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高门弃妇(62)
作者:不落言笙 阅读记录
只是如今少年天子展露锋芒,二人斗得如火如荼,你死我活,他无意被拉入局,也不得不站队了。
言氏闻言神色闪烁:“景洲已经回来了,昨日刚到了,知道能洗脱冤屈同凤兰马不停蹄的便回来了,就在宏元巷,阿鸢……”她欲言又止,让他们母子三人团聚孟逸寒高兴的脸色一顿,眉头拧了起来:“阿鸢怎么了?”
*
颜府西门外,一位身着布衣短打的青年男子站在外面,打量着,这青年男子肤色偏黑,身形高大,眉眼刚毅俊朗,只是浓眉煞气,还吊着一只胳膊,腰间别的一把短剑,叫人以为是来寻仇的,不少百姓驻足观看。
门房看着来人,不自觉怵了一瞬:“您……您找谁?”
“颜韶桉在哪?”来人开口嗓音沙哑浑厚却意外的不粗粝,像是含了一把烟雾。
门房磕巴:“在……在。”不等他说完,这高大的男子便闯了进去,门房拦不住,管事的前来一看便挡在身前,沉着眉眼呵斥:“哪儿来的粗鄙贱民,擅闯朝堂命官,想掉脑袋的不成。”
孟景洲停下身,当初妹妹成婚他在外征战,并没有回来,每次都是匆匆而回匆匆离开。
他嗤笑一声,眉头一拧,重如千斤的大掌抬起来给了这个管事的一巴掌,在下人惊愕的脸色里抓着他打转儿的后颈,一字一句:“老子孟景洲,颜韶桉在哪儿。”如雄狮般的吼叫震的管事的腿软不已,直打哆嗦。
他是武将,自小混不吝啬,十五岁参军,军功数不胜数,十几年的军营生活叫他愈发不在意收敛,他真是不知道,不在这几年,妹妹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今日他不铲平这西府,他就不姓孟。
第39章
沈氏慵懒的倚在贵妃塌上,这几日心气儿不大顺,素来关系亲近的梅臻儿二人势如水火,梅臻儿可不似孟禾鸢那个软弱的妇人,用张牙舞爪说也不为过。
仗着肚子里头有货俨然一副西府当家主母的样儿,什么好东西流水一般的往自个儿院子里送,这账头早就亏空了。
只是孟禾鸢同颜韶筠的事传到沈氏耳朵里时,她还是惊骇,她瞪着吴妈妈:“竟有此事?你说的确实是老大和孟禾鸢?”
吴妈妈褶子脸皱的极紧:“千真万确,那外头都传遍了,说孟氏同颜家嫡长孙,暗中苟且,不知羞耻,当真是背德之举,东府那边儿早就乱成一团了。”
沈氏眼睛瞪的比铜铃大,半响,她发出了似鸡鸣般的笑声,“好啊,好啊,我、我得把这消息告诉老太太去。”她快步出了门往鹤归院而去。
魏老太太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比她还快意,踱步在屋内绕圈:“凭她是什么珑阳郡主,她的好孙儿干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她的脸面都被踩到地上了。”她癫狂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几十年被踩在脚下,不甘心,如今隐有出头势,她脑子转的极快:“快,派些谨慎的下人,去街上再把火烧的旺些。”这可是翻身的好时机,任他东府什么侍郎、阁老,通通都得给他们的桉儿做垫脚石。
外头吵吵嚷嚷的,魏老太太蹙眉,起身:“谁在外头吵闹。”
吴妈妈跑了进来:“太太,不好了,孟家人来了。”
沈氏第一反应是孟逸文,“哟,这孟逸文自身都难保了还来做什么,晦气。”
不待她说完,外面的暴吼声愈发的近,魏氏和沈氏赶忙出了屋门,庭院内被一群小厮女使围着的高大男人面容陌生,却气势汹汹。
沈氏上前叫骂:“这是哪儿来的刁民,来呀押送官府。”
魏老太太冷脸斥责:“连个人都看不住,我还要你们有何用,全都发卖了算了。”
孟景洲上下打量他们二人,剑眉横竖:“你就是阿鸢那恶婆婆?”
沈氏一听阿鸢二字,柳眉一挑:“哟,阿鸢叫的挺甜呐,这又是哪个情哥哥啊。”
孟景洲推搡开拦着的女使,指着她:“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儿,我亲妹妹我,们家养的如珠似玉,给你家来作贱了?还轮得到你们休妻。”
沈氏和魏老太太闻言面色齐齐一变,孟景洲没死。
沈氏瞪眼气势一虚:“休妻……休妻怎么了,她犯了七出之条,善妒、不敬婆母,还私通,哎,那是要浸猪笼的,你满京城问问,哪家有这样的儿媳,分明是拖累我们颜府。”
孟景洲青筋暴起,眼神想杀人,魏老太太也端出了长辈的姿态:“你也太放肆了,你们孟家将将洗刷了罪名,如今是庶民,合该低调一些,头一日便来颜府大肆搅弄,成何体统。”
孟禾鸢闻风而来就看见了这样对峙的场面,她望着那个日思夜想的背影,含泪呼唤:“哥哥。”
孟景洲身躯一震,回过头去,看见孟禾鸢消瘦病恹恹的模样,心疼的要命:“阿鸢。”,孟禾鸢快步下来扑到他怀中,兄妹二人终于得以再相见,王妈妈和春缇也都热泪盈眶,跟随而来的颜韶筠默默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孟景洲吊着一只胳膊拍了拍她的脊背,柔声:“阿鸢别怕,哥哥来给你做主。”他视线一瞬变得狠厉,侧目:“你说善妒便善妒,你说不敬婆母便不敬?这是打量我孟家没人,都死绝了不成。”
“大少爷,这黑了心肠的毒妇成日磋磨我们姑娘不说,西府流水开支也都是花的我们姑娘的嫁妆,冬日滑胎,那么冷的天小月子还没出就让我们姑娘去操劳,眼见我们姑娘坏了身子,迫不及待的给她儿子纳妾,还各种唆使陷害,我们姑娘哪处对不起你了,哪处对不起这西府了,眼瞧着孟府不成便落井下石休妻,还抢了我们姑娘的嫁妆,大少爷,你可得为我们姑娘做主啊。”王妈妈积怨已久,指着沈氏和魏氏当众骂的他们脸色青红。
闻讯而来的颜韶桉听了个清楚,面色难堪的脚步一顿,孟景洲冷笑了一声,“好,好的很,王妈妈,女人我是不便动手,今儿个的后果我担着。”,孟禾鸢冷眼瞧着,一点儿都没有劝手的意思。
沈氏和魏氏一听,大惊:“你想干什么?反了天了不是,我可是朝堂官眷,容不得你胡来。”
王妈妈听懂了意思,袖子一撸,几乎是扑了过去,“老奴便斗胆教训教训沈太太,好让您晓得欺负了人哪能这么容易算了。”,随后一耳光便甩在了沈氏的脸色,重重一巴掌甩的她踉跄几下,魏老太太几乎一阵晕眩,“报官,赶紧报官。”
沈氏不可置信,扇懵了一样愣着,颜韶桉赶到时巴掌已经落上去了,他扶着沈氏,低声问:“母亲,母亲你没事儿罢?”
沈氏恍惚的看着颜韶桉,她被一个老贱人掌掴,脸都丢尽了,当即哭嚎着活不下去了。
颜韶桉抬头怒目,“阿鸢,就算我母亲再怎么对不住你,你也不该纵容下人这般羞辱长辈。”
孟景洲嗤笑:“长辈?她算哪门子长辈,别给脸不要脸,把嫁妆还来,还有,你们既然敢休妻,我们也敢上报官府。”
魏老太太一听慌了:“你们欺人太甚。”
“究竟是谁在欺人太甚。”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孟逸寒一步步上阶前来,经过颜韶筠身旁时锐利如鹰隼的视线冷冷的看着他,颜韶筠淡然回视,不卑不亢。
孟禾鸢惊愕回头:“爹爹。”
颜韶筠挑眉躬身:“永定侯。”
颜韶桉一怔,喃喃:“永定侯?”
孟逸寒进门来,身后跟着一个扛枪的侍卫,沈氏和魏老太太暗自心惊,心里没来由的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