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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夫君后+番外(14)

作者:月枕松萝眠 阅读记录


云舒,“回夫人,屋子里摆了两个炭盆,烧得正旺,因此暖和些。”

云舒捏起帕子为戈宁擦汗,而后快步走到炭盆边揭起铜罩,拨弄炭灰,好让温度降下来一些。

戈宁只觉得纳罕,吸了吸鼻子,道:“我怎么没闻到炭火味?”

云起努力回想了一会,道:“奴婢听卫小郎君说过,这好似是什么银霜炭,卫小郎君特意嘱咐奴婢多领一些好给夫人取暖。”

戈宁步子一顿,神情一片空白。

银霜炭,戈宁只在话本里听说过的好东西,贵且不易得。

“夫人小心,前面是东稍间。东边靠墙的是寝床和梳妆台,竖顶柜放在南边,北边放置了案几。”

两个小丫鬟时刻注意脚下,并未瞧见戈宁变幻的神色,穿过东次间后,开始为戈宁描述东稍间的布局。

在丫鬟的搀扶下,戈宁踩上踏板,顺利走进床前的围廊,几乎是踏入的瞬间,戈宁便闻到了幽幽香气。

她抽回手,摸着床前的立柱档板,只觉雕刻的花卉纹清晰又硌手。

摸完,戈宁凑近了些,轻嗅床架。

云起云舒面面相觑,不知道夫人要做什么。

戈宁没解释,仔细摸完床架与被褥后,问道:“这是拔步床?”

云起点头回应,“回夫人,正是拔步床。”

戈宁猜对了,不见多高兴,转而继续摸索床边的梳妆台和竖顶柜,同样摸了又摸,嗅了又嗅。

“夫人,可是哪里不合您心意?”

云起云舒亦步亦趋地跟着戈宁,见她面色越发难看,云起壮着胆子问道。

她放下手里的衣衫,合上柜门,笃定的开口:

“这些家具摆件,都是檀木打的。”

云起小心觑一眼戈宁,试探着问:“夫人不喜檀木?”

戈宁摇了摇头。

与喜恶无关,是它太过名贵。

戈宁的族叔是远近闻名的木匠,运气使然得了一小块檀木,宝贝得不行。戈宁幼时摸过一次,浅淡特别的檀木香气她至今还记得。

将将踏入拔步床的围廊她就闻出来了。

银霜炭、比人高的檀木竖顶柜、精美华丽堪比小屋的檀木拔步床……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用的贵重东西。

而被褥、衣衫等物,用的皆是柔软光滑的上好布料,是戈宁从未见过的料子,上面的绣纹更是多且繁复。

再就是蜡烛,不算大的东稍间摆放了五只烛台,烛台边沿嵌了螺钿,烛台上是雕有祥云纹的蜡烛,有她小臂一般高,手腕一般粗。

寻常人家用的多是油灯,哪舍得花钱买蜡烛,还是雕了花纹的。

只说蜡烛,东稍间的这几根加起来少说要半钱银子。

“方大勇在何处?你们派人去传个话,让他来见我,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云舒见戈宁神情严肃,不敢耽搁,唉了一声,忙转身去寻萧管家。

戈宁没了探索的兴致,扶着床柱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深深的叹一口气。

新家处处透着豪奢之气,方大勇一介百户,那点饷银哪供得起他们这般花销?

戈宁有了不好的猜测。

她这位夫君,怕不是个大贪官吧!

第11章

◎她这位夫君,当真不是东西!◎

戈宁等啊等,等过了晌午等到了深夜,一连等了两日,传话的人连句口信都没能带回来。

“不必为他留饭了。”

戈宁在明间坐了一下午,正气着,憋着嘴留下这么一句,搭着云起的手回了东稍间。

云舒在一旁安慰道:“夫人莫急,许是老爷公务繁忙,传话的人见不到老爷也未可知。”

戈宁小心翼翼上了床榻,把自己埋在柔软被褥中,哼哼道:“他又不是大将军,怎的就忙得连句话都没工夫说?”

云起云舒对视一眼,还要再说,戈宁翻了个身,背对她们,“你们不必再说,我偏不信他还能不着家。”

所谓的夫君抛下她不闻不问,戈宁是有些怨气的。

云起云舒唉了一声,忙放下床帐,退到床榻边。

这一夜,戈宁睡得并不踏实。

她做了个噩梦,梦见方大勇死在了战场上,万箭穿心而死。

惊醒时,戈宁一身的薄汗,缓了好一会才平复心绪,待困意袭来,戈宁再次陷入沉睡时,第二个噩梦接踵而至。

这次,方大勇活着回了京城,加官进禄。

只是好景不长,正春风得意时,大将军带人闯入府中,以贪污受贿的罪名抓了方大勇……

“呼呼呼”

戈宁又一次惊醒了,撑起身子,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夫人可是做了噩梦?”

守在床边的云起听到动静,揉着眼睛仰头查看,见戈宁不知何时坐起身,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身上还汗涔涔的,立时清醒,忙拧了帕子为戈宁擦汗。

戈宁吐出一口浊气,叹息一声。

她不仅梦见夫君惨死,还梦见自己为了给方大勇求情,捧着一粒石子大小的银子去贿赂大将军。

大将军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身后的背景不断变幻,一会是灵堂,一会是树下。

绝望的情绪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裹着她。

梦境过于真实,戈宁恍惚了好一会,问道:“什么时辰了,方大勇可回来过?”

云起探出身子,看一眼漏壶,道:“回夫人,子时了,奴婢未听到动静,想必老爷还未回来。”

戈宁嗯了一声,待身上恢复干爽,她重又滑进被子里。

然而戈宁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总是不自觉的惦记着方才的梦。

越是回想,心口跳动的越是厉害,戈宁索性坐了起来。

正当她暗暗宽慰自己只是一场梦时,屋外隐约传来一些动静。

戈宁倏地警觉起来,撩起床帐,侧耳去分辨。

沉重却刻意保持轻俏的脚步声数次往返于院中长廊,西北角的厨房在深夜里变得热闹些许。

糟了,莫不是遭贼了吧!

戈宁一慌,赶紧推了推云起。

云起正打瞌睡,忽然被推了一下,她赶紧擦去嘴角口水,含糊应声。

“怎么了夫人?”

戈宁赶忙冲着她嘘了一声,压低嗓音,悄声道:“家里好像遭贼人闯入了!”

云起懵了一瞬,立即接话:“夫人莫要吓唬奴婢,咱们住的可是大将军……府隔壁,贼人哪敢放肆,何况坊门早关了,寻常人进不来的。”

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云起忙描补几句。

是了,她现在可是住在京城的内城,左邻右舍不是大将军就是侯爵,寻常贼人可没那个胆子。

戈宁小小松了一口气,道:“既不是贼人,你快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云起知晓夫人耳朵灵敏,转身提了一盏灯笼便要出门。

戈宁不放心,又嘱咐她小心些。

云起应了声,将将要踏出门槛,余光瞥见前院书房方向灯火通明,值夜的仆从捧起一盆盆热水往书房方向去。

不必打听,定是大将军回府了。

云起转头道:“夫人,好像是老爷回来了。”

闻言,戈宁撩起床帐探出头,“当真是方大勇?”

云起,“不会错的。”

整个将军府没几个正经主子,仆从亦不多,此刻能兴师动众的,唯有大将军

戈宁垂首思量片刻,道:“云起,帮我把衣裳取来。”

云起,“夫人要出门?”

戈宁掀开被子,扶着床柱站起,“有些话要与他说。”

云起有些为难,“夜深了,外头冷着呢,夫人身子正虚,何苦这时候出去受罪。”

戈宁摇头拒绝,道:“不说清楚,我心里不安定,今晚我必须见到他。”

云起劝不住,只得取来衣衫未戈宁换上。

主仆二人好不容易沿着长廊进入前院,院子里早已安静下来。

云起是想通风报信的,可一路走来鲜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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