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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长他清冷撩人(73)
作者:糖果耳环 阅读记录
她声音里带着哀求,仿佛下一瞬就要哭出来:“娘给你冲了蜂蜜水,你不是最喜欢喝蜜水了吗?甜丝丝的。”
“娘这次可没小气,舀了满满两大勺呢,儿啊,你尝尝,你尝尝甜不甜?”
蜂蜜是稀罕东西,卖的贵又不抵饿,偏偏儿子就喜欢,他们两口之前总嫌弃儿子瞎讲究,现在想想,讲究又如何呢?一罐蜂蜜又能几个钱?
只要儿子还能跟从前那样欢蹦乱跳,就算是每天一罐蜂蜜都行啊!
见到树下的书生,白泽琰就是一愣:“柴智寰?”
靥娘看他:“你认识?”
“正气书院的同窗,他小我几岁,记得应当是十八?”
听到声音,妇人抬头望过来,接着眼泪便夺眶而出:“靥娘子,您总算来了!您快看看我家寰儿,他、他究竟是怎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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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她说,靥娘一眼便看到了,柴智寰跟前确实有个跟他聊天的,也是书生打扮,面色青白,脚跟微微踮起,见有人看自己,那东西转过头来羞涩一笑,阴气森森,眼中满是恶意。
下一瞬,那东西嘴巴猛然裂到耳后,发出尖利的鬼啸,强劲阴风迎面而来,带着地底的腐朽气息,还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靥娘薅住白泽琰领子将他扔出小院,随手打出道灵力将其护住,一回头的功夫,只见鬼物已经随着阴风冲到她面前,鬼啸声陡然拔高,鬼脸也变得浮肿不堪,口鼻间满是呕吐秽物
靥娘吓得后退两步,一脚将鬼踹到太阳底下,使劲蹭了蹭鞋底,掩鼻道:“好臭的酒味,还是个醉死鬼。”
第62章
醉死鬼被靥娘踢到太阳底下,尖叫一声消失不见。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柴智寰的母亲张氏护住自家儿子,战战兢兢道:“靥娘子,是、是鬼吗?”
靥娘点点头:“是个醉死鬼。”
“真的是被鬼附身了?”正在厨房做饭的柴大春听见动静出来,闻言就是一惊,恐慌道,“这可如何是好?”
“不是鬼附身,是被鬼吓到了。”
靥娘闭目开了双瞳,再睁眼时,眼睛已变成深邃的墨蓝色,双瞳之下她瞧得真切,柴智寰三魂七魄不全,丢了一魂。
“人有三魂,胎光、爽灵、幽精,胎光为□□,断人生死,爽灵主财禄,使人机谋万物,劳役百神,幽精主阴气,促使繁衍。①令郎当下三魂不全,爽灵丢了。”
“丢了?”柴大春又一惊,回头与同样脸色发白的妻子对视一眼,冒出了冷汗。
“应当是被刚才的醉死鬼吓到之后出了窍,我去寻回来便好,你们可知此鬼来历?”
夫妻俩摇头。
靥娘想了想,翻手间掌心出现一道黄色符纸,她将灵炁凝于指尖,在符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小人儿。
“爽灵沟通天地,决定了一个人的先天智慧以及反应力,爽灵不在,人就会变得痴傻,所以我先用灵力给他暂时捏了一个爽灵来替代,也就是傀儡,以防爽灵位置缺失太久伤到根基。”
她说完手持符纸喊了声疾,符纸顷刻间化作一道蓝光,朝柴智寰飞去。
下一瞬,柴智寰停止了念叨,苍白的脸浮上血色,他木楞的眼珠开始转动,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面露茫然。
张氏又落下泪来:“寰儿,我是娘啊!”
“他现在的爽灵是我捏的傀儡,不认识你们很正常。”
靥娘对张氏和柴大春解释道。
“莫要惊慌,等真正的爽灵找回来了,令郎自然也就好了。”
在傀儡爽灵的作用下,柴智寰算是恢复了一部分神志,虽然不认人,但也不再念个不停,乖乖跟着张氏回了屋。
靥娘也跟了进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醉死鬼的来历。
才进屋,她便闻到冲天酒气,熏得连打几个喷嚏,见众人都毫无反应,知道这是鬼物的味道。
白泽琰见她一副要吐的样,关切道:“靥娘,你怎么了?”
靥娘见这知府公子风度翩翩站在浓郁的酒与呕吐物的混合气味中,白衣胜雪的风雅模样,当即指尖氤氲出毫末灵炁,二话不说朝他鼻下抹去。
白泽琰:“嗯?呕——!”
他惊恐地捂住鼻子四处打量,目光落在床边一顶帽子上,狂指:“那个那个,呕,就是那帽子有味儿!”
靥娘望过去,只见已经躺下的柴智寰身边有一顶巾帽,四四方方,是书生常戴的样式,若说有何不同,便是在垂下的飘带一角绣了个不显眼的“寰”字。
巾帽颜色漆黑,是因为除了本身的青黑色之外,上面还罩了一层鬼炁。
除了鬼炁,还有熏天的酒臭味。
“行啊白公子,这鼻子比阿黄都灵。”她赞许地拍拍白泽琰肩膀,将帽子拿起来,指着上面的小字问张氏,“这是令郎的?”
张氏点头:“是啊,这寰字还是我绣的呢,因为寰儿说书院里学生多,怕拿错了。”
“靥娘子?这字是哪里不妥吗?”
“那倒没有。”靥娘掂掂帽子,在鬼炁上面又罩了层灵炁,封的严严实实。
“若我没猜错,那鬼应当在这帽子里。”
她将帽子收进绣囊,单手结印,指尖突的燃起一簇火苗。
“万物敬火神,周遭妖鬼化灰尘!”
屋内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恍然间就看见那簇火苗腾地窜起,变成熊熊大火吞没整间屋子,倏忽又消失无踪。
接着屋子里便暖起来,方才进门时阴冷憋闷的感觉都没了,就跟冬天里晒过大太阳的棉被似的,暖烘烘又舒服。
烧掉屋里的阴气鬼炁,空气中那股让人恶心的酒臭也消失了,靥娘让柴大春拿来一根全新的蜡烛,手心拢过,蜡烛燃起,火苗不摇不晃,仿佛凝固了一般。
“柴夫人守着令郎,你就守着蜡烛,期间不可离开。”靥娘安排道,“若看到蜡烛的火苗开始晃动,柴夫人便要开始呼唤令郎乳名,喊一遍就捋一遍他的耳朵,像这样。”
她说着在自己耳朵捋了两下,“直到令郎醒来才可以停,记下没有?”
“记下了记下了!”夫妻俩连声应下,一个坐着床边一个守在蜡烛前,瞪大眼睛盯着。
这可是关系到自家孩子性命的大事,就算睁着眼睛盯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一刻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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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一切,靥娘带白泽琰出了柴家,寻了个偏僻背人的荒凉角落,将那顶附了鬼魂,酒气熏天的巾帽拿出来,撤掉了上面灵炁封印。
“啊,险些忘了。”她指尖聚起个灵炁弹珠,朝白泽琰眼睛上一弹,乐道,“要写鬼怪,不见鬼怪怎么行?给你开个天眼!”
白泽琰只觉得眼睛一凉,再看那巾帽便是黑气缠绕,一缕缕如小蛇般乱窜。
他吓得倒退好几步,悚然道:“这这这是何物?”
“这是鬼炁,附了鬼物的东西就是如此。”靥娘耍蛇人一样抓了条小黑气吓唬他,“嚯嚯嚯,小黑蛇咬小白啦!”
白泽琰:……
好幼稚一个仙姑。
“来,速战速决,柴家两口子还等着孩子回家呢。”
素手扬起,巾帽高高举过头顶,靥娘声音清脆,轻松中带了几分笃定与安抚,“白公子别眨眼,鬼要来啦!”
砰的一声,巾帽落地,溅起数团鬼炁,一个黑黢黢的影子从帽子里摔出来,瞬间阴风四起,刺骨的凉。
白泽琰裹紧身上衣服,躲在靥娘身后细瞧,只见那个黑黢黢的影子渐渐清晰,变成一个身穿长衫的书生。
此处鬼炁笼罩,原本午后明晃晃的天光也晦涩了几分,墙角下,书生垫着脚,一张脸青白肿胀,幽幽望过来。
他血红的眼睛瞪着两个人,嘴巴突然爆裂开来,裂口鲜血淋漓一直蔓延到耳后,露出腐烂的牙床与颌骨。
靥娘面露兴奋,扬手化出长鞭,对身后白泽琰道:“鬼有三技,一迷二遮三吓,三技一过便无计可施,有我护着,你千万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