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往下他就看到了丧尸，将这幅春之画卷撕裂。

他凝起视线，真得好久没见到丧尸了，握紧手边的剑，那丧尸在路旁的地里，距离他们不算远估摸着也就2、3百米，肩膀上还有积雪，正动作缓慢地向他们这边扭头。

凉瓷并不紧张，已丧尸的速度等他过来也只能赶上车尾气。

下一刻浅色瞳孔猛然缩小一圈，那个丧尸已几乎和正常人无异的速度向着他们跑了过来。

膝盖完全正常弯曲，甚至还能灵活且自然摆动双臂，每一次落脚再抬起没有任何停顿。

凉瓷恍惚，难道自己看错了，这是正常人类？

眨眼的功夫丧尸已经到了跟前，当他看到那双浑浊到分不清眼球和眼白的眼珠时，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利落拿起剑向丧尸刺去。

阳光落在剑身上爆出一阵强光，凉瓷眯起眼睛又是一惊，挥出的剑并没有刺中感。

丧尸脏兮兮的手已经向他抓了过去，凉瓷向后躲开，错愕震惊地瞧着抓着车斗往上爬的丧尸。

这是……进化了？

没时间让他多想，又是一剑挥出，这一次更快，更谨慎，更全神贯注。

剑尖从丧尸额头刺进，从脑袋后刺出，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凉瓷死死盯着，丧尸的身体又动了两下后没了动静，不再动弹。

他把剑拔出来，丧尸尸体掉了下去，他立即回头看去，一直到看不到，尸体都没有再爬起来。

还好，起码刺中脑袋还是会死的。

——

车内

温司机回归，凉瓷在副驾驶上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讲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温别声，你之前遇到的丧尸也是这样？”

“没有。”

凉瓷点头，也是，如果是这样温别声一定早就和他说了。

小五使劲抓着脑袋，一时没办法消化这个信息。

如果丧尸的速度再提升，那么人类还有什么活路？

没有活路，除非人类也能进化出什么能力。

“我还是想象不出来瓷哥说的丧尸什么样。”小五愁眉苦脸。

其实不是想不出来而是不敢想，内心深处的恐惧遏制了他的想象，想象不出来既不合理到根本不会存在，从而进行自我欺骗。

不过很快就有丧尸出现在他们前面，2个丧尸站在路中间。

车里的3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随着接近，车子发出的声响吸引那两个没有目标的丧尸动作缓慢地向他们转头。

小五扒着凉瓷他们的椅背：“这不还是那么慢么。”

凉瓷：“别急。”

丧尸已经完全转了过来，脑袋一歪，动作一致地向他们冲了过去。

凉瓷皱眉。

温别声停下车，拿起他的复合弓从车窗探出身。

小五：“瓷哥，你刚才真得没看错？”

凉瓷也有点懵了，眼前这两个丧尸和以前的丧尸没有区别速度还是一样缓慢，那刚才那个是怎么回事？

温别声接连射了两箭，两个丧尸倒下，车子开过去，他又把箭从丧尸头上拔了出来，再把箭放进箭筒，里面除了这种专业箭之外还有20多根用木头削成的箭，这样的木箭后排车座上也有4捆，一捆20根，是这些日子他和凉瓷一起弄的，毕竟他们现在只剩下4枚子弹。

凉瓷咬唇又松开：“不对啊，我刚才肯定没弄错，那绝对是个丧尸！”

不然他也没有理由发疯攻击自己啊。

温别声：“或许是有的丧尸进化了，有的没有。”

这就说得过去了也很合理。

小五挠头：“那他们进化的原理是什么？”

凉瓷若有所思：“可能是变成丧尸的时间，也有可能是身体和丧尸毒素的适配性，又或者是个人身体素质原因？”

原因可能有很多，他们既不是生物学家也不是科学家无法给出准确答案，毕竟丧尸毒素到底是怎么？从哪里？因为什么出现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天黑之前他们又遇到了4拨丧尸，最后一拨出现了行动速度正常，身体不见僵硬的丧尸。

小五完全呆住，亲眼见到这种丧尸感觉完全不同，只觉得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大步，好像现在的挣扎和战斗都变得毫无意义。

温别声瞄准射箭。

那个丧尸却在最后一刻躲开，虽然被箭带走了一只耳朵但却保住了脑袋，继续向他们跑去。

凉瓷冷静瞧着：“声音，箭射过去的破风之声。”

丧尸对声音最为敏感，平常那些丧尸可能听到了声音因为身体速度原因也无法躲开，但这种丧尸就不一样了。

温别声再次拉弓，这一次弓弦拉得更满，箭射出去的力道更大，速度更快。

根本看不到，等目光抓住时是那个丧尸停下了脚步，视线这才慢一步锁定他脑袋上的箭，丧尸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

车子在路边停下，3人轻手轻脚从车上下去，警惕着周围来到那个特别的丧尸跟前。

温别声先是把箭回收。

小五踢踢丧尸腿又碰碰丧尸手：“感觉没有哪里不一样。”

几人围着研究了20多分钟，毛发现没有，放弃回车上去了。

吃过东西后天也黑了下来，索性他们就不走了，一人捧着杯热茶，身前是刚灭掉的火堆。

小五叹了口气：“这么进化下去，谁都活不下去了。”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凉瓷不想谈：“你们说如果这个世界只剩下丧尸会发生什么？”

大家各自想象起来。

小五满是怨气：“肯定是丧尸最后没人可吃全都饿死了。”

说完自己都笑了，好像不大可能，因为丧尸吃人并不是因为饿。

凉瓷紧了紧外套：“他们既然速度能提升，那么有没有可能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重新拥有思维和意识，到最后甚至和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

“而且他们不爆头就不会死，比正常人类要强悍很多，就相当于能一直活下去，恢复意识和思考能力的他们或许有记忆或许没有，但是肯定那时又会有新的文明，他们有大把时间去创造这个世界。”

凉瓷这个想法的确挺大胆也挺让人毛骨悚然的，因为感觉上好像真的有可能。

他看向温别声：“你怎么看？”

“能和平共处就和平共处，不能就继续打下去，还要热水么？”

凉瓷摇头，喝多了会起夜，不过他赞同温别声这个想法，想再多这也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4天后他们到达了第9区附近，每个区的建筑都有每个区的特点，第9区的高楼和矮房，狭窄的街道，满满当当五颜六色的招牌，杂乱无章地建筑，让这个城市有着老旧的腐烂气息，又因为绚丽的色彩碰撞出未来城市的迷幻。

第9区，这里曾被一些人称为罪恶之都，同时又被一些人奉为极乐乡。

现在那些牌匾没了色彩，化掉的雪水顺着灰色有着裂纹的墙壁滑下。

水珠从车玻璃上滑下，露出里面凉瓷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他定定地瞧着这个城市，而后一点点挑起嘴角。

毫无温度，只有嘲讽。

曾经要吃掉他的城市如今也不过是一片废墟。

有声响从空中传来，他探出头望了望，一个黑点从第九区飞了出来，经过他们，宣传单漫天飘落，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凉瓷曾经见过。

他接住一张。

还是那个互助联盟，居然还存在，他迅速扫了眼上面的数字，人数那里有了变化，又多出将近一万人。

看来这个联盟是真有些实力。

“他们要开始向13区扩张了！”小五有点激动，“这个联盟可以啊，要是真叫他们搞成了，已第13区的面积就可以容纳将近1300万人口，到时甚至不用再继续向外扩张，只要先守住13区然后休养生息，就可以暂时恢复正常生活状态。”

凉瓷盯着传单上那句欢迎你的到来，扩张需要人力，他们3个年轻又没有伤病的男人绝对是冲一线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