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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楼+番外(48)
作者:枕明生 阅读记录
“找风袭玉。”游与明手里捏碎一块灵石,八卦罗盘疯狂转起来。
风袭玉?
江在水灵光一闪,蓦地拉住她的手:“不对,别找风袭玉了,找魏桃她弟弟妹妹魏麟和魏见止!”
还灵这种大阵,启动时所耗灵气不可估量,很容易殃及池鱼。
阵法周围的人若是不知情也不防备,轻则灵气被抽个底掉,大病一场,重则猝死当场。
钱府布防图既换,她就当那一龙一凤是有点良心……
魏桃这阵再开下去她必死无疑,到时候还灵失控要出大乱子,渡城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了,江在水就不信那俩千年王八没留后手!
游与明依言换了对象,在灵气乱流里艰难定位。
那灵气龙卷越聚越大,周围的草木被骤雨狂风与大量的灵气冲刷,仲春的新叶刚掉落又长出,诡异又疯狂,看得人触目惊心。
钱府就算有人欠了“债”,也大部分是普通人……普通人体内,哪里有这么多灵气供她抽的?!
那一龙一凤还把什么玩意拎到钱府了?!
江在水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摒弃杂念,不去想外界的天翻地覆,只顺着原来这条线往下挖。
祝江临和风袭玉有自保的后手,魏桃难道不知道她这么下去撑不住?
还灵阵旁人干涉不得,阵主却想停就停,魏桃这个架势不像是要停手,她拿什么做依仗?
她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向钱府复仇的?是她早有怨恨还是祝江临挑唆?
如果她早有怨恨,在她不知龙子现世前,理应觉得无人能帮她,她一介凡人如何打算?
如果是祝江临挑唆……祝江临想要干什么?
“钱府东南角,巽位,杜门。”游与明算出方位,八卦罗盘一转,边算魏见止的方位边道:“这位置不对,魏麟不该在阵里!”
魏麟是魏家收养的孤儿,魏桃作为长姐于他有恩,也就是说,他也是还灵阵讨债的目标。
如果魏桃不知情,没有特意控制……
江在水脑子里的线连在一起,突然有什么豁然开朗。
“是海宫珠。”
没有朱砂,她从储物戒中抽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以血为媒介开始引灵力画符,边画边道:“魏桃的依仗只有海宫珠,祝江临若有所求,肯定也与海宫珠脱不了干系。”
游与明抽空看了两眼就知道她要画什么,皱眉道:“但你不能确认魏桃不知晓魏麟在这里,也不能确认魏桃会为了魏麟停手。”
“试试又不少块肉,眼下只有这一条路还能走了。”
咬破手指能不掉肉吗?游与明眉头皱得更紧,但没再干扰她。
看明白眼下一团乱麻的线头所在,江在水反而冷静下来,快速绘制出一张放音符,打到空中。
放音符只有放大声音一个效用,绘制简单,但不常用,更不常在危机关头用,谁也不会备着它,所以紧急要用时,只能这么凑活画了。
江在水转头看向游与明。
游与明收手,“钱府南,离宫,景门。”
江在水吐出一口浊气,而后转身,连灵力一并用上,气沉丹田:“魏桃!我知道你身为阵主能纵览整个阵法,你睁大眼睛看看钱府巽位离位有谁!!!”
灵气龙卷继续运转了片刻,突兀地一顿。
江在水喜色还未来得及上眉梢,就见那灵气龙卷以更快的速度疯狂卷了起来。
如果她们先前的猜测没错,之前还灵阵的“讨债”速度还考虑着魏桃作为“中介”的承受能力,慢慢的抽取,但现在,她简直是不要命的在往海宫珠里灌灵气。
“她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江在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不,她听到了。”游与明咬了咬食指弯,疼痛让脑子清醒了些:“你想的没错,魏麟和魏见止就是后手。”
江在水回头,反手指向魏桃:“那她?”
“她已经抽取太多灵气了。”游与明语气冷静:“魏麟在巽宫,巽主藏,江在水,在你记忆中,还灵阵哪个方位抽‘债务’最狠?”
不巧。
江在水想起来了,讨债的阵,当然是——藏得越深,抽得越狠。
“我不知道为什么魏麟和魏见止不在一起,现在看来,魏麟很可能也是个修士,所以祝江临他们把他扔到了巽宫。”
除了个别阵法的“个性”,八门的吉凶基本不变,魏麟大概率是被骗进去的。
“而魏见止既然在离宫,说明她大概率是个实实在在的凡人。”江在水跟上了她的思路:“这两人在还灵阵里待到现在,很可能已经命悬一线了,那魏桃为什么不赶快停下去救人?”
“她拿什么救?”游与明反问,“如果你是魏桃,与龙子的交易在前,你要怎么救人?”
江在水愣了下,便听她自问自答道:“完成交易,再快点完成交易,才有资本,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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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有没有人试了试觉得熟悉啊?这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里面的“者”字诀哈哈哈。
在这里使用没啥特殊意义,因为我只学了手印结法,懒得背具体释义,就写的时候从脑袋里挑了个结起来复杂一些的写上了。
第35章 云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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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上空闪过两道黑影。
江在水跑在前面,一手拽着游与明。
“魏见止可能是被强绑来的,但魏麟不是可能只是上当吗?他为什么不跑?”她逆着灵气流,顶着越发迅疾的斜风雨,三两下掠过一间屋子,还有功夫问问题。
相比之下,游与明就略显狼狈。
刚一张嘴,就灌了满嘴风和雨,游与明只好咬牙切齿一般边喘边道:“他……也得能跑。”
累死了,这姑奶奶上哪练的轻功?兔子都没她快!
灵气乱流下御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分心撑屏障同理,两人只能自己靠轻功跑。
雨水几乎是在屏障被撤的瞬间就当头浇了下来,袍子被浸的透透的,活像负重了几块铅石。
这可苦了不喜锻炼的游与明,要不是江在水死命拉着,她早停半道跑不动了。
“说得也是,祝江临既然留了后手,就肯定有办法防着人跑。”江在水认同道。
魏见止是凡人,魏麟再怎么说也是个修士,两人几乎没犹豫,便先行向南去。
江在水道:“你说若是我们不出现,他难道真打算看着魏桃逼死她弟弟妹妹吗?”
游与明在努力不张嘴呼吸,以免灌风,没吭声,心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把你一起算计进去呢?
江在水也知道她忙着喘气没空说话,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自言自语:“也许他在那两人身上放了什么定时启动的东西吧,或者,我们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这么一想真是更气了。”
钱府不小,但对于全速前进的融合期修士来说,从钱府中央到大门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一路上,两人瞥见不少惶惶不安的府兵,互相急切询问各自身上的灵气流失速度,甚至还听见有人大喊:“这一定是恶鬼作乱,仙人们没能阻止恶鬼,我们不会跟着丧命吧!”
檐角的纸灯笼被法阵护着,在斜风暴雨中也能维持明亮,眼下却一闪一闪,给这幅场景镀上明灭的暗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府兵猜的还真没错。
“怪不得灵气卷会那么庞大。”江在水倒是被他们提醒了:“还灵阵的因果把他们这些拿钱府俸禄的也算上了?真是无妄之灾。”
游与明现在是惜字如金,“不对。”
“啊?哪里不对?”江在水看着差不多到地方了,跃到一处屋顶上骤然停了下来:“算了不管那个,阿弋,你快看看魏见止在哪呢?”
游与明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一件法器,还是通人性不需灵力自己会跑会跳的那种。
她气还没喘匀,就被催着算了一卦,生无可恋地指了个方向,接着被江在水拽走。