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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104)
作者:云目 阅读记录
女子只着一层薄纱,且就这般站在他眼前.
阿涧手指僵硬着刚刚拂过,那纱衣便极是配合地落到地上。阿涧的眼睛顿时无处安放,目光无处可躲,落在楚惊春藕白的手臂上。
她只余下一层单衣,绳结一解,便是坦诚相见。
阿涧呆立着不动,楚惊春却是没得这般耐心,抬手便是勾住阿涧的脖子,将他带到床侧。
她侧身一倒,便是躺了下来。阿涧下意识撑着手臂,两人咫尺之离,几乎能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
阿涧慌乱地几乎不能呼吸,楚惊春犹道:“继续。”
是的,应该先是亲吻。
可是吻哪儿?
阿涧凝着身下女子白净的面容,她同楼里所有的姑娘都不一样,明明是艳丽无双的面容,却从来不施粉黛,清冷沉静。
阿涧的脑袋在瞬息间转了一百个圈,最后落得一个结论。
他不敢。
若说在昨夜的梦里,他曾起过奇异的念头,曾有过欢喜雀跃的情感,晓说群幺儿武宜丝仪四幺二。广播剧小说漫画都有哦当这一刻距离这么近地看着眼前这张脸,这个人,所有杂念都被摒去,只余下最纯粹的开始。
如月皎洁的神明,怎能被亵渎?
“主子,属下……唔!”
阿涧刚要直起身,忽然被人一把拉下,唇瓣相依,来的猝不及防。
甚至,因为太过突然,他支撑的手臂也打了弯,两个人忽然就紧紧地贴在一起。
一刹间,阿涧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所有隐秘的光明的不可告人的念头,一齐没了踪影。
还没缓过神来,楚惊春已是将他拉开了一寸,不耐地提醒:“继续。”
下意识,只余下服从。
脑中转过学来的技巧,楼里姑娘教他的,大体是温柔小心。阿涧便照样做着,身子微微前倾,吻过楚惊春的额间,吻过脸颊,最后轻柔地落在她的颈侧。
楚惊春平静地躺在床上,提线木偶一般承受着一切。她试图将一切丢开,不去被过去惊扰,只瞧着眼前干净的少年,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细嗅之下,还有些许药香。
亦是从未如此刻,将她捡来的乞儿看的这般清晰。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少年人开始长成,身躯日益高大,面颊也渐渐褪去少年的模样。
眉眼,鼻端,唇瓣,甚至冷硬的下颌。楚惊春细细瞧过,仿佛忽然间知晓,那个退去满身脏污的少年,也是俊逸的模样。再养上两年,怕是林霁尘也不及。
然而,当阿涧的唇落在她的颈侧,灼热的呼吸叫她有片刻的瘙痒,也只是片刻。终于,脑中挥之不去的情景瞬间侵袭了她。连带着眼前阿涧的面目,都瞬间变得模糊。
不及眼中蹦出狠意,下意识抬手便是掐住阿涧的脖子。她明明只用了一只手,却是顷刻可以将他的脖子捏断。
刹那间的挣扎,到底叫她指尖力道紧了又松。
总不能一辈子被一个恶心的人困住。
天平往一侧倾斜,楚惊春趁着这个空档,毫不犹豫地将阿涧压下。
少年人一脸懵懂惊慌,倒衬得她像个恶人。
她像个恶人?
这念头在一瞬间激发了她。
楚惊春索性摒去一切妨碍,直接上手将阿涧的衣衫撕碎。坦诚相见那一刻,她也未有半分犹疑。
相关的画册她也看了些,各式各样,或是迂回婉转,云雾层叠。终是两人一起,也算男女间彼此情愿的寻常事。
柔软勾缠,抵足相交。这些话本里用过的字眼,楚惊春倒没什么感觉,只过了一刻后,瞧着床榻上落下的丁点血迹,再瞧一旁的少年满额是汗,又双眼放空仿佛苦行僧飞升成仙一般的模样。
楚惊春扬声道:“烟兰?”
烟兰一进门,瞧着满地的碎衣裳,悄然咽了咽口水。
如她所见,她对阿涧不由得敬重了几分。病重之身,依然如此卖力。
楚惊春的面色却有些叫人琢磨不透,未有面色酡红,未有气息不匀。若非满地荒唐,她几乎就如同往日,只眉宇间隐隐有一丝不耐烦。
“叫人送水吧!”楚惊春道。
这事是原就安排好的,事过,她要立即沐浴。
烟兰忙垂首应是,又道:“药已经煎好了,掌柜的可要现在就用?”
楚惊春沉沉“嗯”了一声,床上的阿涧早已回过神来,只守着旁人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待烟兰一出门,他便是一骨碌滚下床。
“属下……属下罪该万死。”
他只觉得像是做了场大梦,梦里是这世间最纯净的女子伏在他的身上。哪怕只一眼他就被蛊惑,他也不该真的亵渎神明。
甚至,他只记得神明垂怜,竟忘了她是公主殿下。
他自觉,这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终生不能被赦免,永远臣服。
楚惊春心底躁郁,懒怠得瞧阿涧一眼,只余光掠过跪在地上的人,见他身上缠裹的布条渗出些许血色。
“滚”之一字便没有出口,道:“穿好衣裳,出去!”
楚惊春踏入浴桶,烟兰知晓她的习惯,沐浴所用之水也是微凉,将将比河水温热些。
见烟兰将一切准备妥当预备到门外等候,楚惊春叫住她:“明日你随我去护国寺。”
顿了顿又道:“这几天,不要叫阿涧出现在我面前。”
烟兰愣了下,照旧应是。
屋内随即只余楚惊春一人,她坐在浴桶内,待水愈加清凉,便整个人浸到水中。眼前恍惚,仿佛又回到师父身死那日,她在冰冷的河水中泡了许久。
或是身上沾了血觉得肮脏,或是被人触碰觉得恶心。
阿涧此番,虽与从前不同,可还是勾起她不悦的过往。
她动了杀心。
同一刻,阿涧回到自己房内,瘫坐在床上,脑中不受控地一遍遍闪过方才的画面,脸颊也渐渐变得滚烫。于心底深处潜藏的晦暗的念头,似乎开始明朗起来。
为了验证此念,阿涧猛地站起身朝前院行去。
他径直来到那位教他房/事的姑娘房中,开口便道:“我记得你说过,这种事,并不叫人厌憎。”
女子一身轻纱,轻纱亦是半褪,正是将要迎客的时辰,忽见阿涧来了,神色正经了几分,身上衣衫却是没有拢一拢。
人人都知道,阿涧是掌柜的最得力的手下,是比烟兰姐姐还要紧要的人。是以,楼里的人大都晓得要看阿涧脸色。哪怕,阿涧惯常冰着一张脸,没什么神色可言。
“嗯。”女子点点下颌,没有犹疑。
顿了顿又是添补:“自然也有不喜欢的,就说前几日鱼露碰着那位,手段阴损,鱼露还是见多识广待了许多年的,都轻易受不住。”
阿涧拧着眉,自个意会了半分:“是以,两厢情愿便可叫人欢喜?”
“噗嗤!”女子笑过,忙拿帕子掩唇,正了正脸色方又看向伫立在一旁的阿涧。
“阿涧,”女子微微叹息,“你还是年纪小,我这般与你说吧,楼里迎客的姑娘,哪个不算是情愿接客,来的客人们,哪个又不算是寻欢作乐。如此也算是两厢情愿吧,可这床笫之事,或有几分欢愉,或有几分勉强。但如你所说,叫人欢喜,却是万万不能。”
女子说罢,见阿涧仍是额间紧蹙,满眼不解。
继而道:“你年纪尚小,不曾喜欢一人。”
“若你身下女子是你喜欢的,那才叫欢喜。”
“若她也喜欢你,那是极乐。”
说罢,女子摇着团扇顾自扁扁嘴,“这楼里的姑娘们啊,顶多是来客得了欢愉,姑娘们不厌憎罢了。”
鱼露的厌憎阿涧是知晓的,那是那位佟公子过于残暴。而主子的厌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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