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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床上的答应(25)

而这已让王典雅与王仁甫父女俩同时松了一口气。

能进宫就好,时间短暂,就得更加把握了!王典雅暗自下定决心。

他答应后,曹默默内心五味杂陈。瞧来,自己未来日子真不好过了。

“请爵爷暂且留步。”秋月宴结束,众人拜别冶策后,纷纷要离去,朝露避开人群,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在刘权昕上轿前将人唤住。

他讶然回首,今晚他见到朝露一直跟在曹默默身边,明白她是玉兔宫的宫女,立刻停下脚步等她靠近。

“你有什么事?”

“奴婢有件东西要替主子交还给您。”朝露说。

“喔?曹娘娘托你将何物交给我?”他笑问,很高兴默默今晚仍有留意到他。

“娘娘让奴婢把这玉扳指还您,她说般若经文已经雕刻好了,请爵爷收藏。”

她将东西由怀中小心取出交给他。

见到玉板指,刘权昕眼睛一亮。这雕文精细清晰,就算在月光下也能清楚瞧清内文!不禁大喜。

她果然雕工了得!不枉他托付!

“奴婢东西既已交至您手中,那这就回娘娘那复命了。”任务顺利完成,朝露就要回去了。

“等等。”他将人拦下。

“爵爷还有事吩咐?”

“你将玉扳指再送回去给你的主子,并请转告她,她既费了工夫完成,我也该在极其慎重的情况下取回并道谢,而今日时间已晚,并非是慎重道谢的好时辰,我不能拿回来。”他不由分说便将东西重新再放回她手上。

朝露愕然,“爵爷您这是……”

“抱歉,劳你白跑了,不过请务必帮我转达,顺便再告诉娘娘,不久后我会再进宫一趟,届时请她再还给我吧,我也好当面道谢。”他含笑道。

“您……”

“回去吧,你的主子正等着你复命不是吗?”他一脸坚持。

实在不解他的用意,但又怕待太久会引人侧目,朝露只得带着玉扳指又回去。

刘权听进到轿子里后,迎向妻子幽黯的目光。

王鹭雅一直待在轿子里,将外头他与朝露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不直接收下玉扳指,非得让她亲自交给你不可?”她声音不稳的问。

他眼睑轻闭,“方才不是说了,基于礼貌,想当面答谢后再收下。”

“不,你想藉此再见她一面才是真的!”她忍无可忍的直接点出他的真心说。

“你多想了。”他态度镇定,阖着眼漫不经心的道。

“我没有多想,我明白你喜欢她。”王鹫雅含泪说。

“别随便臆测我的心思。”他语气有点森冷。

“臆测?若不是喜欢,为何在洞房花烛夜时听闻她被召幸,你便立即中毒让人去禀报王上,阻止王上临幸她,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故意的?”她终究忍无可忍的质问他。

她很早就知道他对曹默默特别,但不知道他竟是这么喜欢,喜欢到愿意伤害自己来保全她,这让已身为他妻子的自己,痛恨不已。

她过去被爹逼着立誓成为王上的后妃,因此不敢对他表露爱意,得苦苦压抑着自己喜爱他的心,原本以为老天终于怜悯她的愚恋,在遴选后妃的大会上意外的让她如愿嫁给他,哪知,这才是她痛苦深渊的开始。

成亲至今,他根本不曾正眼瞧过她一回,洞房花烛夜更是她一生的耻辱,他不仅为别的女人中毒,眼中更是只有曹默默一个人,就连曹默默遗下的小绢他都视若珍宝,当王上派人来取回时,他甚至不想还,要不是她强夺下小绢交回给小全子,事情也许就闹开了,传出他对王上的答应情难舍,那难堪的何止是他,自己更是无颜。

他猛然睁开眼,怒目直视她,“很好,你今日是要与我摊牌是吗?”他态度忽然凶恶起来。“好,那我就一次说清楚,省得将来还要费工夫与你周旋,我既然娶了你便会照顾你一生,但我也要你莫要干涉我的事,否则将来吃苦的只是自己!”

他神情变得狰狞。

她身子颤抖,“她不可能属于你的,她是曹答应,是王上的人!”她忍不住提醒他。

“那又如何?未来,她也可能是我的人!”

王鹫雅吃惊,“如何可能?!”

“如何不可能?只要我比他强!”

“比他强?你……你想造反?!”她大惊失色。

“不是造反,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恢复我刘氏的天下!”他恨声说。

她从不知他竟有复国的心思,不禁震惊至极。

“你给我记着,你既已嫁给我,便是我刘家之妇,若敢背叛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刘权昕狠戾的警告她。

王鹭雅惊喘起来,“你……”她从未见过他这一面,那样的阴狠毒辣,而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吗?

“另外,你也给我听好,默默于我大有用处,我复国大业还要靠她,要你那笨蛋爹少给她找麻烦……不过,”他蓦然冷笑起来。“他这次倒是做对了一件事,送你妹妹进宫去,这样也好,有王典雅去缠冶策,冶策就少些心思在默默身上,哈哈哈……”他大笑。

她吓得浑身颤栗,完全认不出眼前这疯狂的男人就是自己一心爱慕的心上人。

曹默默坐在桌案前,脸上带着愁绪,雄却嚣张的在她的桌案上横行,一会踢落她的毛笔,一会又啄破她的纸张,最后连砚台也给翻落在地,当场砚破墨喷。

她气坏了,这家伙现在一半时间都会窝在她的玉兔宫,另一半的时间才会跟着冶策。

它自己分配时间,似想两方兼顾两方讨好。

可她现在正有事烦恼,它偏来闹场,气得她不住抡起拳头往它脑袋落下。“给我安分点,别再惹是生非了!”她吼。

雄被揍又被吼,倒霉的甩了几下头后飞走逃跑了。

见它飞出玉兔宫,曹默默哼了一声,“这家伙八成又去告御状了!”从没见过这么爱告状的鹰,它每次被揍,就回上弦宫鸣叫,那男人就知她又修理它了。

回头又要对她晓以大义,要唤醒她的母爱,在教导雄这件事上,他倒有恒心,非想感化她不可。

而其实她已经很受教了,也老早将雄“视若己出”,能用爱的教育就用爱的教育,可她今日心烦,它还拚命的吵,这不是讨打是什么?

将鸟儿子打跑后,她总算可以专心来烦恼心头事了。

摊开手心,露出上头的玉扳指,依朝露回报的意思,他是要她亲手交给他,可这又何必呢?既麻烦也不方便啊!爵爷是不是故意在为难她?

想当初就是这枚玉板指给她惹出一连串的事的,首先是因为爵爷要将此物交给她,结果被王上撞见,害王上以为她是替王鹭雅来见情人的,使得王鹭雅在选后妃大会上被质疑清白,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因而成为答应,后续更引发许多事端。

而最教她难过的是自己入宫与爷爷分开,让那奸猾的王仁甫有机会拿爷爷来威胁她,最后还让王典雅进宫捣乱。

如今这枚玉扳指送不走仍要继续困扰她,她想着自己干脆装蒜耍赖,将它找个地方埋了,也就不用还给爵爷了,省得让王上得知后又胡乱猜测她与人有奸情。

说到奸情,王上这行为活像在吃醋,可他对她哪有会吃醋的情感,连那夜为什么吻她都说不清楚。

但不是她要说,王上近来对她温柔备至,也鲜少骂她了,而且,还散发着“认命”的感觉,但到底是认什么命呢?她大惑不解。

近来她越来越不懂他了,他的态度也委实教人难以捉摸,几天前他甚至问她,会不会嫌答应的位分太轻,要给她挪挪,她吓了一大跳,这是要给她晋升了?但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平白受禄必有险,升她的级不会是想让她的位分越高,替他挡越多的箭吧?

这吓得她哪敢接受,直说不必了,她很满足答应的位分,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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