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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被天道欺负哭+番外(69)

作者:岁暮星回 阅读记录


昭昭抿了抿唇:“师姐,如果对上酒馆老板娘,我们有几分胜算呢?”

“你想做什么?”

昭昭祭出流云剑:“问路。”

*

少年赤|裸的足尖踩在兔妖的耳朵上,他蹲下身,朝兔妖露出一抹友好的笑,下一瞬,他便提起兔妖的耳朵,直直望入那双冷漠的红眼睛中,开口道:“是我亲自动手,还是你来?”

院中一片狼藉,钟辞身后,身穿白衣的公子没骨头般倚在院门上,手里捧着一双淌血的鹿角。

兔妖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慢慢掰开钟辞的手:“不劳驾了,鹿角给我。”

“识趣。”钟辞哼笑了一声,偏头示意蓝玦把鹿角递过来。

兔妖喘着气瞥了一眼满地的纸页,拿起那对鹿角,而后狠狠地捅入自己的胸膛。

钟辞微微抬眉,在见到兔妖身体中那抹幽蓝的光后,眼底流露出兴奋的意味。

与此同时,半家钱庄的前院,迎来了一位身披斗篷的不速之客。

小白停下拨弄算盘的手,扶了扶耷拉下来的耳朵,看向这位客人:“您好,是取钱么?”

来人伸出一双漂亮的手,轻轻压在桌角的册子上,缓声开口:“取道。”

小白的眸光凝住了。

男人手指上沾着血迹,浓烈的妖息挥散不去。

——他杀了一只很强的妖。

小白握紧算盘:“什么道?”

那人微微抬起来,斗篷下显露出一张青年人的面庞。他生得过分年轻,一双桃花眼闪烁着平和的杀意。

是的,平和。

又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

小白看见他斗篷下一角蓝白色大法衣,轻轻叹了口气:“取道啊,总要有鹿角。”

一个包裹被男人扔到桌上,他说:“千年鹿妖的角没有,北方妖帝的手如何?”

小白微微睁大眼睛,下一瞬,一柄冰凉的剑便挑开包裹,将一只断臂抵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轻叹了口气:“多谢。”

寒凉的冰雪气息一刹盈满前堂,小白的耳朵耷拉下去,被贯穿的胸口处,贪婪地吞吐着断臂上的妖息。

一盏茶后,有人再度推开那扇门。

青色的袍角拂过门槛,随着他的到来,凝聚在室中的寒意终于消退了少许。

谢浔白蹲下身拾起地上沾血的纸页,一怔过后,缓缓柔和了眉眼神色。

纸页上,少女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重金悬赏重阳葵,重金哦”,又在旁边的空白处笨拙地画上一朵似是而非的双面葵花。

他抬眼看向堂中那扇幽蓝的“门”,将纸页折了折放入怀中,举步走了进去。

长街上,昭昭拉着段玉螺的手飞快地奔往天光墟,酒馆老板娘的实力并不强盛,她们打起来还算轻松。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昭昭心底越发不安。

魔修得到了钥匙,那宋涛恩呢,他会怎么做?

原野之上,身穿黄色衣裙的女人看着匍匐在脚下的群妖,慢慢握紧手,厉声道:“妖帝死了,若找不到他的尸首,你们都别想在秘境苟活下去!”

她转身拉开信号弹,明黄色的光在夜空中炸开。

数十里外,文弱的书生仰起头,手中碧色的长剑架开唐挽秋的攻势,温声道:“小友,你累吗?”

唐挽秋扶着悬天喘息,身后,容韶卿欲言又止。

宣阳教掌门死讯传来时,宫主带着他前往宣阳山奔丧,而后唐挽秋在宣阳教教主身上查出很细微的鬼气,当即取了悬天剑下山。

他听从师尊的安排随唐挽秋一路追查,错过了天衍仙门的求救,却在最后循着厉渊的踪迹赶到宣州。

他旁观者清,笃定其中应当有误会,只是——唐挽秋已经听不进了。

厉渊收起魍魉剑:“本座累了,后会无期。”

他赶往孔龄襄的方位,唐挽秋抿唇,催动即将枯竭的灵力再一次跟了上次。

【作者有话说】

全员到齐,终于要到爆马环节了(落泪.jpg)

手握大纲却每天在剧情里挣扎,是本菜鸡没错了

明天也是双更,如果能赶出来就三更,评论区掉落一下红包,谢谢追更到这里的小天使呜呜

第57章 约定

◎妖皇的用意◎

大殿寂静, 穹顶隐约泄露天光,沉灰色的墙柱上,雕刻着粗糙的花纹, 藤生植物在石缝中生长,脚下的砖石年久开裂, 踩上去会发出轻微声响。

昭昭的小心地跳过地上粗壮的藤蔓, 与段玉螺一道往大殿的更深处走去。

昨夜她们赶回半家钱庄的后院时,兔妖的尸体已经凉透了。无数飞散的幽蓝光点在院中盘桓不去,昭昭用白泽神力重新将它们凝聚在一起。

穿过那道破碎的门,她们就来到这座大殿中, 魔修的气息已经淡得几乎搜寻不见了,昭昭很有理由怀疑他们有藏匿行踪的法门。

不再纠结魔修,昭昭和段玉螺在殿中漫无目的地穿行, 回廊曲折,她们很快就走入日光落不到的更深处。

长廊的尽头,石门沉重,段玉螺试探着轻轻一推, 上头两只戏水的鱼形妖兽游动起来。昭昭和段玉螺相视一眼,合力推开石室的门。

内里一改凌乱的灰暗景象, 无数萤石堆放在地上, 将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石室照得通明。石室中央腾开一片空地, 神土潮湿, 上头栽种了一株叶子呈灿金色的神树。

“是扶桑。”昭昭继续往里走去。

扶桑树被凡人奉为神树, 传闻生长于旸谷, 受金乌之气洗涤, 一千年落一次叶, 叶片入地便会化作黄金, 引得无数不怕死的人纷纷前往旸谷。

在昭昭看来,这种树只有在刚老死的时刻才最有宝贝。

生长万年后枯死的扶桑树枝干可留往昔之影,价值远高于无涯海秘境中那一整块的影壁,只因扶桑不仅可窥影像,还能心随意动,映照五道轮回中的每一桩因果。

昭昭的靴履毫不留恋地从神土上踩过,段玉螺跟在她身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扶桑,忍不住惊呼:“昭昭你看!”

湿冷的穿堂风从身后拂过面颊,带来扶桑树枯萎时独有的异香。大片灿金色的叶片随风飘落,没入神土化作金珠。失去叶片照耀的枝干显现出青灰的色泽,树皮一片片剥落开来,露出雪白的内里。

昭昭一怔过后,奔回去将手搭在枝干上,于是树皮下的雪白便成了剔透的琉璃色。

大殿中响起一道悠长的叹息。

*

寒风吹拂到石殿的最深处,交织的血色发现随着不速之客的闯入,缓缓运行起来。

厉渊抱着魍魉剑冷沉地看着面前这座很有些年头的祭坛,同身后将剑架在他肩上的唐挽秋说道:“小友,我们谈谈吧。”

兴许是心底有愧,脾气一向不太好的鬼将大人对穷追不舍的唐挽秋多了几分耐心。

孔龄襄瞥了他们一眼,远远地走开去。

进入秘境后,她便与通昊走散了,厉渊为了引走唐挽秋,也与她分离。昨夜她给厉渊发了信号后便遁入天光墟,但他们似乎去晚了一步,钱庄满地狼藉,那只被妖皇捡回来养了数百年的兔妖被钉死在墙柱上,长耳朵垂下来,洞穿的胸口处源源不断地朝外涌着幽蓝的光点,竭力维持着濒临溃散的“门”。

孔龄襄闭了闭眼,轻叹道:“阿余,你到底想做什么?”

唐挽秋的脸色比来时更加难看,多日的奔袭已经让她到了强弩之末。她扯了扯干裂的唇,终于软了些许态度:“如果是狡辩的话,不谈也罢!”

“唐师姐,”她身后,容韶卿开口道,“我们已经耗费了许多时间,不妨先听鬼将大人把话说完。若真凶另有他人,我们也可以亡羊补牢。”

唐挽秋眸光微动,慢慢将悬天从厉渊肩上放下来:“你说吧,那夜你闯入师尊闭关的房间,都发生了什么?”

“本座到的时候,你师尊尚未入定,他对本座的到来十分警觉,”厉渊道,“本座向他借封妖镜,自是被他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本座无法,只好用了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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