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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后认错夫君+番外(185)
作者:卧扇猫 阅读记录
他替她挑开,眼底漾着笑,比三月里江南的春池还动人。
“原来不是在装,而是真的睡着了啊。”他完全沉浸在自己塑造的痴情氛围里,“我还当夫人不愿与我圆房在装睡,抱歉,是我误会。”
一望入他温暖真挚的眸中,那双漂亮又干净、满含情意的眸子告诉阿姒,他好像真的误解了。
事已至此,阿姒只能转身。
“你我是夫妻,我怎么会不愿?”她不敢看他,视线只落在他的墨发上,温顺地揪住晏书珩衣摆。
“郎君自便吧。”
说完又觉得这样好怪。
什么叫自便?听起来像“我躺好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可她也不知怎么说才合适。
晏书珩与她面对面躺着,修长的指落在阿姒襟口缎带上,在看到阿姒因紧张凸起的锁骨时收了回。
“怕么?”
怕是怕,但阿姒怎么会承认?
她摇摇头。
“郎君放心,我不怕。”
晏书珩默了稍许又道:“夫人惯常把礼制记得清楚,可否告诉我,按礼制,该先解谁的衣裳?”
阿姒被他问得一团发懵。
哪有夫婿在圆房时和妻子讨教该如何圆房的?
晏书珩不至于这么笨拙。
她将这视为他对她这个妻子的尊重和让步,轻道:“都可。”
晏书珩了然颔首。
他起身,将自己中衣褪下。
一片冷白但结实的胸膛展露在阿姒眼前,她眼眸微睁。
看不出来,他这样文弱的人衣袍下竟藏了这样壮阔的风景。
那别处是不是更……阿姒很怕痛,想到这眉心便猛蹙。
晏书珩似乎又误会了。
“夫人不喜欢?”
他迟疑的语气让阿姒心软,更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无地自容:“喜欢……郎君身姿挺拔,健硕又不是清隽,我自是喜欢。”
淡香如云雾拂近她耳畔。
阿姒心口顿时发紧。
“接下来呢。”
听声音,他就在她上方。
她更加不敢睁眼。
“我……我也不会,郎君是男子,此事当由郎君来主导。”
“多谢夫人谦让我。”晏书珩指腹落在她额上,描摹着阿姒眉眼,“我先吻这里,可以么?”
他还真是很尊重她。
阿姒念他一片好心,点了头。
温柔的唇畔落在眉尾。
阿姒倏然睁眼,目光所及是他脖颈,竹骨似的喉结轻动。
羞得她又匆匆地闭上眼。
他的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指腹又来到她的唇角。
“这里呢,可以么。”
阿姒再也镇定不了,她错愕地睁开眼,和晏书珩噙着笑眸子对上,他们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太暧昧了。
他还每亲一处还要问她,无异于把这暧昧延长放大。
阿姒无法想象他们嘴贴着嘴之后,晏书珩问她“能不能伸舌头”的场景,她迟疑着还未回答,晏书珩先撑起身子,手落在她襟口。
“险些忘了,该先解你衣裳。”
阿姒悄然咬紧牙关。
他又停顿了,不知在迟疑什么,弄得阿姒心里更乱了。
“抱歉,婚前我忙于政务,疏于学习夫妻之礼。都说圆房是阴阳交合,我只知道用什么交,可却不知如何交,又在哪处合?夫人一向把‘按礼’挂在嘴边,做事又认真,想必婚前对这些事了解得很清楚。”
阿姒脑中过起那些避火图,脸涨得通红,腿都不由自主地并紧。
可晏书珩却面不改色,无半点狎昵。想必“夫妻之礼”对他而言,就和平常的礼节仪式差不多。
在阿姒惊诧的目光中,他握住她的手,要压向自己腹部那处。
“有劳夫人指引。”
“啊……!”
手刚刚触到他衣服,阿姒就像被毒蛇咬到,她惊慌地缩回手,整个人窘迫得整个人从榻上弹起来。
他实在太离谱了!
还要她指引,她怎么指引?难不成要牵住他,耐心教导着说“夫君,该放到这里面才是”?
光是想象这个场景就窘迫!她也还什么都不懂啊……
阿姒欲哭无泪地看着晏书珩。
晏书珩依旧深情款款地看着阿姒,不解道:“怎么了?”
阿姒再也撑不住了。
她声音发抖着道:“我……我也不会,我还什么都不懂啊……”
“这样啊。”
晏书珩莞尔,指腹落在在她手背,一下一下地轻敲。
绝对不是安慰。
这样漫不经心的动作,更像是百无聊赖时的捉弄,甚至是暗示。
阿姒警惕起来。
她敢肯定,今夜的他有问题。
阿姒小心翼翼地询问:“郎君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晏书珩原本想出说的那句话已到了舌尖,薄唇刚刚开合,恰好见到阿姒吓得跟受惊兔子一样,却还夹起狐狸尾巴,壮着胆子试探。
比他想象的有趣。
今日的发现,真是意外之喜。
他笑得越发宠溺,眸光慢转,安静地背对着她躺下来,温和道:“没什么心事,睡吧。”
他都主动躺下来要睡了,阿姒再问就是自讨苦吃。她装着粗心,讷讷地“啊”了声,也跟着躺下。
睡是睡不着的。
脑中温书一样,飞速回想今日他的一言一行,想起他迟疑不决的神色,还有被他拉着手触到他衣摆时手下平平的触感。
早在成婚前,阿姒就在族中长辈的敦促下,被迫了解不少东西,知道男子动情时身上会变热,喉结会滚动,某些地方会变得突兀。
可晏书珩他衣服下很平坦。
看着他似有些落寞的背影,阿姒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
晏书珩他,其实,不太行。
第95章
那夜后,晏书珩对阿姒越发上心,日日回来歇息,也不时暧昧撩拨,搅得阿姒心旌荡漾,却在临了时收手。
若即若离又暧昧,换在以往、换作旁的人,阿姒是会恼的。但他晏书珩越如此,阿姒待他越是温和。
无他,只是怜悯。
他这是既情难自抑,又无能为力啊。
不过有时被逗弄急了,阿姒也会暗暗反击,虽是猫捉老鼠、你来我往,却比相敬如宾时更和睦。
一月后,祁家长公子的孩子过满月宴,祁家是晏书珩外家,两家不仅有姻亲在朝堂上也密不可分。阿姒是他妻子,亦想拉近祁氏与陈氏关系,晏书珩问她可要同去祝贺,她自乐意。
到了谯国,各大世家都派人前来相贺,江东殷氏亦前来。
阿姒对殷家人亦厌恶又提防。
晏家在谯国有别业,夫妇二人在别业暂住时,殷家十二郎携礼上门,句句诚挚:“当初本是玩心作祟,却不慎弄错,好在少夫人因祸得福,得嫁长公子,否则二郎心里难安。”
看似内疚,实则暗指阿姒因此事收益或许并不清白。
晏书珩笑得温和,仿佛没听出。
阿姒在心里把殷氏族人都编排个遍,可也担心晏书珩查觉她是故意拉他下水。殷十二郎走后,她似乎沉浸在过往回忆中无法自拔,神色恹恹。
“有心事?”
晏书珩关切询问。
直觉让阿姒从他柔和话语中捕捉到一丝的兴致盎然。
大概又是错觉。
阿姒垂睫道:“只是想起当初中药的事,后怕又庆幸。若非夫君相救,我恐怕就给人欺辱了去,可如今殷氏十二郎还句句不离我‘因祸得福’……”
她瞧着委屈极了。
在南阳那夜中药后,她神智混乱,脑袋在他胸口不住轻蹭,带着哭腔唤他“阿娘”时,也是如此。
晏书珩哄孩子似,同仇敌忾道:“殷十二郎知错不悔,还要刺激夫人。回头有机会,我替你将他一军,可好?”
宠溺的目光里藏了她难以察觉的促狭,被他以这样的目光看着,那心虚劲儿又蔓延阿姒心口。
她这夫君,可真是温柔。
更爱怜他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