成一片。
他万没料到冶策甘愿毁掉这座金碧辉煌、拥有数百年历史的皇宫,也不愿意伤百姓一人。
他这才开始真正感到惊慌失措起来。他不能死,不能落入冶策手中。“来人,把人给朕带上来!”
很快地,一名罩着斗篷的女人被带上来了。
“冶策,瞧瞧这人是谁?”刘权昕朝他阴笑。
冶策望去,见到他将剑架在身前女人的颈子上。“那是……”
“朕倒要瞧瞧,你敢攻来是因为不在乎她,还是以为朕不舍杀她,朕要你立刻退兵,要不然我杀了默默!”
远远望去,那女子的外貌与身形都有几分像曹默默,冶策俊颜丕变,立即仰望空中似在寻找什么,甚至吹了口哨,也未有响应。
“不,她不是默默,那女人此刻在王城不在这里!”他努力定了心神后,沉声说。雄正跟在那女人身边,自己唤不来它,那表示这女人不是她。
“你如何确定她不是默默,朕说她是,她就是,要不你敢与朕打赌吗?”刘权昕狂笑问。
“赌?”
“没错,你若不退兵,朕这就推她下高墙,让她死在你面前,如此你正好可以验明正身!”刘权昕狠毒的说。
接着真将那女子的身子往墙下压,再一推,眼看就跌落数十丈高的宫墙了。
他心脏瞬间纠结,已有一丝不确定了,“住手!”
“怎么,你退还是不退?!”
冶策怒极,“让她开口说话!”距离远,他也不能确认那人到底是不是曹默默,他要女子说话,听音辨人。
“好,默默,你让冶策退兵吧。”他让被押在墙上的人说话。
那女子才要开口,刘权昕竟就已狠心的将她推下高墙,女子在尖叫声中骇然的坠地,当场惨死。
冶策这时忽然见到雄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发出长长的鸣唳声,他大惊失色。
雄怎么会在这里?!
刹那,他訾目尽裂,惊愕半晌后往前冲去,地上那女子因面部朝下摔落,已摔得面目全非,而她身上的衣饰分明是曹默默的,再加上雄仍魔唳不止,那表示……
这人真的就是曹默默?!
他抱起已无生息的人,心瞬间全裂,身子颤栗不休。这怎可能?怎可能?这女人怎可能死在自己眼前?
刺激太过他几乎丧去心智,人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不会的……不会的……这人怎可能是她……不会的,雄,告诉朕,她在哪?在哪里……”
他倏然回身寻找,眼神涣散。“雄,朕不是要你跟着她,你该保护它的,你……不对,这不是你的错,是朕,是朕的错,朕太自信,以为她还安全的待在王城的客栈里……结果……不对,不对,她……没死……没死,这人不是她!”他跪在地上仰天嘶吼。
众人见了,无不惊愕万状。弦月的二世帝疯了吗?竟对着一具破烂尸首发狂?
刘权昕见状,心喜冷笑,他要的就是见他失心疯,求的就是此刻这没人留意的大好机会……悄悄拉出弓箭瞄准冶策,而所有人正被冶策的状态所惊,没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这一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射了出去——
雄盘旋在天上,臛眼犀利,在箭射出去的同时发出了尖锐的警告声。
雄石破天惊的鹰叫声终于让冶策回神几许,只是一切已经太迟了,那箭已至,而且一箭射进了曹默默的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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